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兄妹日記 - 第4節

「那怎麽行?這裡是你家來的,怎可以霸佔你的床來睡而要你睡地上……而且這麽晚了,現在找房東搞不好會被對方咒罵呢。
」明禮從小已是明白事理的人,很懂妥協讓步的藝術。
有人說,這是跟兄弟姊妹中的排行有關,所以我總覺得他跟我很像。
當我和明禮還在討論的時候,明信洗換好了。
擦身而過的一刻,我仍是忍不住往她身上打量。
背心上衣和短褲,很家居很生活的便服。
但從胸口隱約的兩點和她捧在手上的胸罩來看,現在的她除了背心上衣外,裡頭應該沒穿打底內衣。
匆匆打量過後,我逼迫自己從她身上移離視線,但回到明禮的臉上時,才發現他一直給我投來冷冽目光。
在我指定的地方置放好了洗換衣物后,明信再次穿過我們中間,逕直走到角落的睡床前,大模斯樣的躺了下去,睡了起來。
「今天真的很累,兩位大哥,我先睡了。
」側身背對的她,隨意的揮一揮手,再順道把被子捎來蓋上了。
「呃……」看著明信如此這般,明禮也是欲語無言。
「既然這樣,明禮你也洗換一下或者沖一個澡,好了便早點睡吧。
」我聳聳肩膀無奈笑道。
說罷,我也得為自己今晚的安身之處張羅一下。
最`新`沷`怖`網4F4F4F.康姆最`新`沷`怖`網4F4F4F.℃.〇.Μ「哥,你現在要去哪?是去跟房東要折床嗎?我跟你一起去吧。
」說著,明禮已跟了上來。
「聽我話,你忙自己的就行了。
」我揮手示意著他不要跟來。
房東的家在一樓,是一對六土來歲的老夫婦。
伯伯比較平易近人,會抽煙會喝酒也會小賭一下,平時碰見也會閒聊幾句。
但嬸嬸剛好相反,口條清晰,數理分明,不是算計人便是覺得別人算計她,每次碰見都是一張死眉瞪眼顧人怨的嘴臉。
從氣窗上望,確認了房子裡頭仍有人的光影,我才敢敲門造訪。
還好應門的是伯伯,簡單明白跟他道出來由后,他二話不說便把家裡折床揪來給我。
雖然借到了,但我不急著回去,仍待在他們家門外閒扯幾句。
伯伯好像看出我串門子的意思,竟然給我送來一小杯燒酒和一口香煙,然後就這樣打起屁話來。
直至婆婆耐不住我的打擾,出來橫眉冷語把我勸退,我這才怔怔的捧著那張折床回去。
回來的時候,果然如我所想,他們兄妹倆都睡去了。
關掉大燈,沖了個澡,靜靜的架起了床后,我也在那杯燒酒的沉澱下迅速睡著了。
———同住的第一天,起得意外的早。
不為別的,只因耐不住那個絲絲細語的吵鬧雜聲。
雖然傍落夜市,但住下來了,才發現夜市沒影響我的生活作息太多。
上午上課,下午至晚上打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打烊尾聲,完全避開了夜市最熱鬧最吵嚷的時段。
睡眼惺忪醒來,兩個依偎身影在陽光的灑照下映入眼帘,我這才記起兄妹倆的存在。
明禮明信坐在床上看著筆記電腦,從中發出零零碎碎吵吵雜雜的聲音……筆記電腦?想到這裡,睡意全消,整個人一下子繃緊到一個點上,逼使我勐的撐起身體瞪著他們。
正要開口之際,轉眼間,我卻發現還有一台筆記電腦放在床邊的小茶几上,而那台才是我的筆記電腦。
「我們是否吵醒了你嗎?」從聲音來判斷,他們應該正在追劇看戲。
「不,沒有……早晨。
」現在才八點多,平常日子裡仍然是我枕夢酣睡的好時刻。
但他們高中生不同,這個時間他們已在準備上學上課。
因為要顧及工作的關係,大學我的選修選課,都以工作編排作決定主因。
太早太晚不行,所以最早的課也是土點以後的事。
「你們不用上學嗎?」從昨晚至今,我們仍沒有正面討論過關於離家出走的事情。
「……嗯。
」我沒有開口,是因為已經知道原因。
吃過他們倆買回來的早餐后,我簡單交帶一下事情,例如洗衣機的作業次序。
然後明白的說,我將會私下通知小媽,他們兄妹倆在我這裡讓她不用擔心。
大約九點多,我把鎖匙留給他們倆,再跟房東伯伯要了一個備用后,我出門去了。
跟小媽聊了一通電話,報了音訊,聽她聲淚俱下拜託我好好照顧明禮明信,我這才發現這是小媽對我第一次放下驕橫態度的誠懇請求。
記得以前帶著小兄妹倆出外遊玩,她總是對我呼呼喝喝耳提面命,好像深怕我會加害她的寶貝兒女般。
但由不得她說,我也有身為兄長的自覺,或是長兄為父的感覺。
今天一整天下來,我的心思都放在兄妹倆的身上,擔憂他們會否餓了,或者不知跑哪去了。
下班之前,收到他們發訊息來說吃了晚飯,還給我留了一份宵夜,竟令我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要說收留他們倆這事有何特別感想?大概是獨居慣了,愛上歲月靜好的平澹,不習慣回家有人待著的氛圍。
雖然預想得到這種日子不會太長,但今晚仍是乾脆一點,把生活空間和家務分工重新規劃一遍,好調整再次跟別人同住的現實問題。
然後,又是另一個睡在折床上的晚上。
———同住的第二天,大概重複了一樣的流程作業。
被吵醒了,吃了早餐,出門上課,再去打工,直至晚上才能回來。
要說這天有何不同,就是他們很快適應了這種生活,而我仍不怎麽適應多了兩個人的環境。
但跟他們倆同處一室,更多時候是讓我感到難以言喻的拘謹。
就像今天無意察覺到明信把胸罩穿了回去后,心裡有一種慪氣的鬱悶感,就像我突然變成了一個陌路相逢的外人般。
還有的是,今晚趁著明信洗澡的時候,明禮私下跟我認真討論了這個。
「哥,呃……」明禮耷拉著頭,讓額上那道瘀青特別顯眼,支吾的道「你能否借我一點錢?不用多,只是生活費而已……我有在找工作的,也有拜託朋友幫忙的了。
只要找到工作而且穩定下來后,我們就會立刻搬走的了!我也會好好照顧阿信,不會再麻煩你打搞你。
只是在找到工作之前,我們真的需要一點錢,所以希望你多少給我一點。
」「把話說清楚。
」聽他躊躇滿志的語氣,我潑下冷水道「是借?還是給?作為你們哥哥,給你們一點零錢不成問題。
但要借的話,別說一萬,三五萬也可以借給你……但要還的。
」他們這個年紀,有多少人已經真切認識金錢的概念?手上一筆錢,知道可以拿去買個遊戲或者名牌包包,或吃喝玩樂,動輒轉眼花光。
但不知道同樣的一筆錢也可以拿去交房租,或作生活費,或作儲蓄投資。
「……借。
」呼著大氣,明禮眼神閃爍的回答道。
「好,借多少?」從明禮堅定的眼神,我的心裡竟閃過了一絲羨慕。
雖不知羨慕他的什麽,但就是有酸熘熘的感覺。
但慶幸的是,他選擇了我心目中的正確答桉,或者,這大概是讓事情開始好轉的先兆吧。
2020年7月20日(03)同住的第三天,同樣的被吵醒了。
不知道是睡不好,還是別的原因作崇,腦海裡忽而感到一陣隱隱赤痛。
在那個刺痛的折騰下,我只能心裡咒罵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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