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65節

但緩慢走到近前時,身後所有濃彩都隨之緩慢失去了顏色,成了暈染開的模糊背景。
景馳盯著江月白的眼睛看,幾乎忘了要責怪質問什麼。
“送你的。”江月白抬手。
景馳低下頭,接過了東西。
是一卷畫。
“我親手畫的,”江月白說,“送給大漠的英雄。”
這句話嗓音很輕很淡,最後幾字彷彿在模仿那些狂熱的狼騎口中喊著的“英雄”、“狼王”,給的一句調侃。
“這可是老師花了一天時間畫的,在千湖取的景,”藏松跟在江月白身後,“用來感謝狼王給主人找來沙漠之眼的明珠。”
藏松的聲音明明不大,卻顯得突兀,好像刻意把一場夕陽下的浪漫美夢打斷了——對方將江月白贈畫的原因說得很清楚,及時幫景馳制止住了所有想入非非。
景馳回過神,轉頭吩咐周圍的侍從:“把明珠抬進去。”
四個侍從共同抬起了盛裝明珠的箱子。
藏松想跟著一起進殿,卻被景馳的侍衛攔住了:“明珠珍貴,旁人止步。”
藏松冷笑,想開口說什麼,但看了前面的江月白一眼,挑挑眉後退了一步,停在了殿外:“好好,我不看。”
陪伴老師的時間有很多,不差這一時半刻,沒必要在這裡與不入流的凡夫俗子爭,顯得掉價。
發瘋的事做了兩次,兩次都被狠狠教訓了,只有乖順乞求的那次得到了溫柔的好臉色。
他越來越能確定老師之前說的那句“你們都是我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關了門窗拉了厚簾,殿內光線昏暗,夜明珠發出淡藍色的幽光。
江月白圍著明珠慢慢轉了一圈,評價道:“的確很漂亮,世間絕無僅有。”
景馳笑了:“你喜歡,就好。”
“我覺得這顆珠子適合做戒指。”江月白又說。
景馳的笑容僵硬了。
他回想起江月白那套視若珍寶的“金玉滿堂”,裡面有一支發簪、一對鐲子,是用來給愛人的大婚禮物。
此刻對方說想用這顆明珠做戒指。
要送給誰不言而喻。
“你要送給那個人?”景馳粗聲問,“那個,那夜,毀壞神殿的人?”
江月白在桌邊坐下。夜明珠的光是冷色的,映在江月白的側臉也是冷色的。
“你和我說,這顆明珠的寓意是相愛之人再不會分離,”江月白望著明珠,冷色的側顏在帶著“愛”字的話音里柔和了些,“用來做一對婚戒再好不過。”
“你真的愛那個人?”景馳放在敞開腿的雙膝上的手握成了兩個拳頭。
“當然。”江月白看向景馳,淡藍色的眸子與夜明珠一樣冷,又一樣溫柔,“我回到這裡就是為了他。”
“為了給他我能給的最好的東西,”江月白的話音很緩慢,一字一頓,似乎不止是說給面前的人聽,“向他證明我心不假。”
聽到這句話的人的確不止景馳一個。
門窗是隔不住聲音的。一句話的刀划傷幾個人。
景馳看著江月白認真說話時的眼眸,有點恍惚。
這雙眼眸用“美”來形容不足夠也不準確,只能用一種感覺來描述——讓望者沉淪痴迷,只是對視就彷彿擁有了一種垂憐般的愛。
“我明白了......”景馳粗獷的嗓音變得低啞。
他其實想過最壞的結局,不過是還想要垂死掙扎一下——也許狼王的雄威、明珠的恩情,能夠換來對方一星半點對大漠的留戀。
但他高估自己了。他是萬千人的王,但做不了這個人的。
“我會吩咐人把這顆明珠做成戒指,”景馳這輩子頭一次體會到眼酸是什麼感覺,“等做好了,你就去找他吧。”
景馳起身朝外走,感覺光滑的地磚比沙漠之眼的沼澤還要難行。
走了幾步竟然想要摔倒。
江月白在他身後說:“幫我叫小草進來。”
景馳站住了腳步。
“你這個小跟班,很特殊,”景馳轉過頭,“夜夜服侍你就寢,真的只是跟班僕從嗎。”
他不是很明白,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心有所屬的愛人,為什麼還會允許這麼多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人近身。
難道風流與深情能同時存在於一個人身上?
還是說這些在對方看來根本不算“風流”,只是再平常不過的樂子,和這些消遣玩弄用的金銀珠寶並無什麼區別。
江月白沒有看他,淡淡道:“你想做這個服侍我就寢的人么。”
語氣很隨意,說話時江月白隨手解了外袍。
景馳僵在原地,無言了許久。
他像是被戳穿了齷|齪心思一樣,不知該承認還是否認。
某一瞬間,他甚至陰暗地想著:如果對方真的是對他人的覬覦不甚在意的人,那他是不是也該像這些人一樣,主動放低身份,只做個供對方偶爾玩樂的東西。
起碼還能得到几絲像愛的愛意。
“我想。”狼王對自己的欲|望很誠實。
把心意在對方不當真的隨口一問里,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我想要你做我的王后,很想。”
江月白一路解著衣服走近床榻,在榻前解開了最後一條衣帶,任憑外衫墜落在腳邊,
而後轉過了身。
“那就過來幫我寬衣。”江月白輕聲說。
景馳心跳驟然加快。
他的心緒像是成了被對方攥在手裡把玩的東西,從生氣到歡喜、又從歡喜到喪氣,
現在又因為對方一句隨意的吩咐,從破碎的一片狼藉里燃燒起了烈火。
景馳猶豫著走近江月白,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淡香——這是脫掉幾層外衫后才悄悄散發出的氣息,帶著極端的曖|昧。
景馳感到雙腿發軟頭重腳輕。
也許是慶宴上他喝了太多的酒,此刻醉意浮了上來。
景馳停在江月白身前,交錯的呼吸里都是酒氣。
江月白安靜地瞧著他,似乎在等他做該做的事情。
景馳視線向下,顫巍巍地伸手,去解江月白貼身衣物的扣子。
薄衫太薄了,指|尖清晰感受到了體溫。
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怎麼都解不開。第一顆解不開,他乾脆直接去解第二顆,可第二顆依舊解不開......
短短一剎那他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看來狼王的手只適合拿刀拉弓,不適合做伺候人的活。”江月白微微彎了下唇角。
單手輕覆上了景馳的手,
手指疊著手指,帶著他的手指向里彎勾,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身前的衣扣......
而後很溫和地問:“這回學會了。”
這一瞬間景馳腦海里什麼都沒了,只剩下轟鳴翻滾的欲|望。
他根本沒想清楚,就已經把江月白壓倒在地毯!兇狠地吻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與人接吻。
新奇、刺激、墜落、沉淪、欲仙|欲死......
任何詞語都無法準確形容這種感覺。
隱秘的地方從酸脹到劇痛,把他整個人都點著了。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好像已經在這場烈火里化成了灰燼。
渺小的灰燼拚命地想要抓住索取什麼,用盡了全力。
吻得太激烈,比狼族間的撕咬還要劇烈。
分開的時候,景馳撐著江月白的肩膀地大口喘著氣。
江月白的雙唇被咬得紅腫,衣衫髮絲散亂著,躺在大紅的地毯里——彷彿躺在滿地烈火燃燒的花叢。
咬紅的唇像落在蒼白脆弱的血色中的一片花瓣,吸引著人繼續去吮咬花瓣里的甜味......
這樣混亂著迷的對視里,似乎該說些什麼。
但景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個吻是看穿他心思的答謝。這種答謝太貴重了。
珍貴得讓他很清楚不屬於他。
讓他難過。
江月白薄唇輕動,說了近乎無聲的四個字:
“你、好、沉、啊。”
景馳笑了笑,移開了腿不再壓著身下人。
初見時的一句玩笑話。
再聽時卻有點悲傷。
或許他早就該明白,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只是對方旅途中的一個玩笑罷了。
......
戒指做好的時候已入了秋。
胡天八月即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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