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冷冷一笑,“還真是關係好地讓人羨慕。
手冢國光大概也被你送回家了吧?” 天才如忍足,怎會聽不出來跡部的諷刺之意,微微一皺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忍足,你不用裝了。
本大爺已經受夠了,居然會相信你的鬼話,居然會相信手冢真的消失了……”跡部直直的盯著忍足,一幅“你是罪人”的表情,“看著全日本第一大財團的總裁被自己耍得團團轉,你一定很得意吧?” “你是不是住院住的腦子進水了?如果我耍你,還用等到今天嗎?如果手冢真的和我在一起,我王嗎天天像得了相思病似的?不要用你商人那種卑鄙齷齪的天性來懷疑所有人,尤其是我!”忍足就算脾氣再好,也被跡部消磨光了。
況且,他的脾氣本也不怎麼好。
作為男人,忍足懂得如應當適時的反擊,才能保護自己。
“那手冢國光進了忍足醫院就沒出來,你怎麼解釋?” “什麼?”忍足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國光去了關西,去了我家的醫院?” “你裝什麼算?忍足,你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做得很不錯啊。
本大爺知道你很介意我和手冢的以往,本大爺也不期望你能像國中時期似的坦誠相對,但至少你不該騙我!” “等等,小景,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動,那你就好好看吧!”說著,跡部打開車門,從後座上拿出一疊資料,甩給忍足。
忍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全部都是關於手冢的,日期從跡部入院當天起一直持續到兩天前,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手冢的生活起居以及活動規律。
“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們?”忍足的第一反應不是這幾天自己對手冢的一無所知,而是他懷疑自己和手冢在一起的八年全部被人窺視了。
“手冢現在在哪?”跡部似乎並不打算解釋。
“我不知道。
”誠實的回答。
“你看著我,我問你手冢在哪?”跡部一把抓住忍足的衣領,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我真的不知道。
”跡部相信即使再狡猾的人,眼睛也不會說謊。
忍足毫不畏懼的對視,讓他相信:他真的沒有說謊。
緩緩放下手,跡部像泄了氣的皮球,驀然的坐回駕駛室。
忍足繞到另一側,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空曠的停車場里,只有跡部那輛法拉利的車燈還在閃爍。
“小景,你怎麼啦?”看著跡部頹然靠在椅背上,忍足有些不舍。
“忍足,對不起。
”黑暗中看不清跡部的臉,但直覺告訴忍足跡部的目光中沒有焦距。
“沒什麼……” “我想手冢可能出事了。
”幽幽的說出口,卻沒了下文。
忍足只覺得心臟一緊,似乎下一刻就會停掉。
“他會不見無非就兩個可能,你剛才的表現已經替我排除了一個,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現在打電話回家,幫我確定手冢最後出現的時間。
” “小景……”忍足咬了一下嘴唇,卻沒把后話說出來,他似乎感覺到了手冢失蹤和跡部之間的關係。
“喂,小侑阿,你終於肯往家打電話了,真是不容易!看來手冢國光對你來說還真是重要的存在呢!”忍足皺了皺眉頭,心裡卻把自己這個該死的堂兄詛咒了無數遍,看了看跡部那張沒有什麼變化的臉,才長長輸了口氣。
幸好,跡部沒有誤會!否則自己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忍足謙也,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國光呢?” “吶,有損你的紳士風度喲!怎麼一提到手冢你就變得這麼敏感?我有兩個消息要通知你,不知道你想先聽好的還是先聽壞的?”看不到電話那邊人的表情,但這邊的忍足幾乎是在咬著牙往外蹦字。
“你再敢賣官子,我宰了你。
” “好了,不和你鬧。
老頭子發話了手冢國光下周一正式到忍足醫院普外科報到,至於你,老頭子也說了看你沒有手冢還能在東京撐幾天,所以你還是乖乖會來繼承家業吧,免得和自己情人兩地分居。
” “手冢他人呢?”忍足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只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手冢的安慰。
“沒回東京嗎?他說回去還有些所是要處理,所以老頭子才讓他下周……” “他什麼時候走的?”忍足強行打斷了謙也的調侃。
“好像是前天下午3點吧。
我還記得他那天下午和老頭子一起出的辦公室,然後因為一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
” “好了,我知道了。
有空再聊!”匆匆掛了電話,卻發現跡部平靜如水。
忍足相信跡部已經聽到了電話的全部內容,並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鎮定,和剛才的歇斯底里簡直是天壤之別。
忍足有些懷疑:到底哪個狀態才是現在跡部的真正狀態。
“怎麼辦?” “等!”只一個字,跡部就露出了華美的笑容,但忍足知道這個笑容的背後意味著有人要倒霉了! ☆、第19章的密閉空間里,兩個男人同時在為另一個男人擔心,心情卻大不一樣。
忍足看不清跡部的表情,就連整件事的過程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但他還是情願相信眼前的男人,一個有足夠能力運籌帷幄的男人。
而跡部的心情卻並不像表面那麼輕鬆,甚至有些沮喪。
敏銳是他的習慣,很多時候於他大有裨益,但有時卻難免會過於敏感傷害了自己。
雖然跡部一直不願承認手冢是為了忍足而選擇消失,但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手冢和忍足之間的感情早已衝破了朋友的界限,而絕非自己庸人自擾的敏感。
不是一直都期待著手冢能有個好的歸宿嗎?為什麼心會這麼難受?調整一下坐姿,只希望同可以緩解一點。
忍足拿起跡部扔在儀錶盤旁邊的香煙,MILD SEVEN,順手點了一支。
很柔和的味道,清清涼涼的薄荷味,很像國光給人的感覺。
忘了哪部爛情的愛情片里曾說過:“把情人的名字寫在香煙上,深深地吸進肺里,他將停留在離你心臟最近的地方。
” “咳,咳……”忍足被嗆得直流眼淚。
已經戒煙很久了,因為手冢不喜歡煙味,所以忍足從大學起就不曾碰過這種東西。
跡部皺眉,“你會被煙嗆到,還真是希奇!我記得國中時你就有躲在廁所里抽煙的不良記錄。
” “嗨嗨,小景,你不要總揭我傷疤好不好?”忍足抹了抹眼淚,繼續吸著未燃盡的香煙。
“如果沒事,就放一下CD。
”跡部把自己置於黑暗中,忍足也不清楚他的思維。
順從的把光碟放入CD,悠遠的蘇格蘭風笛聲響起——《勇敢的心》。
緩緩的,緩緩的,伴隨著背景音樂,一個聲音響起:,因為我是你靈魂的鏡子,所以看得到你內心的掙扎,所以甘願守在你身邊,無論境遇如何,無論心情怎樣,即使有時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我都不曾想過退縮。
我只想讓你知道,即使在最艱難的情況下,我都不會放棄你。
兩個過於相似的人,要想天長地久的在一起,一方的改變是必需的。
不想你接受過多的壓力,不想你失去耀眼的光芒,不想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所以我情願去改變自己!我告訴自己比起自己那份虛妄的榮譽,景吾的幸福更重要!你永遠不能改變的就是你的姓氏,一個在日本金光閃閃的姓氏,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你會失去很多,同時也會有人因為你而不得不失去。
如果因為你我的感情而要求你放棄,我相信以你的個性,你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的放棄,可是這樣的跡部景吾就不再是跡部景吾。
所以,我選擇用我的退讓換取你更大的生存空間。
只要能看見你因為我的付出而得到片刻的歡愉,或者因為我的工作而得到須臾的放鬆,我都會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
不是要掩去自己的光芒而成全你,只是希望用自己的光芒去襯托你的光芒。
我不介意你的冷漠、你的疏忽,甚至是你的冷嘲熱諷,其實你也很痛苦吧?否定自己靈魂的鏡子,並不見得比否定自己更輕鬆,尤其是你,跡部景吾,自信到幾近於自負的王者。
深深了解你的孤獨,所以每次看著你的背影,我都告訴自己如果你再失去我,你會更加孤獨。
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選擇堅持。
我想只要你不說分手,不管多苦多難,我都能忍受,只因為彼此的靈魂里有對方的影子。
可是今天,你卻親口說出了分手。
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都要告訴你:我手冢國光不是纏著你跡部景吾的癩皮狗,既然你說分手,分手就分手。
但是我恨你,不是因為你不愛我,而是因為你放棄了我的同時也放棄了你自己。
所以,跡部景吾,咱們今生不見來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