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給我啊!”桑絮還捂著鼻子,沖傅遇安不滿皺了眉。
火鍋咕嘟升騰乳白熱氣,傅遇安抬眸看向桑絮,凝神扒開煙霧,不敢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
手裡這張憑據不是他曾經偷偷燒掉的那張憑據,那張是沾了血的,沾著張婉君的血,血下清楚印有他的名字。如今,他手裡這張,沒有血跡,字跡模糊,因為時間沉澱褶皺處都已微微發黃。
它明目張胆地躺在桑絮的衣服口袋裡,等著他發現。
所以,是她已經知道了嗎?
傅遇安一時靜默在這間嘈雜破舊的小店裡,隔壁桌兩個划拳喝酒的男人,兩個盛滿橙黃酒液的玻璃杯碰出脆響,后桌叄個小聲嬉笑的年輕女孩,其中一位的目光正不時掃過與之對面的傅遇安。
平日警惕非常的男人,此時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或他根本無心關注,只有桌面上濃香火辣的火鍋湯底熱情沸騰,帶出嗆人辣意的熱氣熏得他微微眯眼。
儘管腦中思緒萬千,竟沒有一句稍有安慰。
他正立於懸崖深淵之前,桑絮望著他的黑眸猶如沉默兇猛的崖底,一不小心,就能將他整個吞噬。
原來,他是會害怕的。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在害怕。
怔愣從未在傅遇安臉上停留過這麼久,久到桑絮從一開始的好奇好笑,到後面有點心疼。
“都跟你說要紙了,半天不給我,非得看我出糗。”桑絮站起來,彎腰伸長手從他手上將紙巾拿走。
只剩下那張憑據孤零零又大張旗鼓地留在他手裡。
“你……”傅遇安看著桑絮,出了聲又沉默。
他還是收回手,垂下眸凝視它,最終把它重新放進她的大衣口袋。
在開口之前,傅遇安希望能先想明白。
如果他萬幸還能僥倖,能去賭一把她其實並不知情,那麼,為什麼這東西會出現在她的口袋裡。
又如果她已經徹底知曉,可又是為什麼她就這樣把它放在口袋裡,沒有質問他,甚至都不跟他提起,只等他自己發現,等他自己拿出來。
老闆娘領著叄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桑絮身後唯一的空桌再添新客。四口銅鍋在房間四角徐徐燃起朦朧煙霧,逼仄的小屋內牛油湯底的香辣味愈來愈足。
所有人的味蕾都沉浸於老火鍋的麻辣鮮香,唯有傅遇安,食不下咽。
*
“輕點。”上身被扒的赤裸的桑絮正被傅遇安壓在身下。
他一回到酒店就像發了瘋,丟了手裡的東西,掐住桑絮的腰就把她抵在牆上,熱吻隨之落下。
桑絮的力氣遠不及他,口舌也被他堵著咬著,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地被他親了個透。
他漸漸不再滿足於她的嘴唇,開始往下去脖子,去鎖骨,哄著騙著脫掉她的衣服,把她帶到床上去。
他乾淨板正的西服被折騰的發皺,她的上衣卻早已失守,只剩褲子和鞋老老實實地穿在身上。
“你輕點呀。”桑絮受不住癢,又忍不了疼,使著勁把他埋她胸口的腦袋推離。
他口裡的紅珠也隨著她手臂的力量被含著往上扯,桑絮蹙眉不敢再用力,只生氣罵他:“傅遇安!你屬狗的嗎?咬的我好疼!”
傅遇安這才戀戀不捨地吐出被他咬的殷紅翹挺的乳珠,舌尖還流連地在她淺淺的乳暈上舔過。
他不反駁,也不說話,只沉默地做。
他兩腿跪坐在桑絮身體兩側,一邊看他,一邊一件件的脫掉身上的衣服。
桑絮被他盯得兩頰微紅,渾身發熱,滿臉的不自在卻又無力從他身下掙脫,只好抬手去捂臉,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傅遇安起身脫了褲子,又替她脫得乾淨。
他伸手去拉被子,桑絮死拽地緊緊的,於是他走去另側,直接鑽進被子里,重新壓在她身上。
“你發什麼瘋啊,我吃得好撐,不想動。”桑絮的腿心正挨著他的蠢蠢欲動。
堅硬,滾燙,硌得桑絮有點後悔。
早知道就不這麼逗他了。
傅遇安無動於衷,從她的耳垂開始親吻,沿著下顎,纖頸,細密地啃咬她的鎖骨。
桑絮愈發明顯地感受他高熱的體溫和身體某處的變化。他那兒彷彿充斥的不僅僅是灼人熱血,更帶有一股子主動意識,不停地叫囂著往她身體里擠,越陷越深,觸及她的私密處,勾纏出許多水來。
桑絮在被他吻的快要窒息時,突然被他徹底進入。
平日纏綿的前戲是傅遇安對她又愛又恨的疼惜,他次次都願格外小心呵護,總是先帶她進入最佳狀態,再等她最意亂情迷時,一鼓作氣,共消兩人澎湃激情。
但今天,她的身體還不夠濕潤,她還想痴纏更多時,傅遇安就已經沒了耐心,半是蠻力,半是磨蹭,一口就喂她吃到了底。
桑絮難捱低吟。
他低頭咬上她的側頸,開始在她身體里起伏抽動。
蜜液最禁不住誘惑,大量分泌潤滑,磨人的鈍痛感隨即消失,肆意暢快一觸即發。
誰都再也不想其他,只願瘋狂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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