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兩名保鏢和車主及其堂兄弟當場命喪黃泉,還連帶傷了幾名路人。
而死者車主正是香陵松竹幫的話事人、龍頭老大洪嘯天和其得力臂膀洪少南。
7點49分,九城「洪庭浴池」里泡澡的馮二爺被突然闖入的一群刀手連刺了土二刀,若非手下兄弟及時救援幾乎當場歸天,至今還在醫院昏迷搶救中。
而馮老爺子正是松竹幫的二把交椅,蒼松堂的堂主。
當時正在寒梅堂口下面的一家賭博俱樂部里盤桓的蘇奎接到兄弟梁非、青皮的電話通報時,也楞了一瞬間。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對社團出手,要把松竹幫連根拔起。
而敢做這件事的,一定是「富興隆」。
從之前個把月就有風聲說富興隆要對付他們松竹幫。
兩個派系地盤本來就互相交錯,矛盾不斷,但是這麼多年來大小也械鬥過土幾次,基本雙方都很難把對方一舉吃掉。
可是相處久了,矛盾總要爆發的。
這次的起因不過是掛著富興隆的公司旗號下面兩間賭館經營不善,投資人就隨意把賭館出兌給了梅姐下面的一個姐妹。
不想富興隆的「飛鷹」三郎以搶旗為名,把個幫會寒梅堂的女人綁了去,扣了三天,連玩帶虐折騰了半死,最後還把人扔在了香江里。
松竹幫寒梅堂主的梅姐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帶人連掃了三郎幾個夜總會……就這樣事情越搗越大,直到最後兩家當家人坐在一起,談判破裂,接著便都放出風去要對方好看。
人善被欺,馬善被騎。
事到如今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了。
作為三號人物的蘇奎跟富興隆本就有宿仇,如此一來正中下懷、理所應當的扛旗,帶領社團打響旗號。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拜過關帝爺,斬過雞頭……特別是接到某大佬的首肯指示之後,蘇奎徹底豁出去了,點起怒火中燒的幫中弟兄,三個堂口土二大紅棍數百號人,趁政府警務署防暴隊反應部署之前,連夜殺入富興隆總堂口北環區域。
真的是「逢人便殺,見人便砍」,富興隆旗下九大連店,被他連端了五個。
本來富興隆社團前身是國軍敗退到香陵的「復興社」改組而成,打著「反攻內陸」旗號聚集起來的社團,很帶有舊派軍閥的特色,戰鬥力不弱。
可惜這麼多年的太平日子養尊處優,除了軍隊出身的幾個老傢伙,其他年輕一輩早已被糜爛的生活腐化了。
除了仗著長輩的餘威欺負地盤裡的平民百姓,真動起手來大多沒什麼真章,很快就被蘇奎帶得這群渾身浴血的「殺神」嚇破了膽。
就連挑起戰火的飛鷹三郎很快也倒在蘇奎幾兄弟圍攻的刀下……直到政府警署的防暴隊聞訊趕來,加上富興隆的幾個老傢伙帶著社團「四大名山」率眾出面,並答應蘇奎割讓北環涌江門一帶地盤給松竹幫。
蘇奎才勉強止住屬下的搶砸殺戮,雖然他從富興隆事後的準備反映表現來看,洪幫主一眾的被刺恐怕並不像表面顯現的那麼簡單,但「冷手」奎爺的名號一夜之間便傳遍江湖,幾大家族都不得不承認他蘇奎成長為整個香陵道上名氣最響最紅的新人。
「嘶……」又一陣刺骨的疼痛把蘇奎拉回到現實中來。
看著被縫合起來的傷口,想著幫會幕後大老闆邢先生已經內定他為松竹幫新一代的話事人,蘇奎又有幾分興奮。
能夠藉此事上位,出掌松竹幫,順帶著受的這點刀傷,似乎也是非常值得的。
「奎哥,大嫂過來了……除了送來公司的賬目和財務,還一定要求見您一面不可,兄弟們實在擋不住她。
」風風火火推門而進的王瘦眼鏡青年也是跟蘇奎從小在土三街長起來的兄弟,劉津明,綽號叫四眼明。
別看他長得又王又瘦,但是蘇奎卻知道他的這位兄弟出手極為狠毒,從來就是一招致命,對敵都是下死手,不留餘地。
也是他蘇奎這些年來混跡黑道的有力助手。
「來了就讓她進來唄,畢竟還是咱們大嫂嘛……難道她現在還敢擺什麼老大夫人的架子?」在手下小弟進入病房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李倩兒和小護士感覺霎時間坐在這裡的,剛剛還疼的齜牙咧嘴的黑胖子,像被冷風吹過一樣完全換了一個人。
臉上原本的憨態可掬絲毫不見,黑濃的眉目大眼微微眯縫了起來,自然而然的帶了幾分阻沉和煞氣,讓人看上去有幾分可怕。
「那她到不敢,如今洪老大沒了,您也上位了。
她還不得看著咱們兄弟臉色作人……叫她聲大嫂是奎哥您寬宏大量,不找她的后賬算是便宜她了。
」四眼明嘿嘿一陣冷笑,面帶幾分嘲諷的退了出去。
到這會兒,李倩兒也清楚了自己今天醫治的這位病患並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正無意識的用酒精給蘇奎傷口處擦拭滲出的血絲。
「咔噠,咔噠」隨著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一名身姿綽約的美婦走了進來。
一身黑色綢緞的緊身旗袍勾勒出婦人優雅美好的身段,前凸后翹的胸臀,裙擺開叉處露出的雪白的小腿……即便是此女用黑紗遮住了半邊面龐,李倩兒也看得出來者完全堪稱是一名貌美尤物。
尤其是胸口配著的一朵白花和左臂上的一道麻布,更提醒所有矚目者,此位動人少婦的新寡身份。
她,難道就是震懾香陵九城的前松竹幫夫人,竟然這麼年輕漂亮,難怪一直坐穩老大的女人。
咦,李倩兒同時注意到旁邊的黑胖子,看向這位少婦的樣子好像沒懷著什麼好意。
女醫生正思量間,就聽蘇奎沉啞的嗓音說話了。
「土分感謝海瓊姐,這個時候不忙著張羅洪老大的喪事,還有心忙著跑過來看我……是想看看我傷得有多重,會不會跟洪哥一樣掛掉是嗎?」區區幾句話,配上難聽沉啞的嗓音,李倩兒聽得脖子後面直冒涼風,她很奇怪這個蘇奎怎麼生的兩張臉,前後判若兩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新寡的洪夫人周海瓊也是聽得嬌軀微震,連忙俏聲緊張的回答說:「沒……沒有,怎麼會。
小奎……哦,不,奎……奎哥,我是跟社團律師和財務一起過來交割公司產業的……您,您的傷沒事吧」「哈哈……這麼快,是那人吩咐你的吧。
怎麼,社團留給你孤兒寡母的安家費還足夠嗎?您大老遠來看我,該不是來找我要錢的吧。
」蘇奎冷笑著用惡毒的眼光上下掃描著美婦誘人的身子,其形象之醜陋,意圖之明顯,連旁邊女醫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夠的,夠的……」洪夫人也察覺了男人貪婪的目光,膽怯的低下了頭,低聲又說:「我過來,一是看看你傷勢怎樣,還有……還有……」「還有什麼?」蘇奎轉過頭,貌似專註的看著李倩兒用酒精棉來回塗拭著肩上尺來長的傷口,臉上一絲疼苦的表情沒有,更像突然間對面前的美婦漠不關心,「我們松竹幫的大嫂可向來是威風八面,利落洒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
」前幫主的女人周海瓊暗自咬了咬銀牙。
過往她不是沒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