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笨蛋弟子,醒來——」——好痛。
雖然全身上下並沒有疼痛的實感,可是,疼痛是那麼真實地存在在軀體的每個角落中,就像是縈繞在腦海中的疲倦一般,令他彷彿想要就這樣沉睡下去。
「你說過,想從我這裡得到來自【深淵】的法術吧?呼……既然如此,那我便展現給你看——」——某種令人安心的冷感,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慢慢滲透而出,疲倦消減,讓他能夠稍稍動彈軀體。
他聞到傳火祭祀場那令人安心的塵土氣息,以及,自己身旁的兩種不同的氣味——多少有些熟悉的女性氣息,以及相當熟悉的,令人聯想起祭壇前熏香的美好氣味。
「王妃大人……」他突然坐起,旋即一躍而起,掙扎著搜索自己上一次聞到這種氣味的時間。
他的眼前是兩個女人。
帶著些許驚異的神色,周身圍繞著些許黑色光影,從魔女帽下抬起頭的麗人,以及一雙玉手不安地攥緊,戴著厚重眼罩的,他的防火女。
——王妃大人,是誰? 「笨蛋弟子……你還能認出我們是誰么?還沒有陷入活屍化吧?」名叫卡露拉的魔女周身那濃烈的黑色光影終於消散,她頹然地坐了下來,因為軀體多少有傷,她似乎無法長時間的動作,但即便如此,那緊握著觸媒的指尖彷彿隨時都能展開反擊般。
「……罪業之都的卡露拉………和,我的防火女。
」他跌坐回去,疼痛和疲憊感在代表幽邃的甜美感觸消散后又湧上了腦海,不過,他不至於再一次昏迷了。
在上一次分別後,他繼續前進。
跨過倒映著寒月之光的伊魯席爾,與污稷泥濘橫行的亞諾爾隆德,在那裡他討伐了教宗沙力萬和那彷彿爛泥般彌散開來的埃爾德里奇;而後是伊魯席爾阻冷的地下監牢,從那裡能夠通向被永不熄滅的火焰焚毀的罪業之都;他在那裡救下了眼前的魔女,與另外一位自己的老友。
那之後的記憶多少有些模糊,僅有殘存在嘴唇上的烈酒味道仍然濃烈,那是他和戰友最後一次共飲的酒。
他們將成對的刀劍拋棄在地上,那是被稱作【風暴管束者】的兵刃,能夠喚起足以迎擊巨人的颶風;那巨人一騎當先,在戰陣中足以抗禦千軍萬馬,以兩人之力討伐可謂痴人說夢。
所幸他們還有風暴,只有風暴才能擊倒大樹。
「和我一樣,你似乎也有個足以託付命運的人。
多麼幸運………對不死人來說,能解除責任而安睡,免於變作橫行的活屍,這當然算作一種幸運了。
」男人向他舉杯,縱然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仍舊顯得豁達,快樂,也許每個卡塔利納人都如同他那樣,縱然面對死亡,他們的笑也顯得無畏而愉快。
「那麼,最後一次舉杯罷。
」若是能像他那樣迎接沉穩的安眠該多麼幸運,只是,他已經忘掉自己託付命運的人是誰了。
他舉起那個酒碗,將其中令人聯想到灼熱的火焰的酒飲盡。
「願你的勇氣,你的使命,和我的老朋友尤姆……與太陽同在!」——騎士充滿魄力的聲音,與周遭的全部一同消失。
那彷彿深淵的罪業之都看不見太陽的明亮,而當他再度能夠看見太陽時,天空中已然多出無數張開翅膀的巡禮蝶,此時火已漸熄,甚至連太陽那澎湃的熱力也化作森然的黑暗之環般的形態;不及他細細思考窗外太陽的怪異姿態,手握雙刀出現的那透著怪異美感的對手,便逼迫著他再度揮動武器,與眼前的強敵做最後一搏。
所幸,討伐了三位薪王的他,已強大到足以面對最強大的征戰騎士而取勝;他又一次取得了勝利,代價是許多次的死亡,甚至令他短暫的遺忘了自己眼前的人們。
縱然有著執念,可身為灰燼的獵王者終究有其極限。
無論吞下多少無主的靈魂,他的力量也不會和薪王一樣強大;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令他懷疑起自己的堅持是否仍有意義。
仍舊停留在這裡的話,應該也可以繼續侵犯防火女罷? 洛斯里克城會吃人。
他知道,並且相當清楚。
每個角落都暗藏殺機,即便是火已漸熄,以人為名的膿包在城內四散蔓延的此刻。
然後,他聽見了卡露拉的聲音。
「呼………看起來,你似乎沒有王勁了呢,笨蛋弟子。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些許羞澀的意思。
「在你醒來之前,我和這位防火女小姐,多少也談過幾句話……所謂的不死人,酒也好,慾望也好……總歸是要靠一些東西來彌補些許自己流失逸散的人性的。
」她的動作很輕盈,就像是摘下一朵花一般,輕輕扯開自己的魔女長袍,放任其下的軀體袒露出來——只是,長袍僅僅褪到腰際為止,只是,那纖瘦勻稱的嬌軀,卻還是引起了灰燼的慾念,大概是用了什麼魔法清潔吧,縱然在獄中呆了漫長時光,她的上半身卻仍舊顯得青翠欲滴,那一對比防火女遜色些許卻仍舊有著美好形狀的乳峰,讓灰燼無法挪開眼神。
感受到灰燼逐漸灼熱起來的視線,卡露拉輕笑出聲。
「果然——就算人性已經流失得七七八八,男人還是男人。
那些已經活屍化到不知道怎麼脫下自己獄卒服的水蛭們,最後一次來找我的時候還是掏出了他們的那話兒;我該慶幸他們很快就活屍化到忘了怎麼用鑰匙開門。
」「卡露拉小姐……」帶些憂慮的,防火女出聲,但卡露拉只是淡淡一笑。
「所以我就不脫光來敗壞興緻了;下面早已經被烙鐵弄壞了。
不過,就算只能用嘴,還是多少能讓你開心下的——呼,防火女小姐,如果心儀的男人頹喪起來,你要找辦法讓他開心——就連深淵的污稷女兒都知道這點。
」她的手指靈巧地解開男人的腰帶,那如同死蛇般委頓的陽物在麗人的手指滑過時可見的彈跳了一下;這時,灰燼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鎧甲已經被脫下,整齊地放在一旁,裸露出自己結實的身軀。
「………嗯……失禮了……灰燼大人。
」然後,防火女的手指便輕巧地撩開垂落到額前的秀髮,這一次,她將嬌軀上的衣物盡數褪盡,那彷彿天賜般的縱然沒有胸衣仍舊分外挺翹的美乳與下身已經有了些許淫蕩水光的蜜穴展現在男人的視野中。
就像是不讓自己因為羞恥而逃開一般,她主動地低下了頭,將那根在卡露拉的手中仍然顯得相當委頓的陽物主動含進了口裡,旋即上下擺動起了腦袋——突如其來的刺激感,讓灰燼倒吸了一口冷氣,卡露拉只是淡笑著,也撩開自己的秀髮,低下頭,用格外勾人慾望的低聲對防火女吐出甜美的吐息。
「想要讓男人射出精液,可不能用這樣單調的口交技巧。
首先……要像這樣。
」防火女聽話地,戀戀不捨地從口中將那根已經完全勃起的肉棒吐出,唇角與龜頭之間拉出一道淫蕩的絲線;而卡露拉隨即便接管了那根粗大的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