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頭顱(男暗戀女) - 33

夏聽南回復了一個“在”。
徐秉然說有點事想問她,一會兒過去找她。
她心想:為什麼要一會兒,現在就可以啊。
夏聽南直接開窗翻了過去,大一軍訓期間她又漲了幾厘米,如今她的身高翻窗簡直不能再簡單。
徐秉然剛洗好澡出來,身上還透著水汽,手裡拿著手機,應該還在和夏聽南的聊天界面。
看到她突然出現,整個人定在了原地,肌肉有一些緊繃,右手忽然摸了一下衣服下擺,像是確認自己是不是穿著衣服,看起來莫名的慌張。
夏聽南一下子笑了出來,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怎麼這麼容易被嚇到?”她以前又不是沒看過他光膀子的樣子。
徐秉然的表情有點古怪,但語氣還算正常,他說:“沒有,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不走正門。”
“……”她又忘了!
夏聽南不是小孩了,不用再怕被抓回去學習,而且徐秉然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夏聽南誰也不用躲。
不對,也不一定,萬一徐秉然交女朋友了呢,那她還是得避嫌。
“忘記問你了,你交女朋友沒有?”出於好奇八卦心,她忍不住問道。
“有了。”徐秉然回得很快。
夏聽南頓時有點激動,“真的啊?誰啊?有照片嗎?”
徐秉然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漫不經心地斜了斜頭,“那個。”
她疑惑地朝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赫然是一身平鋪著的乾淨警服。
夏聽南:“……逗我很好玩是嗎?”
徐秉然笑了一下。
夏聽南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用開玩笑的語氣笑著問:“你不會是還喜歡我吧?”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至於,徐秉然是誰,不至於這麼久了還喜歡她。
徐秉然剛想要說話,手機卻響了。
他接了起來,是薛凱的。
“還沒。”
“證書在抽屜里。”
“明天再報吧,沒關係。”
夏聽南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轉身自然地去掏他存放遊戲碟片的柜子。
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的腳趾忽然撞到了桌角。
“啊!”她忍不住慘叫了一聲,跌坐在柜子上。
徐秉然馬上看了過來,走近后蹲了下來,低著頭看了看,“還好,指甲蓋沒翻。”
那一頭的薛凱驚訝地叫道:“徐秉然,我怎麼聽見女人的聲音?你找女朋友了?”
徐秉然抬眼看了一眼心虛的夏聽南,說道:“不是,是我妹。”
她聽到他的回復,笑了一下,定了定心。
薛凱:“切,我還以為咱們徐大大終於想開,不做工作狂了。”
“你很閑?”
“……我還有事,拜拜。”
掛了電話,徐秉然又看了看夏聽南的腳趾,發現大拇指底下破了點皮。
夏聽南想收腳,但被徐秉然牢牢地握住腳腕。
他的手心很燙,夏聽南覺得像一個熱水袋貼上了自己的皮膚,那一塊的肌膚由內而外的發熱。
她往上抬了抬,又想收腳,“我沒事。”
徐秉然的視線順著她的腳腕向上,看到她寬鬆睡褲里隱約的黑色蕾絲,有一點熟悉,又好像不是熟悉的樣子,有些地方看不清蕾絲的花紋,只是一團黑。
驀地鬆開手站了起來,手指用力地搓了搓,忽然有些想抽煙的衝動,他呼出一口氣,把一瘸一拐的她扶到床上坐下。
柔軟的床下陷,勾勒出夏聽南臀部的形狀。
他說:“我去拿醫藥箱。”
“不用了吧。”她感覺不是很嚴重,就是稍微有一點疼。
徐秉然也很快地說:“那算了。”
他給夏聽南抽了兩張紙巾,讓她自己把血擦一擦,自己去廚房倒了杯涼水,一飲而下。
喝完一杯像是還沒滿足,他去冰箱里挖了兩塊冰塊放進水杯,重新倒了一杯水,又一口悶了下去,眼神凝在半空中找不到落點,身上的肌肉半晌才放鬆下來。
房間里,夏聽南有點難過,因為把血擦了還是有點疼,“我還想玩《舞力全開》的,現在怕是玩不了了。”
想起什麼,她看向喝完水回來的徐秉然,“對了,你是想找我做什麼?”
徐秉然問她,她現在工作的圖書館大不大,有沒有可以自習的位置。
夏聽南說:“就是學院路那個區圖書館,還挺大的,位置的話去得早的話就有,遲了可能就沒有了。”
畢竟來圖書館學習的高中生還有大學生不在少數,為了佔位,他們都來得尤其早。
“那你能不能幫我佔個位置。”
夏聽南怔了怔,“你去圖書館做什麼?”
徐秉然從包里拿了兩本書出來,是夏聽南熟悉的封面,黨史學習四本專用書目的其中兩本,他晃了晃手裡的書,“你要學黨史,我也要。”
他們不僅有黨史測試,還有有全警大練兵,時不時就要抽測,所有測試都和年終以及晉陞掛鉤,所以平常不只是工作,學習壓力也有些大。
去年局內部抽測各個部門,沒有抽到徐秉然,但是抽到了另一個大隊的大隊長代表他們支隊參加考試,結果對方沒考好,成為抽測名單里唯一連及格線都沒到的。
政治部在市局首頁發文,通報批評,而那位大隊長本人的大名以及前綴“治安支隊”都被明晃晃地登在市局網頁上,十分丟面子。
支隊領導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通,讓所有人加強學習,但最慘的不是這個,最慘的是政治部要求他們整個支隊都要參與普測,所有人都被拖下水,簡直是“飛來橫禍”。
這樣的結局,別的支隊看了都得笑。
為了避免今年也發生這樣的事情,政委已經要求辦公室在市局抽查前,先安排一次支隊內部的普測,刀尖向內刮骨療毒,抓出積累不到位的“卧底”,當街遊行殺雞儆猴,確保所有人對測試保持重視。
徐秉然:“周末你也要上班是嗎,我這周六過去,你能不能幫我佔一下位置?”
夏聽南有點猶豫:“可是佔位置這個……”
“我會早過去的。”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會佔著茅坑不拉屎,夏聽南聽懂了,於是用力一點頭,“好。”
其實佔個座位只是舉手之勞,主要還是擔心被人議論。
大學的時候雖然夏聽南還是不愛學習,但至少期末考前的一段時間會泡在圖書館惡補各個科目的知識,有一段時間徐秉然剛好閑下來,就來找她。
夏聽南那時候基本已經沒課,全心全意準備期末考,每一次都坐在同一個位置,所以乾脆把課本都堆在那個位置,這樣每天就不用搬來搬去,因為她每天去得很早,所以也不怕被人罵。
自從徐秉然來了之後,她去圖書館的熱情低了一點,因為不想讓徐秉然這樣陪著她。
她又彆扭又愧疚,徐秉然已經夠忙夠累了,分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卻偏偏要來回奔波,到她的學校陪她無所事事。
那一天她想了個餿主意,為了讓徐秉然知難而退,她故意賴在寢室不出門,平時八點就去圖書館,那天故意等到快中午才去,這樣她和徐秉然相處的時間直線縮短。
徐秉然並不很輕鬆,他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依舊忍耐著。
然而還沒把徐秉然逼走,夏聽南卻因為這樣的行為失去了在圖書館的固定位置,她的書被人丟在角落,十分凌亂,甚至有人在學校的網路廣場上公開暗諷占著茅坑不拉屎。
夏聽南歉意混著委屈,她並不是故意,就是前一晚沒想起來要把書拿走。
弄清來龍去脈,徐秉然後面幾天一大早到圖書館幫她佔座位,夏聽南沒來,他就自己坐著學習看書,夏聽南來了,他就把位置給她。
這導致夏聽南心裡更加愧疚,覺得椅子底下都冒著火,坐著燙屁股,但她總不能因為愧疚就接受徐秉然,和他在一起,那樣對兩人來說都不公平,徐秉然也不會喜歡,所以她只能用物質的方式補償徐秉然,也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
夏聽南從來不是一個果斷的人,有時候甚至會在某些事情上鑽牛角尖,這樣的性格導致有些時候顯得有些自私,她不捨得徹底和徐秉然分道揚鑣,不願意把徐秉然從自己的生活中剔除。
說好聽點是她心軟重感情,說難聽點是在意沉沒成本,她在徐秉然身上投入了時間精力金錢,為的是她所認為的親情,她捨不得放棄這些沉沒成本,所以她只能一邊接受他的追求,一邊愧疚於他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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