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頭顱(男暗戀女) - ⒫ο⓲f.ⅽοⅿ 34

周六的時候,夏聽南一到單位,還沒進門,就已經看到門口站了不少人了,年紀大年紀小的都有,明顯都是來佔位置的。
還沒到圖書館的開館時間,她上樓把自己的包放在自習室最裡面的一張桌子上,然後給徐秉然發消息,讓他記得早點到。
圖書館里現在只有工作人員,夏聽南整理了一下東西,坐在同事旁邊邊吃早飯邊聊天。
同事問:“我怎麼看到你的包在自習室裡面?”
夏聽南解釋說:“我幫人佔個位置,他馬上就來。”
實際上她也不知道徐秉然是不是馬上就來,因為他一直沒有回復,早上她出門前特意敲了徐秉然的門,結果發現徐秉然已經出門。
馬上要到開館的時間,夏聽南見徐秉然還沒有回復她,心裡不禁有些著急。
如果等下位置不夠,她就只能把留給徐秉然的那個位置讓出去了。
主任葉新晴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準備一下。”
“知道了。”她們從位置上站起來。
大門一開,讀者紛紛涌了進來,基本上都在往自習室跑,有些人只佔了一個位置,有些人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另一個位置上,明顯是替別人占的。ⓟó⓲♭♭.ⒸóⓂ()
她們可以這麼做,但夏聽南不行,首先她是工作人員,其次對方至少有一個人到場了,而她又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上替徐秉然頂著。
服務台邊上的人也多了起來,都是帶著圖書證來還書的,主任已經在喊她了。
夏聽南最後看了一眼手機,這下終於看到了徐秉然的消息。
徐秉然:樓下了。
徐秉然有晨跑的習慣,平常除非下雨,否則都是都是跑步去上班,到了單位就去沖個澡,清清爽爽地開工。
今天他也起得很早,去圖書館旁邊的公園跑了幾圈,原本打算早一點去圖書館,但剛好碰上一點事情。
早上公園裡的老年人特別多,老年人多,自然老年活動也多,下棋打拳一應俱全。
但今天,一個打拳的把兩個下棋的棋盤給打翻了,叄個老人家沒有一個想息事寧人,分分鐘躺倒在地,就比誰碰瓷技術更硬。
旁邊幾個明事理的老人家想勸架,反而捲入漩渦中,戰火越發喧囂。
完全不講理。
但凡講點理也不至於吵起來。
徐秉然之前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在中間協調了好一會兒,他們一聽徐秉然是警察,火氣反而更大,打拳的讓徐秉然把下棋的抓起來,下棋的讓徐秉然把打拳的抓起來。
他一個頭兩個大,發現軟辦法沒用,最後叫來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和他一起對老人家們採取“硬手段”的教育感化,總算平息了老人家的怒火,他這才放心離開。
等電梯的人很多,電梯很慢,徐秉然乾脆通過安全通道跑上樓,一眼就看到正在替讀者登記還書的夏聽南。
她的頭髮被高高地扎了起來,露出纖細的脖子,隱隱能看到後頸連著發尾的細小絨毛。
徐秉然疑惑,以前她的脖子有這麼細嗎?還有那一晚他手裡的腳踝,手指輕輕一圈就完全包裹著,脆弱易碎的感覺,每一種樣子都是他魂牽夢縈的模樣,在夜裡反覆幻想,有痛有快樂,但醒來后卻只有空虛與悵然。
夏聽南抬頭的瞬間看到他后朝他眨了眨眼,然後指著一個角落,“就放著黑色小包的那個位置。”
徐秉然點了點頭。
他來得還算早,自習室里還有一些空位,都比夏聽南選的這個要好,但夏聽南看到徐秉然還是坐在了那裡。
夏聽南上午沒顧得上徐秉然,今天是周末,人流量很大,幸虧來了一批志願者可以來分擔她的工作,不過他們年紀都不是很大,好像是來暑期實踐的。
說起暑期實踐,大學的暑假她嫌一個人在家無聊,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奶茶店當店員,喝奶茶賺錢兩不誤,還可以摸魚看小說,很適合她。
那段時間徐秉然剛好在準備下半年公安聯考,並沒有過來找她,她反而鬆了口氣,讓他好好複習,不要想太多。
徐秉然當然半點也沒想多,工作生活依舊規劃得很好,該複習時複習,但該找她也沒一天落下,偶爾遠程點個健康衛生的外賣給夏聽南,讓她不至於看小說看到忘了吃飯。
一個月的暑假工,夏聽南也攢了幾千塊錢,想著去鄰市的沙灘游泳看海,但卻找不到陪她的人。
陳茜去國外旅遊,孫雅舒又離她太遠,湯誠……雖然他們倆這幾年的關係一直挺好,但夏聽南可不想單獨和他出去旅遊。
最後還是徐秉然以回來辦手續為由,陪夏聽南去玩了幾天,時間一到徐秉然就坐著飛機離開,夏聽南心情複雜,哪能看不出來他這是專程來陪她的。
忙起來時間就過得快,中午的時候夏聽南喊徐秉然一起去吃飯。
徐秉然合上書,從位置里走出出來,他坐的那一桌的另外叄個位置已經被幾個小女生坐滿,她們看到徐秉然站起來,眼睛控制不住地偷瞄。
夏聽南突然很想笑,想起來以前徐秉然來她學校門口接她的時候,校門口的女同學也都是這麼偷看他的。
她按電梯,“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扶著輛自行車在我初中門口等我?”
徐秉然說:“記得。”
哪能不記得,學校門口的保安都認識他,還會和他聊聊天,因為每一次她都慢慢吞吞,遲遲不出來,徐秉然夏天得被熱浪蒸,冬天要被冷風吹。
但夏聽南坐上他的後座時,其他的都感受不到了,只有被她環繞著的不停冒汗的腰腹,還有貼在他後背的尚未長大的柔軟,反反覆復地摩擦。
單純的依賴,以及無心的誘惑,令青春期的他無限焦躁,無處宣洩。
圖書館有自己的小食堂,是對外開放的,平常讀者也可以來這邊吃,就是比較麻煩,要排隊付錢取票取餐,而夏聽南作為工作人員就沒有這麼複雜,直接打菜就可以了。
牆上的牌子上寫著兩葷兩素十五元,價格很公道,至於味道……
夏聽南咬了一口雞腿,然後又默默放了下來,之後都沒有再碰。
不是她想浪費,實在是這個味道……
一如既往的難吃。
徐秉然慢慢地吃著,看不出來到底喜不喜歡吃。
夏聽南問徐秉然書看得怎麼樣。
徐秉然:“看了一半。”
準確是說是看完了一本,他一共只帶了兩本書。
“你太厲害了,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我就想睡。”她感嘆。
“你看到小說密密麻麻的字怎麼不想睡?”
“這怎麼能一樣?”
徐秉然笑了一下,手指忽然伸向夏聽南的臉,然後指尖就碰到了她的唇角。
這個位置是空調風口,徐秉然的手有點涼,尤其是指尖,似冰又似電,觸在她的嘴邊彷彿帶著電流。
她不自覺地快速往後躲開。
徐秉然的手頓在半空中,然後慢慢收回來。
他解釋說:“你嘴邊有肉沫。”
夏聽南如夢初醒般地摸了摸,果然有一顆肉沫黏在嘴邊。
她摘下來用紙巾擦了擦手,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大驚小怪,徐秉然現在對她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嘴角還是有種火燎燎的感覺。
頭頂的空調風口依舊呼呼地送著風,接下來他們這桌卻有些異常的安靜,兩個人食不言寢不語,一句廢話也沒有,直到兩人吃完,夏聽南帶徐秉然在圖書館各處逛了逛,然後她回去午休,徐秉然則回到自習室。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把整個自習室都照得很亮,下午徐秉然還是這麼坐著,然而越看頭越痛,書里的字好像打亂了順序,每一句都變得讓人看不懂。
他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機。
隊里的安排已經下來,出差審批表也已經批了,下周他就要去出差,至少一個星期,這就意味著他將很長時間看不見夏聽南。
他翻了翻夏聽南的朋友圈,裡面很豐富,有時候一天就能發好幾條,有關於玩樂的,有關於工作的,有關於遊戲小說的,光是看她的朋友圈就能知道她的每天都做了什麼,要是在辦案民警手裡,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嫌疑人,尤其好查。
夏聽南正被一個小朋友拉著,後者說一定要借到某本書,表情很著急。
她安撫他的情緒,“小朋友,姐姐先幫你看一下還有沒有庫存。”
大概是學校的統一任務,最近借那本書的人不少,夏聽南查了查記錄,發現館里的幾本都已經借出去了。
“小朋友,你是今天一定要借到嗎?”
“姐姐,這是我們的作業,這周要看完,還要寫讀後感。”他說著又開始著急,“如果沒看完,我要被爸爸打的,還會被老師罵的!”
夏聽南哭笑不得,“小朋友你別急,我幫你想想辦法。”
徐秉然走過來問她怎麼了。
“你怎麼過來了?”夏聽南壓低聲音說,“沒事,小朋友借不到書有點急,我給他找個電子版的就好了,你等一下。”
說完她轉頭到圖書館的電腦上搜索著什麼。
徐秉然沉默不語地看著她熟練地解決這些小麻煩。
夏聽南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是以前,夏聽南估計會比這個小朋友還急。
她解決完這邊的事情才回頭來找徐秉然,後者還在原地等她,清爽的運動裝,背著一個運動挎包,包看起來被塞的滿滿的,顯出幾個稜角,應該是那兩本黨史書目撐出來的。
她問:“你要走了嗎?”
徐秉然點頭:“局裡突然有點事情,要回去解決一下。”
“啊,那好吧,東西都沒落下吧?”
“沒有。”
“那晚上要來我家吃飯嗎?我媽今晚在家。”
徐秉然說不去了,他在局裡吃了再回去,夏聽南點頭說知道了。
等徐秉然離開,夏聽南的同事才摸到她旁邊,一臉激動地問她:“這就是你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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