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娟也是台州一顆星,在追星族中,除了嚴蕊,就是趙娟了。
可別小看趙娟,比趙微可不差,為她上吊的也有那麼三兩個,害的家裡要和她吃官司。
無奈,她唐哥哥偏喜歡嚴蕊,這趙娟也沒多少親近機會。
這時一般隨員也多附和,“還是聽聽太守的頌歌好。
”、“太守,才高八斗,政治覺悟又高,值此春暖花開之盛世,應當一顯才情,照耀吾輩。
”、“是啊,是啊,太守的字也是別有風情,我們單位題的鴛鴦樓三字,年輕夫婦看后都說比吃了偉哥還有勁。
” 這時早有文秘端來文案和紙筆。
那太守笑道,春心和春風而動,青山與青春相擁,還是別讓我來掃興吧。
我的話還是報告會上說吧。
不如就聽嚴小姐詠一首桃花吧。
大家好像好還要說些什麼,都被太守擺手打住。
好嚴蕊,也不謙讓,眼波流過綠葉桃花,嘴裡輕飛碎玉珠金: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
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詞寄《入夢令》那趙娟如小燕子般就愛唧唧咋咋,不等眾人反應已經開口。
“哎呀我說姐姐,怎麼這就完了。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呢。
” 唐太守確是心中一動,只是久經官場,面含微笑,對小童道:“回去給嚴小姐扛兩匹縑帛作件衣服。
” 一般隨員都跟著叫好。
什麼,小朋友你也不明白什麼意思,要明白那麼多幹嗎?長大了自然就明白,紅紅與白白,分那麼清幹嗎?知道聽老婆的話,跟黨走不就結了嗎。
卻說花開花落,有情總被無情惱。
光陰眨眼,就在唐太守和嚴蕊杯酒之間,已到了這年七夕。
欲知嚴蕊這一段緣落在七夕誰家,請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三) 燕燕輕盈,鶯鶯嬌軟,分明又向華胥見。
夜長爭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別後書辭,別時針線。
離魂暗逐郎行遠。
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
——詞寄《踏莎行》卻說流水的光陰,錢打的命。
轉眼到了這一年七夕之夜。
本當是閨中乞巧之時,無奈妾身命薄,嚴蕊到太守府宴中陪酒。
這日也是唐仲友的好友謝元卿到訪,太守與他接風。
那謝元卿也是一個豪俠之士。
知道仲友最近為官有些煩惱,無非有些刁民舉報他多拿了些養家糊口錢。
那謝元卿為他排解道:“如今皇上給的那點錢,不夠一家人一個月的飯錢。
這年頭哪裡不花錢,就說小孩上個學,今個書報費,明個置裝費,好不容易過了頭半年,覺得該沒事了吧,這老師又推銷鈣片了。
價錢貴了幾十倍,咱為孩子認了吧,人家還非讓你孩子吃掉。
這不,年前辛帥家鄉還吃出了人命來。
” 誰是辛帥?你沒聽頭回書嗎?就是大宋朝赫赫有名的抗金名將,大詞人辛棄疾呀。
他老人家家鄉不知道在哪?你真不好好學習,你們老師講他的詞時沒告訴你?不學無術,長大和你爹一樣花錢買文憑去吧。
不過那時,北大清華南大等等…等等據說都合併成大中華大學。
文憑上網登記就行。
現在告訴你,辛帥是山東濟南人。
言歸正傳,卻說唐太守言道:“話不能這麼說,再難再苦,我們也要始終代表全體人民的利益。
這不,臨縣的縣長白天上班,晚上拉黃包車供養一家老小,堪稱楷模。
” “話是這麼說,可要是縣長書記都拉車賣白菜,我們大宋朝怎麼始終代表先進的生產力呀。
我看你該給皇上奏上一本,高薪養廉嗎。
也不知我皇一年錢糧多少?” 這時謝元卿酒是有點喝大了。
嚴蕊忙給敬過酒去,心道:這漢子到是實誠,對官府上的事情知道太少了。
知道唐太守年少才高,一般人不放在眼裡。
要不是好友,早挖苦他了。
於是介面到:“謝官人真不知本朝慣例,艱苦樸素是綱。
就這點工資財政還沒錢那,我們這還算好的,教師已經三個月沒發錢糧了。
太守日日為這事煩惱。
我姐妹從福建三明來,那邊這兩年發大水,一年都沒見著銅板了。
害得警察見著要飯的都說人家超速行駛要罰款。
縣長下鄉拿住14歲的小姑娘要不生孩子保證金。
衙門征糧打白條。
上面今年指示不準打白條了,這下可好,收了糧食什麼都不給,就說是不準打白條。
我這姐妹他爹認死理,非要個憑證。
糧食局也乾脆,就往手上蓋個戳。
這可好,今後不敢洗手不說,連上廁所都不敢用這隻手了。
你問什麼,皇上拿多少錢?人家不說了嗎:我操勞國事,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反正秘書按月送給皇后。
“ “可不對呀,前年我去福建崇安,縣長可是講道德的道學正派朱元晦。
他那一桌宴席讓我以為到了皇宮呢。
” 唐太守暗笑這獃子太痴,道:“這你就不懂了,工資走的是工資這一塊,宴請走的是辦公。
再說,上面來檢查,不吃好玩好,誰給你西部大開發撥款。
” 嚴蕊心道,你到沒說太守請你這一頓就夠部下一個月薪水了。
笑著介面:“你沒聽外面傳嗎,叫領導來了怎麼辦:領導來了怎麼辦?先住賓館后管飯。
管飯以後怎麼辦?麻將桌上搬一搬。
搬完以後怎麼辦?舞廳裡面轉一轉。
轉完以後怎麼辦?桑拿浴里涮一涮。
涮完以後怎麼辦?找個小姐按一按。
按完以後怎麼辦?小姐問他干不幹? 幹完以後怎麼辦?咱給領導算一算。
算完以後怎麼辦?簽個鳥字就滾蛋。
“ 撲,這謝公一口酒全噴到嚴小姐的身上,那唐太守先還撐著,這時也笑得雞鳴燕舞。
一般手下和丫鬟早已知道這笑話,這時也裝做剛聽過一般哈哈起來。
嚴小姐吩咐隨行的老媽子同進別院換裝。
謝元卿知道有些鹵莽,忙說道:“久聞嚴蕊藝壓群芳,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
” “這算什麼,你沒看他詩詞歌賦,樣樣不讓我輩。
呆會你和她多親近些就知道,還有別樣風情呢。
” “她不是太守的人嗎?我那敢親近呀。
” “哎,人在官中,身不由己。
實不相瞞,大宋律在,我和嚴蕊也就是相惜而已。
” “說得也是,為官不易,事事都要小心。
聽說朱元晦已提舉到浙東常平倉,已經是你上級,他可是真正的講道德幹部。
你要提防。
” “他,字也不識一個。
就會作報告,什麼青年人的使命,殘疾者的不屈,玩掉自己的主義。
” 書中暗表,這唐仲友究竟年少,後來卻為這話,害掉嚴蕊半條性命。
卻說這時那嚴蕊更衣出來,恰浮雲散開,明月出浴跳落在半空,正是七夕暗香流動,銀河撩人情深。
有詞說的好:霞散綺,月垂鉤。
簾卷未央樓。
夜涼銀汗截天流,宮闕鎖清秋。
瑤台樹,金莖露,鳳髓香盤煙霧。
三千珠翠擁宸游,水殿按《涼洲》。
——詞寄《喜遷鶯令》再看那嚴蕊,蔥綠抹胸,粉紅搭肩,映紅唇齒白。
更有天生一段婀娜,神仙給的兩眼柔情,風月養就三分柔媚,十八載江南育出萬種的風韻。
此時眾人暗自喝彩,不知有多少當時就想“瑤台樹,金莖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