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帶上一干人馬來到現場,但見龍吞虎卧,果真是好風水。
看那新墳新土堆上不久,喝令手下人挖起來。
不久挖到一個石碑,正是貧農他爹的,也不想想占人祖墳哪有還留著石碑的。
當時不聽申辯問了大姓強佔田土之罪。
大姓不服,上告到監司。
不知道官官相護,又發回朱熹處。
這朱熹大怒,強行遷出大戶土地。
不過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那窮傢伙是個潑皮無賴,使詐奪人祖墳。
於是縣裡民怨沸騰,這朱熹更是惱怒,知道這些刁民跟不上當官的水平,如何讓他們民做主,還是做民主的好?老老實實聽話就是了。
後來不做此地縣令,有事經過此處。
問附近居民這是誰家的祖墳,能有如此好風水。
本指望聽得讚揚,那想附近居民把那潑皮如何使詐,當時縣官如何昏庸一一到來。
這朱熹終究不愧一代大儒,良知還在,直羞得兩頰通紅,悔之無極。
可惜悔是悔,毛病卻不改。
偏偏又遇上了大俠陳亮陳同父,弄出一個千古奇冤來。
欲知這千古奇冤,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五) 金印累累佩陸離,河梁更賦斷腸詩。
莫擁旌旗真箇去,何處。
玉堂元自要論思。
且約風流三學士,同醉。
春風看試幾槍旗。
從此酒酣明月夜。
耳熱。
那也應是說儂時。
——詞寄《定風波》卻說孔子開創一代儒學,有孟子發揚光大。
至朱熹,好比達摩之學傳於神秀,成為講心性,重教條的理學。
而到了王陽明,好比達摩之學傳於惠能,成為重悟性,講經濟致用之學。
其後到胡林翼、曾國藩、林則徐、張之洞,最後開中國引進西學的先驅。
兩者的不同,可以從一件事情看出來。
明朝湯斌到安徽,趕上大水災。
難民飢荒遍野。
官倉也沒有多少米。
別的縣只好打報告,等著上面賑災。
湯斌是講究經濟致用的,叫縣吏去他省買米,臨走問他:如果米商問這邊災情如何,米價幾成,該怎樣回答。
那縣吏說:當然說災情不重,米價平穩了。
湯斌搖頭:不對,要說這邊災情嚴重,米價漲了百倍。
這縣吏糊塗了:那他們豈不乘機抬價。
湯斌笑了笑說:正是讓他們抬價,給你的錢買多少米回來都可,根本不指望你那點米救災。
這縣吏疑疑惑惑領命而去。
到了地方按湯斌的話到處去說,結果等買好米回來,早有浩浩蕩蕩的米船沿運河到了災區。
米商一時雲集,米價飛跌。
來了不好再運回去,只得賤賣,結果災區的米比非災區還賤。
這到讓我想起咱們的大姐大倪萍在自傳中寫到冒著酷暑去災區慰問演出,看見賣冰棍的划船叫賣,要十元一支。
於是大罵奸商,說是發災難財。
我們辛辛苦苦為災民免費演出,你們還敢哄抬物價。
當時我就疑惑,冰棍不見得有多少災民需要,況且真是十元一支,也比倪萍的作秀對災區人更有用吧。
人家冒著危險,划著破木船多賺點本錢,倪萍坐著快艇乘機會留點名聲,高下也未必分明。
到是有倪萍作秀的錢,給災區人民送點冰棍一定比倪萍賤賣個分文不值更受歡迎。
不過有後院的希來點醒我,這演出實際上不是給災區人民看的,更主要是給外面人秀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
先還以為倪萍作秀,簡直連程朱理學都不如,現在才明白,這也是致用之道,比那湯斌還要高明得多了。
本書開篇咱們講的是大俠陳亮陳同父。
用他開篇,只為全書的事情都是他穿針引線。
這陳亮好俠任勇,卻知道些大義。
平生最不喜空談心性之人。
結交的都是能夠學以致用,風流倜儻的人物。
目前正是大金佔了半壁江山,一心也想找個機會帶兵報效國家。
不成想,皇上天天喊得山崩地裂,就到要見真章時,又天天瞪著一雙怎麼也睜不圓的眯縫眼對著一水之隔的那邊觀察觀察再觀察,心中天天害怕那邊金主哪天一高興喊出個壯懷激烈的話來叫我下不來台,所以還要伸長耳朵聽其言聽其言再聽其言。
實在隔三差五沒事,又怕小民嘈嘈,還要拿出當年食菜魔方臘的殘餘當靶子,大批一通邪教。
這陳亮不得機會施展,於是遍游天下,有名士就拜,有小姐就交。
這一日來到浙東,朱熹朱元晦正在浙東任上。
早知道朱熹教育有為無為青年有一手,於是前去拜訪。
放馬來到衙門,正趕上大人為下崗職工做報告,直感動得男男女女痛哭流涕。
一個個直埋怨自己不思進取,搞得企業破了產。
又影響國家穩定,又要國家背包袱,真是既害己又害人,連上吊的心都有。
這陳亮看大人苦口婆心,滿頭飛吐沫,也不由的感動三兩分。
總算報告會完,這些刁民又圍著大人讓指點出路,這陳亮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幫鳥人,誤國誤民,非得讓大人說出讓你們投江去不可。
再也按耐不住無名火,大喊一聲:“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 不對,這話說錯了地方,官府怎麼能和強盜一樣。
趕緊改口:“呆,納稅光榮,下崗可恥,誰再胡鬧,破壞安定穩定的大好局面,吃我一刀。
” 早嚇得一干無賴百姓作鳥獸散。
有下人把陳亮的名片遞給朱大人,朱熹也是早聞大俠英名,自古這黑白道都是互相傾慕的,趕緊拉這陳亮的手道:“大俠遠來,沒能迎候。
如今這百姓真是無賴。
早些年咱們開國祖宗的時候,百姓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後來不行了,只要好好聽話也算他是好百性。
現在是難了,光好好聽話不行,你還要養活自己呀,總不能要皇上養活你們吧。
那不顛倒了嗎。
也是我皇慈悲,不忍他們餓得上街絕食去。
要我說,不學聖學之道,孔孟主義,還養不活自己的,都趕到西部開發去算了。
“ 這陳亮應道:“大人言差了,這些小百姓操勞半生,小的時候天天喊皇恩浩蕩,大了又上山破壞環境,下鄉偷吃母雞,現在什麼都不會,去西部能開發什麼。
不如和我過江,收復失地,死了為國減負,活了為國建功,也算人盡其用。
” 朱熹一聽就知道這位文件沒學好,不通上意。
本來文件應該講得清清楚楚,大家一目了然的。
但現在怕泄露大宋機密,所以寫得都是微詞大意,下面官員不學個三五月是吃不透的。
那陳亮一介莽夫,光看見字面上慷慨激昂,那曉得字外有字,詞外有詞呢。
無奈這話不能說透。
於是一面叫秘書引路,一面道:“陳兄遠來,我這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咱們先去吃飯。
下午我還有三個會。
晚上咱們再好好談談。
” 轉眼來到酒席宴前,陳亮搶在主人前面敬酒:“久聞大人報告精彩,下午還要辛苦,真箇是為民為國。
不知道大人日日開會,那有這好記性這好體力操勞,不要傷了自己身體,我這裡先干為敬了。
” 朱熹暗道:這獃子真不通事體,還不知道開會訣竅,否則誰天天這麼開會受得了,難道當官的都是鐵人。
這官場專有當官開會的竅門,叫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