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河腳步很快,走到垂花門時之前幾個人正等在那裡。
“總長先生。”其中一個人把手裡拿著的一個小東西呈給他,同時點開光腦投射出一份報告單。
“之前為謝小姐進行身體掃描時,發現謝小姐的胃部存在一小塊陰影,剛開始以為是組織病變,最後我們取出來了這個。”
非常輕非常小的方形,無色透明,拿在手上毫無重量,可想而知,如果它順著食道而下,也不會引人察覺。
“中大實驗室剛剛發過來的結果表明它是一枚竊聽器,但是早在取出之前裡面的單向傳輸就已經被切斷,目前,尚無法追蹤。”
謝風河食指和拇指捏住竊聽器,指尖用力,細微的咔擦聲響,他看著散開的透明碎屑,語氣冰冷:“想來以中大實驗室的能力,也無法仿製這枚竊聽器了。”
對方面露愧色。
國家事務行政院是最高國家行政機關,裡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謝期平時進進出出身上總會帶著各種小玩意,光是耗在安檢上的時間就不低於半小時。
可是在剛剛將她帶進行政院時,五道安檢門毫無異樣,直到被臨時中斷會議的參謀總長叫來的中大醫療團配備的最新影像儀觀察到。
這台影像儀兼容了核磁共振和ct的優點,無輻射,解析度極高,成像清晰,整個諸夏醫學院也就一台。
這枚竊聽器如果被神不知鬼不覺送進國家元首的身體里,後果不堪設想。
除了中原公司,還有誰能壟斷這種尖端科技?
“荀深現在在哪?”謝風河放下手,語氣喜怒不明。
“在會客室。”
荀深正俯身觀賞茶几上的蘭花,背後的門無聲打開,他卻立刻察覺到了,轉過身道:“總長先生,幸會。”
謝風河面色冷淡對他頷首,便不再說話。
荀深非常理解,因此也很放得下身段,“我為之前的舉動深感抱歉,但是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保全謝小姐,希望總長先生能夠理解。”
語氣很是誠懇,畢竟他差點把人家的外甥女槍殺了。
謝風河面無表情打量荀深。
荀深坦然任謝風河打量。
謝風河終於開口了,卻說了另一件事:“聽說荀先生這次來諸夏,是為了簽下東部地區的醫療訂單?”
“是的。”荀深微笑道。
“那麼,訂單取消了。”謝風河簡短道。
荀深笑著搖搖頭:“總長先生,你不該這樣暴露你的弱點。”
謝風河當然知道。
可是所謂理性,早就在聽說謝期受傷時被蒸騰掉了。
站在這裡的,只不過是一個緊張多疑又神經質的男人。
他不再說話,準備推門出去,卻聽見荀深悠悠道:“倒也能理解,謝小姐的確令人……意猶未盡,念念不忘。”
謝風河動作猝然一頓。
按住門把的手收緊,骨節泛白,他轉過身,目光森冷:“荀深,注意你的用詞。”
“我失言了,對不起。”荀深及時道歉。
在出離憤怒之前,謝風河好歹還記得眼前這個是中原公司的總裁,而這裡是行政院。
於是他強壓下所有的暴怒與陰翳,拉開門,說:“送客!”
看來謝期對謝風河的影響程度比自己想象的大,幾乎讓參謀總長徹底失態了,維持不住一國行政首腦的風度。
荀深這樣想著,思量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卻在坐上中原公司的專車前,無意識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其實他不知道謝期住在哪裡,就是鬼使神差想看一眼。
他曾經真的動搖過,但他也真的討厭別人威脅他。
不過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了。
荀深轉身離開時想起謝期說的那句“因為我愛你”,有些嘲弄地自言自語:“我可不要因為這句話踏進深淵啊。”
——
謝期覺得自己當天就能下地了,但是謝風河不覺得,醫療團也不這麼覺得。於是她又關在院子里兩天,連光腦都被沒收了。謝期聯繫不到外面的人,又擔心謝風河真的讓自己待在行政院了,所以每次謝風河來看她的時候都纏著他,昨天甚至摟住了他的脖子,結果參謀總長受到了驚嚇,差點奪門走人。
所以謝風河到底為什麼那麼抗拒和自己肢體接觸?謝期百思不得其解。
她無所事事了兩天,在把整個院子里的東西拆得不能再拆,連牆角小金魚浴缸里的石頭都被撈出來玩后,謝風河終於放大區域,同意她在行政院里走動。
謝期高高興興地走出院子大門,然後在葡萄架下看見了向晚。
她抱著畫板坐在那裡,仰頭看著葡萄架發獃。
謝期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嗨。”
向晚回過神,連忙站起來:“你,你好。”
“你在這裡幹什麼?”
向晚抱緊了懷裡的畫板,羞怯笑笑:“剛剛尋找靈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謝期點頭:“哦。”
她剛想說那你尋找吧我不打擾
П(②).QQC〇M
你了,忽然向晚問:“我可以給你畫幅畫像嗎?”
謝期一愣。
————————牢記P/o/1/8/網址導航站:/P/O1/8/點/¢/O/M┯┰
小可愛們記不記得第一世有個想給謝期畫像的妹子?不記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