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桂花醬是我從小吃到大的。
我最喜歡滲點冰水,坐在院子里看遠山飄緲,雲霧繚繞,再細細品嘗那甜蜜中帶些酸楚的感覺,嘴舌中瀰漫著清雅淡遠的滋味,這種香氣穿越時空,就算日久彌深,仍會暗香浮動,如驚鴻照影般鐫印在我記憶的天空。
王嬗眯著眼睛,陶醉地伸出舌頭在殷紅的嘴唇上舔了幾下,“姐姐,您真是心靈手巧,小橋就是遺傳了你,也是一樣的出眾。
”我在桌子下伸出了右腳,腳尖順著她的小腿兒,然後定格在她的大腿內側,挑了幾下。
我看到她的身子像中了孫悟空的定身法似的,杏眼兒斜睨,秋波流轉,幾欲滴出水來。
母親卻沒注意到她的神態只是謙虛地說,“這算什麼,橋兒就是不能專心,什麼東西都學,又什麼東西都不精。
”她的聲音動聽至極,就像林鳥的啁啾,婉轉流動,我彷彿又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我的左手伸在桌子下,在母親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媽,別老說我了,說些別的吧。
”母親的嬌靨霎時就像藏在萼中欲綻的深紅,誰說紅顏易老?微醉的母親不是最好的反證么?“對,對,姐姐,也不晚了,我想先回去了。
您也早點休息吧。
”王嬗知趣地起身,我知道她的下身肯定流淌著淋漓的淫水,春色滿面的神情顧盼動人,我的心中一盪。
“也好。
橋兒,你就送送王老師,這麼冷的天,要當心路喲。
”母親在我一捏之下,慵懶中帶著撩人的媚態。
我一看樂了,這屋中有柳的嬌柔,又有桃杏的嬌艷,真想就地一網打盡呀,可我知道,這畢竟只是一場春夢。
母親是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的,她曾經說過,要是我們的事被人家知道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活的。
我相信。
冷月無聲,長空遼遠而廣漠。
我低垂著頭貪婪地呼吸著從遠處吹來的寒風,間雜著塵霾和淡淡的花香。
“你生氣了?橋……我,我,對不起。
”王嬗見我一路默不作聲,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攥著我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好橋兒,真的,我只是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求你了,別生氣……“她的吳儂軟語在這樣的寒夜裡無異於一道暖流,我有些感動,回攥著她的手把她擁在懷裡,輕輕地撫摸她,親著她鬢邊的烏髮。
“沒事。
我只是不想讓媽媽知道我們的事,要知道我們常在一起總有一天會露餡的。
”我望著她,像望著一片森林,一片雪原,一片草莽……我聽到了血液在胸膛里撞擊的聲音,我的喉嚨顯得乾涸,“好嬗兒,我要操你……”“在這兒?——”她低低地問,看了看四周,荒涼的路上闐無人跡,風把路邊的草木吹得瑟瑟地響,墨色的蒼穹無星,只有一彎殘月慘淡地發出殷白色的光芒。
“當然了……你把腳張開一點,嬗,你的穴好溫暖……”在街頭的牆角,王嬗的褲子被我脫了半截,搭在她的腿彎,豐滿肥碩的屁股裸裎在寒冷的風裡。
她粗粗地喘著氣,或許是因為緊張和寒冷的緣故,她有些顫抖,“橋,你快些進來,我好冷……”她的順從蘊藏著無邊的溫柔,此時的她就像是我的小妻子一般,可她不是,她是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
回答她的是我強有力的插入。
她稍稍叫了一聲,面頰上煥發出魅人的神采,雙眼也放射出亢奮的光芒。
是怎樣的一種愛能使一個清秀娟麗端莊淑雅的女子拋棄尊嚴和魂魄,屈服在我一個毛頭小夥子的胯下?或者說,是一種慾念將她捆上了一條險峻的鋼絲,讓她在人性和慾望間越掙扎卻捆得越緊。
我不敢相信,自己有那種魔力,能使每一個成熟的女子在我蒼白的年紀面前蛻變成稚齡少女。
難道說,冥冥之中真有一種力量,操縱著行經我人生海洋的航船?我不停地問著蒼穹,可蒼穹無語,我把一串串的疑問化成尖銳的刀,刺向這個哀憐呻吟的女子身上。
每經過一次欲的燃燒,我就感到體內年輕的靈魂在裂變,黑色的惡魔在我體內植入了癌細胞,我想早晚有一天,我會病入膏肓,萬劫不復。
“叫我老公,快叫……”我命令著我的老師,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正四肢顫抖地承接著我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撞擊,清冽的空氣漸漸地潮濕了,岑寂的夜空下,王嬗的面龐如梳如洗,眼角飄浮著興奮的淚花,我們激烈的做愛聲被凝固成一道冷凍的氣流彙集在她的低低沉沉的丘壑。
或許是一直保持著一種站姿,我感到疲憊,雙腿漸漸發麻,耐不住這段冷熱交加,終於我一傾如注,濃稠的精水像一汪碧泉,又像大樹的根隱沒在這一片丘壑的深處。
而今夜的月光呀,朦朧,迷離,在潔白的屋瓦上流瀉,殘雪似乎被我們倆剛才的熱情所融化,滴滴答答從屋檐上垂落。
王嬗整理著衣服,閃著淚花的眼,蜷縮在我的懷中,無言中透著溫存,溫婉,溫順……“橋,要是能天天這樣,該有多好呀……”王嬗鬱悒的臉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念想,她是多愁善感的,蹙蹙的柳葉眉時時舒展不開,像大觀園裡的林黛玉。
“好嬗兒,我前些日子看過一本書,裡面有一句話:”一小時就是一生,片刻接近於永恆。
“我想,我們亦如是。
”我知道,終有一天,皺紋會像這寒冬的落葉悄悄地鋪滿她光潔的面龐,她的眼睛,將不再清澄如水,只留下眼角疲倦的餘音,回蕩在曾經的過往。
我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我是否仍會像今日今時,這般眷戀,這般繾綣……王嬗哭了。
入夜的天空,總是一色的玄黑。
慘淡的月華把我孤獨的影子拉曳得好長,好長,世界好寬,唯留下一個我,在進行心與心的對白。
眼前的道路乾乾淨淨,縱然白晝里有無數的腳步在這兒熙熙攘攘,被這冷冽的風吹過,一切就顯得潔白透徹。
我想,生命是否也能像這樣,經過一陣的風吹雨打,千種風流萬種情也只在這一瞬間,幻滅。
這一刻,我最想回家。
母親在等我,在蒙蒙的燈光下,溫軟的被窩裡,裸裸地等我。
當我的冰冷接觸到她的火熱時,我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在這片醉人的馨香里。
醉我的是一股神秘的迷香,這是陳年的佳釀里透著的芳醇,常常鼓脹著我胯下的青澀小船,變成一條扯著白帆的輕舟,駛進了母親雙唇的港灣。
我時時痴痴在想,造物主果然神奇,同樣的米水,同樣的鹽巴,竟有母親這樣晶瑩婉麗的女子,這浩瀚的宇宙,充滿著渾然不可解的玄機。
我輕輕地撫摸著這份上帝的禮物,母親的蚌肉是無可挑剔的,暖暖的汁溫溫的肉,一股甜中帶酸的柔香,蘊約在我的鼻息之間。
我閉著眼,深深地吸一口,啊,百年的女兒紅呀……七分柔酸三分酒意,在我的喉間剌溜溜地滑過,分不清是甘,是酸,是酒,卻覺得又甘,又酸,又酒,這種微妙、奇妙、曼妙、精妙,絕非世間任何詞藻可以表達。
母親顫抖著,呻吟的聲音像跳動在五線譜上的音符,又似她指下琵琶的那首“竹露滴清響”的曲子,有千片萬片的竹葉落下,落影蕭蕭,照在兩條糾結的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