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妻 - 第20節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青松偎在瀾的懷中淡淡的說,那聲音聽不出喜悲,毫無情緒的波動。
自湖中歡愛之後,傾天沒有再碰青松,甚至避免跟他見面。
當青松察覺到這一點時,心裡既高興又失落。
喜的是終於不用再做無感情的肉體交合。
而悲的則是,他大概是真的厭倦了自己吧。
所以當傾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只有錯愕與驚異。
「青松,我想明白了。
」傾天甫一進門就衝過來握住青松的手,驚得青松全身一震就要向後退。
「相信我,我真的想明白了。
」傾天卻自說自話,根本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我愛你。
」傾天又說,而青松已經被他這句話給震傻了。
「雖然三千年前我做得不對,可是這幾天我想通了。
我愛你,所以才會對你做這些事。
」傾天興奮激動得像個小孩子,說完之後就直勾勾盯著青松看,彷彿在期待什麼。
青松有些愕然,而後恍然。
大概,是為了……瀾?應該就是了吧,高傲如傾天者,在被人如此的污辱后又怎麼會善罷罷休。
所以,就打算利用自己了吧。
儘管直覺告訴青松不是這樣,傾天根本不必這樣討好於他,但是他還是寧願相信自己的推斷,即使那是毫無根據的推斷。
想要心不再受傷,就要將它放進層層的銅牆鐵壁之中鎖好,一點點的希望也不要再給它。
「我懂。
」忍著苦澀,伸手寫下兩字,青松解開自己的衣服,將瘦弱的猶布滿痕迹的身體橫陳在傾天的眼前。
他寧願傾天只是索求自己的身體,在他們這最後的最後。
被眼前誘惑美景弄得呆愣,傾天轉念一想卻興奮起來。
青松一定是真的懂了他的用心,所以才主動對自己獻身的吧。
在送上口的美食麵前,無論是哪種哪族的雄性都是赤裸裸的禽獸。
而傾天他本來就是禽獸,而且還是性慾很強的狼,所以他當然不再多想的撲了上去。
以為是兩情相悅故格外的溫柔,卻只被青松當作想要更好利用自己的手段。
兩隻妖魔懷著不同的心思情感來進行這一場激烈的交歡,身體即使結合了,心卻還相隔著千萬里。
流下最後的一滴淚,青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他想要看清傾天,最後一次。
而這也是第一次,他在兩人的歡愛之中自願地睜開眼睛,自然讓誤會加誤會。
傾天喜上眉梢,更加溫柔動情。
以為兩人情投意合的傾天精力驚人,拉著青松做得天昏地暗,而青松也一反常態地努力配合沉淪。
——既然是最後一次,不如讓他如意。
光亮光暗,青松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傾天終於興盡停下來之時,他也已經全身疲憊得連眼也睜不開了。
但是,在陷入昏迷之前,他還是記得依約定在意識海中說——「可以開始了。
」第八章 傾天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可剛剛睜開眼,就覺得有絲怪異。
視線轉到自己的手腕處,粗大得嚇人的精鋼玄鐵鏈將之牢牢鎖在其中,而腳下雖然看不到,但是想必也是一樣的。
傾天凝神運轉一下妖力,卻發現全身空空如也,甚至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無力得仿若無骨。
充分地明了自己的現狀之後,狠厲的目光向一旁端坐於桌前的人影殺過去,而那頭耀眼的銀髮亦告知了傾天此人真實的身分。
「瀾,又是你!」 肅殺的威壓向瀾全力壓了過去。
可惜的是,平時高傲強大的主人此時卻只是全身無力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把青松怎麼了?」已經將青松歸於自己的名下,自然也以為瀾會視之為敵,除之欲快,卻忘記了之前青松與瀾的親密關係。
「松?」瀾將手中的美酒倒入喉嚨,嘲諷地一笑,「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傷害松?」 說著,那雙銀色的眼睛向床頭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不是好好的在那裡。
」 視線隨著瀾示意的方向走,因為精鋼玄鐵鏈扯得太緊,轉個頭也非常的困難。
但傾天還是做到了,於是他看到了青松,毫髮無傷的青松。
他神色平靜地站在床頭,一點兒也看不出昨天跟他在床上糾纏了許久的樣子,甚至連臉上都沒有半分疲色。
最重要的是,青松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被抓到的,而且結合瀾剛剛的話中含意…… 「你背叛我?」傾天臉色一沉,周身的殺氣在升溫。
平靜自若的伸手,曾被傾天把玩在手心的長指輕輕書寫,「從未效忠又何來背叛?」 「你!」一句反問堵得傾天啞口無言,只能狠狠地瞪著他。
即使被俘,即使失去了妖力,他還是無視天地的無尊門主,威勢一點兒也未曾減少。
但是此時,他對於面前的兩人來說,已經再無一絲的殺傷力,一切都是無謂的掙扎。
飛快從被心愛之人背叛的打擊中跳脫出,冷血與淡漠再度爬上傾天俊帥非常的臉。
「即便是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 「要怪只能怪你太過自信輕敵以及……貪慾縱情。
」輕輕地伸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把玩著手中艷紅如血的酒杯,瀾笑得得意,而贏家也的確具有得意的本錢。
「願聞其詳。
」恢復了無尊門主的威勢,傾天泰然自若地問,異常的客氣有禮。
「你共輕敵了兩次。
第一次竟然讓我與青松平安逃脫,並在你身上種下了『疊失香』,雖然那個東西對你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用,可是它卻是可以三月不散的。
「而第二次輕敵,就是你從未對可以從狐妖族的聚居地——莫還嶺輕鬆帶出青松,而未受到任何的阻攔產生懷疑。
你難道真的自大到以為,堂堂狐妖族的聚居地會沒有幾個萬年以上妖力強大的妖怪妖精么?其實,如果你只是將青松帶回來還沒有什麼。
」 瀾輕笑著一把將青松勾入懷中。
「可惜我的松魅力無人可擋,特別是男人,所以你一定會抱他!而我早就讓他喝下了無色無味的『安息香』!只有在做愛的時候才會揮發出來,並慢慢地與你身上所種的『疊失香』融合在一起,形成可以令你失去任何行動力的——『莫不殺』!」 「所以,他是餌?」已經連看青松一眼都欠奉,傾天只是沖著瀾說,因為失去妖力遮掩的煙色妖瞳里映不出青松一絲絲的影子。
「從頭到尾都是。
」低頭用下巴磨蹭著青松的發頂,瀾沉醉的嘆息。
「如果不是他與你有這一段過去,我絕對捨不得讓他被那麼多的男人碰!」纖美的手腕一翻,抬起青松的下巴就吻了下去,那吻激烈得直讓青松止不住的打顫。
空氣都奪走,口中被熟悉的柔軟霸道的侵犯,青松覺得眼前有白光閃過,而腿也一如往常般發軟。
良久,唇分,曖昧的銀絲藕斷絲連的牽著兩人的唇舌。
漲紅了臉軟倒入瀾的懷中,青松輕輕地喘息,只是一雙眼略帶微嗔地瞪向似乎非常滿足的瀾,然後終於氣鼓著臉暗中下手,狠狠地掐了瀾的手臂一把。
嘴角的笑容猛地一抽,瀾低頭,青鬆氣鼓鼓的臉映入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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