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你說我這打扮還成么”
“小姐薄施粉黛的樣子也是美極了,不過,若是想出門,這衣服還是要添的”
李清蕖放下眉黛,站起身來。轉過身對著穿衣鏡比量了一下。
“喵嗚~”李青渠笑著看跳到桌子上的君君。
冬天就一樣不好,把人裹得像她養的君君一樣。剛開始撿到君君的時候,是只瘦貓。後來,被她喂著喂著就長大長胖了。原本黯淡的皮毛逐漸變得雪白。李青蕖也越來越喜歡這隻胖滾滾的貓。撫琴、烹茶時就讓翠兒抱著它在一旁。
“小姐再加一身披風罷,前兒下了一天的雪,現在上面的雪化了一點,被北風這麼一刮呀,冷得很”
“好罷,你幫我挑一件就是了”
翠兒拿出了一件外罩紅綾緞子,裡頭縫了數條貂裘。毛絨絨的,防風又暖和。
翠兒給自家小姐系好了綁帶,又幫她帶好了白狐毛卧兔兒。君君見了主人要走,連忙跳了過去,抓著披風邊。
“帶著你去,別急,翠兒,把我的羊絨帽兜去來”
李青渠把君君放進帽兜里。整個抱住。翠兒這才引著她出了府。
“原本這首飾叫外頭小子取也罷了,便是夫人又會說什麼呢?”
“母親一年生辰也才一次罷,我自然該盡心儘力,這發簪是我描了樣子圖紙,親手送過去的,這取回來也自然該是我去。這才叫有始有終”
“小姐,寶月鋪到了”
李青渠取過自己的紅紗帷帽來,遮住面龐后,抱著君君下了馬車。
寶月鋪鋪主是個青年男子,但是售賣的畢竟大都是婦女之物,平時都是他夫人過來負責和客人交談。
“李小姐,您訂的簪子做好了,您挑個木盒子,給您裝進去”
李青蕖拿著累絲鑲寶金簪仔細看了看,並沒什麼處理不當的地方。
“喏,就這個紅木的罷”
王氏娘子去了一塊白絹布仔細把簪子包起來,放進了木盒子。
“翠兒,收好”
翠兒拿出二兩銀子給了王氏,把那木盒收進了袖中。
兩人出門時,本欲直接登上馬車,李青渠想著既然是出來一次,不如便在外面吃些東西,家中的飯菜雖也算得上山珍海味,偶爾試試那市井風味也是不錯。
翠兒便吩咐馬車跟在後頭,自己和小姐在前頭。
“翠兒,這個鋪子味道好香噯,還有些熟悉。”
白記食鋪,是了“小姐,您上次吃的肉包便出自這一家。”
“哦?”
“老闆,現在有什麼吃的?我家小姐想吃些熱東西。”
“早上包的肉餛飩還剩一屜呢,姑娘吃么?”
“翠兒,中午便吃這個罷。”
“幾文錢?”
“三文錢”
“您請往裡走,我看著鋪子,我讓我兒子去給小姐煮東西”
“安兒!上一碗餛飩,小姐可要芫荽么”
“我不吃這個”
“安兒,別放芫荽!”
“小姐,您且等一會”
李青渠打量著這店,足夠明亮寬敞,打掃得也甚是乾淨。
“翠兒,幫我抱著君君,我把這帷帽取下來”
“餛飩來嘍!”趙祁安端著一碗熱滾滾的餛飩走來。輕輕地放到了梨木桌子上。“請慢用”
趙祁安端餛飩的時候被熱氣蒙了眼,再抬頭的時候才發現這女客竟如此美貌—— 眉似新月,明眸瓊鼻,膚白勝雪。大概並未施唇脂,是清秀的粉色。額頭頂上的卧兔兒更是把她映襯得像神女一般他竟看得有些痴了。
“噯,我們小姐美貌公子也不必一直看著罷”
李青渠見他身長七尺多,長眉入鬢,齒編貝,唇激朱,是個長相十分周正的男兒。她在府上見的多是小廝,倒是不曾見過如此的人物。
趙祁安回了回神,“小姐,失禮了!”
“公子且繼續忙罷,我也要吃東西了”
趙祁安有些羞澀地回到了裡屋。
“真是個登徒子,小姐的容貌怎麼能被好色之徒看了去,瞧,小姐臉都紅了”
“我看他倒不像好色的粗人,看他倒有些像爹爹的氣質,背挺得直直的,就像,就像院子門口那顆大松柏似的。”
“小姐還是見的人太少了,小姐平時在閨房裡一年才出幾次大門,哪裡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就是從小吃著玉粒金蒓長大的貴公子也不盡然是良人,更何況是這樣小門小戶的公子”
“噯……”李清蕖還要說些什麼,被翠兒催著趁熱吃餛飩。
瓷碗很大,湯麵覆著一點紫菜,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個,發現那麵皮薄如紙,軟如緞,吃著卻有韌勁。餡心是瘦肉配著肥肉。香而不膩,湯和府里的差不多,都是用老母雞,豬骨熬出來的。碗底有幾縷薑絲,幾粒小蝦米。讓這湯多了一點韻味。
李青渠很快便吃飽了,剩下五六個讓翠兒代勞了,翠兒平時就和她在一塊吃了不少好東西,嘴慢慢也養得叼了。不過這肉餛飩做的的確很不錯。
兩人離開的時候李青渠讓翠兒多給兩分錢。希望白珂能把這鋪子繼續開得紅火。
小趙:老婆真美(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