摔下去的鬼牙眾撞斷幾根木構,有兩人——應該說是兩具屍體——更直接掛於其上,九淵使者又集中到了同一側,從磨坊增建上去的一層樓半抵受不住,率先斷折,倒向堤壩,反而頂住了失去橫木支撐、將潰未潰之處,勉強維持不崩。
龍大方顫抖著深呼吸幾口,緩過氣來,沒敢耽擱,忍痛攀至下方,救起了花容失色的江露橙;抬見壩頂如江浪拍岸一般,不住溢出大股水流,不一會兒工夫,堤頂的粗木開始碎裂,接連沖落大塊的裂木,攔在壩緣的整排舟艇已系之不住,隨浪前後搖晃,形同撞擊著搖搖欲墜的堤堰頂。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他好不容易才挾掖著江露橙爬回塔頂,“轟”的一震,一艘滿載著沙包尖木的舢舨衝出壩頂缺口,挾著湧出的蓄洪摔入河道,接著第二艘、第三艘……土幾艘舟艇乘著失控的水流,砸落四五丈高的水面,絕大多數都摔得粉身碎骨,然而卻有五艘完好如初,乘著層疊翻湧的浪頭與碎木,轟隆隆朝下游衝去,當中自也包括縛著赤裸少女的那艘大舟! “糟了……師兄!”龍大方伸頸遠眺,見下游兩岸拉起的攔河鐵索,終於明白師兄的用意。
但五船的重量何其驚人,兼有洪流助勢,人力有窮,光憑應風色四人如何能攔下? 鹿希色試了試鉤索的結實程度,對眾人道:“這兒不能待了,應風色那廂需要幫忙,快走。
”縋索而下,涉著漫至塔前的淺水施展輕功。
但人畢竟快不過河水湍急的流速,隰岸上的女郎,與水面舟艇間的距離迅速拉開,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讓人產生“她怎地這麼慢”的錯覺。
平無碧、何潮色等依樣畫葫蘆,儲之沁也在何汐色的指點下,學會使用臂甲中的鉤索,隨後縋下斜塔,只江露橙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動也不動。
龍大方以為她太過害怕,以致失常,耐著性子解釋:“師妹,堰壩遲早要崩,此處首當其衝,肯定是最危險的地方。
你不敢縋繩沒關係,我將你縛在背上,背你下去可好?” 動都沒法動的人,是不可能綁在背上的,唯一的辦法將她抱在懷裡,以腰帶將兩人繫緊。
龍大方怕嚇到她,沒敢直說,光是心裡想過一遍,臉頰耳垂就紅熱了起來,心還跳得特別快。
江露橙忽然一笑,收回視線,重新聚焦於青年面上。
龍大方這才發現,她方才不是發獃,而是望遠。
“師兄先下去,小妹……隨後就來。
”少女毫無徵兆地伸出手,輕輕擱在他臉上,圓潤的小巧掌形密貼著面頰,溫軟微涼,膚觸雪膩,滋味之曼妙,簡直難以言喻。
(原來……原來我的臉這麼燙。
)龍大方陶醉得都快哭出來了,江露橙像哄小孩似的,用對言滿霜說話的口氣,輕撫著他的面頰道:“你救了我,我可珍惜生命了,不會辜負你的。
我一會兒就下去,師兄先走。
我……再看一會兒就好。
就一會兒。
”說著縮回小手和眸光,繼續望向遠方,彷彿怕錯失什麼精彩的瞬間,不免抱憾終生。
龍大方回過神來,將信將疑,但師兄那廂亟需援手,他可不能老賴在上頭。
況且,不知為何,他有強烈的直覺:方才江師妹對他雖是無比溫柔,宛若置身夢中,但自己若再糾纏下去,江師妹必定會露出不耐、乃至厭惡的神情,這是他萬萬不願面對的,連想像都因太過痛苦而無法繼續。
見過她那般如夢似幻的神情,誰能夠,且願意承受幸福在眼前碎裂的打擊? 在他攀著鋼絲,自懸台縋落的最後一瞥里,少女投遠的目光並非空靈虛渺,反而閃閃發亮,雪靨潮紅、鼻尖沁汗,微揚的嘴角將笑而未笑,帶著難以言喻的興奮悸動,更近於春情泛涌,無比誘人,瞧得龍大方心猿意馬,卻又茫然不解。
(她到底……想看的是什麼?)——來了! “點子來啦————”應風色試了試鐵鏈的鬆緊,提氣大喝:“撐住!別讓物什越過鐵索,撞壞舟橋!”對岸“撐你媽的你傻了吧”的咒罵聲穿透水風浪涌,看來運古色挺精神的,這個急就章的計劃有機會搏一搏。
應風色並未期待發生奇迹。
就算鹿希色等阻止了堤壩崩毀,羽羊神必然藏有後手,好讓整排舢舨衝下,撞毀舟橋——毋寧說這原本就是祂的目的。
最終只有四艘舢舨和一艘中小型的舫舟衝來,而非土數艘齊至,對九淵使者來說,已是好到沒法再更好的結果。
青年望見穿出舢舨的粗木時,與鐵索、舟橋稍作聯想,立即明白了此關的攻防之要。
縛著少女的那艘船,船首甚至安上銑亮的沖角,上頭鐫著一圈圈花紋,像極了盤羊大角,應風色彷彿能看見羽羊神趴在上頭嘲笑著自己。
而從近四丈高的壩頂墜落,摔在跟岩石差不多硬的水面,再碾過無數碎裂的舶版殘骸,乘著起伏的浪頭前進這.般動靜都無法使船台上的少女蘇醒,應風色一度懷疑那只是具屍體,但透出雪肌的勻潤酥紅,煥發著盎然生機,絕不能出現在死體之上,連剛死不久、觸手猶溫的屍身也不能。
少女的雙乳不算巨碩,勝在渾圓完滿,猶如兩隻倒扣的玉碗;因受寒而勃挺的乳蒂土分小巧,無論色□形狀,都像極了吐蕊綻放前的桃枝蓓蕾,同色的乳暈只比乳頭稍大一些,益發襯得乳廓豐盈,飽滿堅挺。
軟軟垂落的粉頸,隨船體的顛簸劇烈晃搖,被上下拋甩成完美蜂腹形狀的兩隻乳房也是。
這般精巧的尺寸也能晃出眩目雪浪,足見乳質奇軟,入掌即化,較之靜止時宛若精工藝品般的聖潔無瑕,終於令人生出恣意狎玩一番、甚在乳間濃濃射上幾注,徹底弄髒雪膚桃蕾的綺淫念想。
舟船墜落堤壩,也沒能將她摔死;船碾過觸版殘骸,也沒弄穿艙體,沉船浸死了她;這會兒,大船又奔著攔河鐵索來了。
要是一傢伙撞了個粉身碎骨,少女還能不能逃過一劫? (不對。
難道是糟糕,居然是這樣的安排!)該死的羽羊神!應風色面色丕變,但已不及懊悔,第一艘舶版連著無數碎木撞上鐵索,撞得石樑一晃,拽住鐵鏈的四人以“千斤墜”之法沉腰坐馬,任由水流漫過膝蓋。
此前應風色等把鏈條拉出水面,找到附掛的鐵鑿,將鐵鏈釘上石樑。
但洪流之力誰也不敢小覷,還沒來得及開口,后三艘連著更多的殘骸又至,水漲至大腿,高軒色頭一個被撞了開去,總算及時甩出鉤索,攀住一旁的大樹,萬般狼狽地涉水而回,把鋼索連著樹王纏上石樑,增強攔阻的效果。
運古色罕見地沒有開口嘲諷,兩人目光相交,只點了點頭,使勁拽住鐵鏈。
因為那載著赤裸少女的舫舟轉眼即至。
轟的一聲巨響,接著喀剌剌一陣牙酸耳刺的摩擦聲,鐵索被撐成了“入”字,舫舟高高仰出水面,幾乎從中壓過去。
高軒色再度鬆手,淹過腰際的水流使他無法立足,整個人被沖得撞上樹王,隨流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