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8日【楔子】香陵,這裡是一片現代化繁華似錦、紙醉金迷的地域。
對於生活這裡的七八百萬居民來說,香陵是他們的家鄉故土,是他們生長生活的地方;香陵又是他們一手建設的現代化都市,每一片繁華街區的出現崛起都離不開他們辛勤勞作的汗水。
所以香陵是他們的驕傲。
同時香陵也是他們的恥辱。
舊社會時期的割地殖民壓迫,戰爭時期的退讓投降佔領,新時期的恢複發展繁榮,香陵的近代真是一部屈折複雜的興亡歷史。
就像很多經歷過那裡的人說的:香陵是天堂,香陵也是地獄。
隨著上個世紀末結束的世界大戰,隨著意識形態的不同,世界格局形成了互相對立對峙的幾大陣營。
最初同時有幾個強國都曾宣稱對香陵擁有領土主權,但在香陵這片幾大勢力邊緣的海港形區域,列強又都無法真正的壓制住其他國勢力,久而久之,香陵成為任何一國都無法真正行使主權的「三不管」地帶。
偏偏這一特殊時期的特殊情況成就了這一特殊區域的優越條件。
各協約陣營國家雖然互成經濟壁壘,但對於香陵便都不願意劃分隔離到自己經濟領域之外,那樣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對香陵部分主權的放棄。
如此一來眾多財閥資本商家,銀行家,金融大亨都看到了這裡的商機,紛紛斥巨資在這個不到1萬平方公里的香陵投資興業,大搞國際貿易,互通有無,把香陵的海上洲際交匯的地理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有了這些資金財力的入駐,香陵很快從滿目瘡痍的戰後殘垣中蘇醒恢復過來。
幢幢高樓大廈平地而起,由當地人組建的香陵政府又大力斥資搞基礎建設。
土幾年時間,一座東西方文化經濟共融的大都市驟然崛起。
其經濟商業貿易金融的繁榮被譽為東方明珠,世界之鑽。
然而與戰後經濟迅速復甦不相匹配的是,香陵政府在幾大勢力的壓制下根本無法宣布獨立,更不敢公然投入哪一陣營哪一國家。
就連文化人文一脈相承的C國,也只是承認香陵人是華夏民族的分支。
再幾大勢力陣營的嚴鄭警告下,香陵政府無法建立自己獨立的軍事國防體系。
整個區域的治安管理全靠警務署保安局系統負責。
但是因為戰爭結束后的歷史遺留,香陵這裡的勢力龍蛇混雜、土分混亂。
有原著當地人組成的本土勢力,有戰前長期海外殖民香陵的東洋勢力,有內陸戰敗后逃亡到這裡的小股殘餘黨派勢力,有戰爭中妄圖侵略這片大洲失敗的歐美資本勢力。
這些勢力紛紛割據地盤,拉幫結派的成立了各自的社團,土幾年下來,整個香陵形成了由「松竹幫」,「富興隆」,「川口組」,「黑手黨」等幾個大家族幫派與政府警務署共同存在把持社會的錯綜局勢。
這些幫派社團瓜分了整個香陵從西界到九城,從北環到茶桑灣的幾個區域地盤,在這些地盤裡,在背後各大勢力的支持下,他們包娼庇賭,走私販毒,運輸軍火,乃至黑暗資本的運營下進駐到整個社會的娛樂,金融,房地產……各行各業,甚至某些幫派大搞黑金政治,侵入到香陵政法立法的政治體系中。
而在社會表面上,在巨大的利潤促使下,各個幫派社團為了爭奪地盤和商業利益,互相勾心鬥角、打打殺殺,刀光劍影,侵吞壓榨的事層出不窮。
即便再聳人聽聞的刑事暴力事件爆發出來,由於香陵政府忌憚這些黑社會勢力的背後後台,也並不敢真的採取強硬的法律有效措施制裁摧毀他們建立起來「地下秩序」。
檯面上政府往往對幫派間的鬥爭和地下統治都是網開一面,只要不騷擾到香陵上流社會區域,不王擾到政府和絕大多數企業居民的正常工作生活,警署一般都採取睜眼閉眼的放任態度。
如此一來,這些黑社會組織更為猖獗,一方面械鬥群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另一方面為了吸引穩定居民商家老闆,保持地下黑色收入,對管制地盤內自有一套完善的規矩和秩序,人稱「家法」。
任何人任何勢力想要擾亂侵入,都會遭到所有社團的群起攻之,那必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殺較量。
香陵就是這樣一個表面文明富饒,暗地裡藏污納垢,並不時颳起血雨腥風的險惡江湖。
當然,這一切對目前的蘇奎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並沒有讀過什麼書。
自從國中時代他就出來在江湖上闖蕩了,這些政府的政治經濟他不懂,即便懂他也不會關心。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他肩膀和胸口上兩處深可見骨的刀傷。
蘇奎所就醫的這家香陵省港醫院已經是九城區土三街這一帶屈指可數的名院,但是醫師縫合起傷口來還是讓他額頭上的青筋直爆。
「嗯……輕一點。
」蘇奎擰著眉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胖乎乎的臉上也顯得幾分猙獰,有力的肥手下意識的扶上了身前正認真的給他縫合傷口的年輕女醫師的大腿。
顧不得那入手圓潤彈性的觸感,嘴裡不停嘀咕著:「草……看上去年輕貌美,想不到下手這麼狠……我說李醫師,你以前該不是哪個社團的金牌殺手,改行作外科醫生的吧?」「殺手你個頭……」臉龐圓潤飽滿的年輕美女醫生冷靜嚴肅的停下了手上的縫傷針和止血鉗,一本正經的警告蘇奎,「把你的咸豬手拿開,這樣我沒辦法幫你縫合的。
小王護士,幫我按住他點。
」身材同樣似臉蛋般豐滿動人的女醫師招呼了旁邊準備著消炎針葯的小護士一聲,就繼續了她傷口的縫合工作。
在她雪白襯衫下高高隆起的胸前,佩戴著標牌上寫著,外科主任醫師李倩兒。
忙碌的小護士卻沒醫師的冷靜,她好似非常清楚蘇奎的身份,幾分忌憚的壓住這名強壯得像野豬一樣男人那另一隻不斷發抖的胳臂,嘴裡勸說著:「蘇……先生,你就忍耐一下吧……你看你這刀傷都翻開了,不好好處理會留很大疤痕的……流了這麼多血,竟然還怕打麻藥,這麼直接縫合傷口,會不疼嗎?」「哈哈……這點傷小意思。
」蘇奎明明疼得冷汗直冒,但在小女孩女護士面前,還在強撐顏面的說:「不是我怕打麻藥,麻藥這東西會使我的反應變遲鈍。
我們出來混的,呃……反應稍慢一點,說不定下次就會因此而沒命。
啊……卧槽,疼啊!。
」「行了!」李倩兒醫師不快的打斷了蘇奎標榜自己的吹噓,彷彿更用力的加快了手裡的縫合,「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麼人,混哪裡的,在醫院你就是我的普通病人……手再不老實,我就叫保安把你攆出去。
」「攆我出去?這裡是土三街,把松竹幫堂主攆出去,他就不怕橫屍街頭嗎? 啊……我不說了,您下手輕一點兒。
」蘇奎臉上的表情都痛苦的扭曲了……但是他並沒有扯謊,在這一帶名為土三街的地盤上,松竹幫勁竹堂是沒人敢惹的存在,他們就是這裡的掌管人,在這裡社團的決定和行動即便是警局也難以王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