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38節

只好暫時先戒一戒捏小孩臉的癮。
可這癮沒幾天就複發了。
既然江月白不準近玩, 那就遠觀一下,總可以吧?
然而仙子們再次來到仙池時, 卻見四周仙河皆斷, 空餘一潭沒有靈力的死水。
仙池上方枝條搖曳, 除了微冷的風, 什麼氣息都沒有——說明江月白很久沒有來這個地方了。
雲上仙宮也寂寥無聲, 全然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大門蕭索敞開, 薄紗垂幔隨風飄蕩。
仙子們沿著迴廊九曲十八彎,走進寢殿深處, 見床榻上靜靜躺著一個人。
又不像真人。
模樣漂亮, 只是那雙最漂亮的眼睛卻閉著, 長睫一動不動搭在臉上。
“這不是......小圓嗎!”她們驚訝。
說好的閉門調養呢?大門開著不說,這冷冰冰扔著, 也沒有要調養的樣子啊。
“奇怪, 江月白不是說他要仔細調養劍心, ”仙子們都感到疑惑, “怎麼把小圓扔在這裡?”
青芷上前了幾步,伸手探了小圓心口,也覺得奇怪:“劍心還在......”
“江月白又要去做什麼?”
眾仙都心裡不約而同都想了這句話。
和他們這些早就了斷了紅塵凡俗的仙人皆不同,江月白雖然在玄天仙境待了這麼久,身上卻沒有半點仙人的影子——他從不想著養身修行延年益壽無窮盡也,而是把自己修鍊所得的靈力都給了那顆劍心。
飛仙求的是自在無拘、隨心所欲逍遙無憂。玄天仙境里仙氣充沛,想要什麼東西,伸手便能化來。能在此間長久餘生,便是畢生所求,何必再心念凡塵。
可江月白偏偏心念凡塵。似乎有一道斬不斷的鎖鏈在一直拉著他下墜。
他每一次都要為凡塵事下界,每一次歸來都是鮮血淋漓。
和整個仙界格格不入。
既然紅塵世間有他放不下的人,何必求飛升?
“他不會又去凡間了吧......”有仙子問。
“不可能!”青芷搖頭,“靈脈盡斷,他撐不住的。”
“那他會去什麼地方?”
從前江月白幾乎只守著劍心寒池,想見很容易。如今忽然改了行居習慣,就難找了。
玄天仙境廣袤無垠,比凡間三界全部加起來還要遼闊浩蕩成千上萬倍,更何況山水地形皆可依仙氣隨意變換,若不主動造訪對方固定住處,根本無法輕易見到一個人。
“我先發個傳音。”青芷兩指併攏。
可靈光剛起便被穿堂的風吹滅了。
“不必找,我不是在這兒。”江月白溫和的嗓音遠遠傳來。
微冷的風撩開層層垂幔,白衣跨過了門檻,江月白逆著光走進來,顯得整個人有些虛無縹緲。
“你這些日去了哪裡?”仙子們見了來人,調侃道,“怎麼連小圓都失寵了?”
江月白淡笑:“哪裡失寵了,這座雲上仙宮都給他住了。”
他徑直朝著床榻走去,卻沒有去抱小圓,而是目標明確伸手直探胸口,收了他體內的那顆劍心。
仙子們見江月白又要往外走:“怎麼又丟掉小圓不管了?你不要可歸我們了啊!”
江月白腳步微停,對這個要求未置可否,只輕聲道:“他養不活這顆心,我得去找別的辦法。”
江月白雖然話音和緩,但步子卻走得很急。這不是他平日里的習慣。
也許真有什麼要緊的事。
眾仙見狀,都識趣不再跟了。
“小白!”
青芷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出聲喊住了遠處的江月白。
江月白回過身。
青芷從殿內追出來,仙裙在身後拖出一道淺青色的煙雲,好似腳下生出了一條草長鶯飛的花道。
“你要去做什麼?”青芷壓低聲音,她拉住江月白的袖子,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靈息流動——對方顯然把靈脈里僅剩不多的靈力也徹底耗費乾淨了。
想來他方才也並非是故意那般輕言輕語,而是根本沒有任何力氣。
“御澤前輩他......”青芷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干涉江月白什麼,只能拿這裡資歷最老的老年人來壓,“他身體不舒服,要你去看看他......”
她日日來此,卻和旁人不同,她不只為了玩小圓,她還帶著御澤給的任務。
任務就是讓她看著江月白。
御澤擔心江月白沒有要他給的靈珠,若要再去做什麼耗費靈力的事情,恐怕身子會承受不住,但他不懂醫術,除了那些會給江月白平添壓力的礙眼和嘮叨,能做的少之又少。
青芷明白御澤的心思,但不明白御澤的任務——御澤沒有交代她照看江月白的身子、也沒有說要時時刻刻盯著江月白的什麼行動......居然說“你看著他,看他有沒有流淚。”
青芷幾乎懷疑御澤是真的給氣病了在胡言亂語:“......什麼?流淚?”
御澤嘆了口氣:“你問他什麼,他都不會說的。”只有這個方法,他總結出的獨家方法。
此刻青芷借著面對面說話的距離仰頭看向江月白的眼睛。
根本半點淚也沒有。
她心想,江月白怎麼可能流淚,他明明是那種面對天崩地裂都不會有什麼過分情緒起伏的人,要真流了淚,那她還真有點......
有點想看。
“你......”青芷移了下步子歪了歪腦袋,換了個角度看,仍舊沒看也出什麼來,“你要不要現在去前輩的仙宮瞧......”
“前輩讓你盯著我么。”江月白淡淡道。
“呃,不是不是!”青芷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盡量真摯地說,“前輩他是真的......病了......”
江月白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青芷還在回味“辛苦你了”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時,江月白已走遠了。
她回到江月白的寢殿內,仙子們已經合法霸佔了小圓,正擺弄得不亦樂乎。
“剛剛你們可都聽到了,江月白說這個小圓他不要了,咱們猜拳,誰贏了誰得小圓......”
“那可不行!你用仙術作弊怎麼辦......”
“誒!我有個法子!一人玩一天!今天送你仙宮,明天送他仙宮,輪到誰誰領他走。如何?”
“這個主意不錯!那第一天歸誰呢?”
“這個......哎!還是猜拳吧......”
仙子們討論得熱烈,轉頭看見青芷若有所思地站在遠處,問道:“怎麼了?”
青芷抬起頭,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道:“你們有沒有聞到,風裡有陌生的氣息。”
......
御澤的仙宮不在雲端,而在蒼山之間。
草木青蔥,花香鳥鳴,酒潭仙水作瀑布,飛流直下繞仙宮。
御澤喜好和江月白不同,他不喜歡那些純白色的雲,顯得跟過喪的白綢似的,越看越愁。
人眼既能看萬物,便要多看些紛繁顏色,好忘卻煩憂。
寢殿大門開合,光影變幻,明亮一瞬又逐漸恢復暗淡。
御澤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他如今“病了”,起不來床。
來人似乎也沒有打算叫他起床。
茶盞相碰,爐火微揚,藥罐與紫砂缸摩擦......
最後是一聲極輕的衣衫墜落的聲響。
江月白坐在塌邊,靜默無言。
御澤聞到了江月白身上冷風的氣息,還聞到了冷冽里夾雜著細微的淡淡血味。
室內是漫長的安靜。
他終於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
一句“你還知道來看我”就要脫口而出,但又覺得自己像個滿心怨恨的孤寡老人,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去幹什麼了?”御澤問。
“去見他。”江月白說。
“見他。”御澤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心疼,只覺得想笑又笑不出,怒也怒不起來,“你的身子能撐住去凡間魔界見他?”
“當然。”江月白嗓音雲淡風輕,唇角甚至還彎了彎,“不僅能去,還能開金光護體帶他回來。”
“嘶......你......”御澤坐起身,“你這是還要我誇你不成?”
“不該誇么,”江月白道,“前輩不是心疼他么,要見見嗎?”
“我心疼他做什麼,我是心......”御澤話音一頓,問道,“他在哪?”
江月白轉過身,眸色被窗外光暈照得迷濛,輕聲說:“藏起來了。”
“藏起來了我怎麼見。”御澤沒好氣。
他覺得江月白這次就是專程來氣他的。
“當然是怕前輩真的去見,”江月白端起了葯碗,用勺子晃了晃葯湯,抬起眼眸,“見了真心疼上了怎麼辦。”
御澤冷哼了一聲:“怕我耽誤你煉劍?”
江月白只淺笑不語,遞上了葯碗。
御澤也一言不發地接了葯。
他沒怎麼見過那個穆離淵,但他見過很多次小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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