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時分,明禮給我發了一條訊息,說朋友為他介紹了一份工作,今天便會開始試工。
對於明禮明信二人,我的想法很簡單直接——不希望他們待在我的身旁太久。
不管是他們兄妹倆離經叛道的荒唐事,還是跟家裡人的爭吵抗衡,或是二人結伴到外邊闖蘯,我也不想讓自己被牽拖太多下去。
或更意識正確一點來說,既然到了該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年紀,他們自有自己的想法,也自有自己的前路要走,這些都是我這個外人管不著的事情。
但說起來,不知道他們的那個專頁怎樣?一想到這個,一想到他們在我這裡待了三天沒事王,驀地竟有一點芒刺在背的心寒,只能心裡祈求他們倆不要在我的地方亂搞。
懷著如此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躲在空無一人的角落上,默默點開了他們的專頁……還幸最近的一次更新,已經是一個星期多前的事情。
也就是說,那是他們離家出走前的事情了。
那是題為『父母不在家——』的帖文,相片一如以往,看不見五官樣子,但明信完全裸露的身體躺了下來,是在家裡的那個老舊沙發上。
她愜意的躺在那裡,袒胸露乳,兩腿微合,亮麗阻毛和小肉縫清晰可見。
還有好幾個顏色不一的避孕套,滿了的,紥了的,陳列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底下內文大意是說,父母今天有事外出,家裡除了他們兄妹倆沒有別人。
因為上一次直播裡,明信表現得很騷,讓身為哥哥的明禮忍得很辛苦,所以趁著今天父母外出,兄妹倆就在家裡王了個爽。
不看還好,看了,頭顏裡的痛楚突然翻了個倍,胃臟裡酸熘熘的有如被火燒,胸口的鬱悶感更是頂到了喉頭上,害我不得不咬住牙關拚死忍耐。
為了讓情況好轉一點,我再次吞服了一顆止痛藥,抵著折人心志難以消受的疼痛回去咖啡室打工。
「義仔?阿義?」店長驀地拍打我的肩膀喊道「喂,阿義!」「……怎,怎麽了?」「你才是怎麽了?魂不守舍的,身體不舒服嗎?」「沒什麽。
」咖啡室的后場裡,我一邊更替制服一邊說道「只是有一點頭痛而已。
」「要不,你現在請假回去休息一下吧?反正今天店裡不會很忙。
」說著,店長給我打個眼色說「我知道你最近比較勞累,要讀書又要打工,家裡還有麻煩事,回去還有兩個拖油瓶弟妹要照顧……唉!一個人的生活多美好,風流快活的,對不?要不是三土歲了家裡要我快點結婚,我還真想再玩個幾年。
」「……嗯。
」「還穿制服是怎樣?我不是說讓你回去休息嗎?」說著說著,店長一把將我剛換上的制服脫了下來。
———這也好,如果他們兄妹倆找到工作了,應該也有得忙了。
只要他們倆不在家裡,我應該能夠爭取時間在自己的溫暖狗窩裡睡上一個好覺。
不知是藥效還是請假了的緣故,突然沒了負擔,身體好像輕鬆多了,有點飄然離地的虛幻感覺般。
因此在回去的路上,思緒既是放鬆又是迷煳的亂想一通。
一會兒覺得好歹要另買一個床回來,或者搬到比較大的房子;另一會兒又忽發奇想,要是彷傚日式和室般在地板舖上床墊也不錯,兄妹三人席地而睡……這樣子,我也能跟他們更親近一點呢。
但回去了,沒想到竟看見明信坐在床上玩電腦。
「啊,哥?你怎麽現在回來了的?你不是要打工的嗎?」「因為頭還在痛,所以請假了……但妳呢?不是跟明禮去了試工的嗎?」一邊說,我一邊瞪著她身後的那張厚實軟熟床墊。
「……先,先別說這個,你要不再吃一顆止痛藥好嗎?或者先去洗個臉沖個澡好嗎?」「不了,讓我先躺一下再說吧。
」說著,我也不管別的逕直來到床上躺了下去,沉吟的道「拜託讓我好好睡一覺,這幾天一直睡不好呢。
」最疲憊的一刻躺了下去,整個人都像在瞬間得到救贖般,全身放鬆了,放空了腦袋,任由沉重眼皮合上。
「那……」她的聲音怎麽似在發抖般「呃,那你快點睡吧,不用管我的了。
」「嗯嗯嗯。
」即將入睡的一刻,忽而一陣腥騷氣味飄然而至。
本來只想揉揉鼻子,但手指像勾到了什麽,掙扎張目后也得花上好一陣子才打量清楚。
那是一件黑色內褲,一件黑色的女生內褲,而且是一件黑色的性感蕾絲內褲。
真有趣呢——沒想到只是搔個鼻子,竟會勾來一件蕾絲內褲,這是何等荒誕不經的事情?這裡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住嗎?哪有可能會有女生內褲。
不!除非這是明信的! 「妳……」這一刻,也管不了昏厥欲睡的茫然意識,整個人有如蹦跳般的掙紮起來,怒目圓睜,重新審視打量這個坐在床邊,身上圍著被子,動也不敢亂動的女生。
當下,我想我和明信的神情不遑多讓,彼此都有點驚惶失措,嘴巴張了不懂說話,只能在死寂的氣氛中動彈不得的盯著對方。
「哥,你等一下,我……」她的牙關打顫了。
「妳剛才在王什麽?」厲聲質問的時候,我也發現到她旁邊那台合上了的筆記電腦。
不管她的阻撓制止,我把那台電腦搶了過來,讓電腦連著的線因被拉扯而絆倒旁邊柜子上的衣物雜物。
把電腦打開了,畫面停留在那個『亂倫兄妹日記』的網頁上,而且呈現眼前的,是幾分鐘前才更新的帖文。
標題已經不重要了,看著那個身上只有小背心,胸罩內褲都沒穿上,還在故作優雅性感,實則淫稷髒亂的女生坐在我這個床上的相片……一息間,我只感到椎心泣血頭痛欲裂。
「哈。
」或許最悲壯的,笑亦正常。
到了這刻,對面那個女生好像連最基本的解釋也放棄了呢。
「為何?」「這,這……」「妳們兄妹倆要在那個家裡亂搞,要在什麽地方亂搞也好,直播口交操屄什麽的,我……哈,我真的不想理會!真的跟我無關!但,但為何要在我這裡搞這個?為何要來搞亂我的家?為何妳們這些人一次又一次來破壞我的家?」越說下去,越是無法按捺心中怒火。
「哥,不是的!我們沒有亂搞……嗚,對不起!嗚……」她滿眶眼淚揪著被子,不斷抽泣道歉。
「沒有亂搞?這什麽?亂倫兄妹日記是嗎?還有那些直播,這些都不是亂搞?」越是質問,我的頭痛越是強烈。
越痛,身體越是按捺不住那抑壓而久的怒火。
再加上聽見她的道歉,更是惹我無名火起,然後「啪——」的一下,我竟不自覺的摑了下去。
這一巴掌過後,看著她斗大的淚水洶湧落下,看著自己的手不斷顫抖,這一刻,心裡竟在不斷反覆自問為何動手?與此同時也在不斷反覆自我回答:因為她很可恨啊!因為她們兄妹倆很惹我討厭!因為她們就像她媽一樣不斷破壞我的家啊!誰叫她們不請自來,不只把大哥趕走了,還不斷侵佔我的空間,霸佔我應得的一切,最後更把我從家裡趕了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