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手冢分手那天,最後的臨別贈言。
開始錄在手機里,後來製成了光碟。
”跡部似乎作了什麼重大決定,暗潮在兩人之間涌動。
“8年來,我每天都會聽一遍,不管多忙多累。
我告訴自己,只有深入骨髓的痛才能換來完全徹底的清醒,所以為了保持這份清醒,我必須每天自己親手把剛剛結痂的傷口生生撕開,這是我欠手冢的。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和手冢突然分手,其實我知道很多人都奇怪,只是被我和手冢聯合封殺了而已。
今天,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發誓用你以後的生命全心全意地去愛他,保護他,不讓他受任何傷害。
” “小景……”忍足覺得此刻的跡部有些詭異,說嚴重點簡直就是在做臨終遺言。
“忍足,在認識手冢以前,我愛的人是你!只是那時的跡部景吾遠沒有現在邪惡,甚至有些純真,總覺得愛上一個同性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怕你看不起,所以一直和你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
在曖昧中,我們錯過了彼此。
其實,現在想想,你那時也應該是愛我得吧?” 震驚於跡部石破驚天的話,忍足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我們曾站在彼此最近的地方,卻誰也沒有先伸出手,在驕傲的矜持中,我們彼此凝望,看著對方漸行漸遠。
“後來遇到了手冢,發上了許許多多的事,也欠下了許許多多的情。
他讓我學會了愛和被愛。
只是當我們被迫退到底線時,總有一個人要結束比賽。
我很清楚地記得那天,因為下雨的關係,網球部沒有訓練,所以我和手冢提前回家,插空接受了《網球》記者的採訪。
真得很想和他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那是一種靈魂的對決,只有和他比賽過,你才能體會那種上癮的感覺。
結果在記者的鎂光燈下,他再次選擇了失敗。
你想象不到我當時有多麼氣憤,甚至比國三他受傷那次更氣憤,沒有盡全力意味著對對手的不敬,意味著不屑於和對手交手,被輕視的感覺幾乎燒毀了我所有的理智,卻忽略了手冢因為長期打工而不足以支撐整場比賽的身體。
發瘋似的把他從網球場拖到卧室,迫使他躺在自己的身下,狠狠的虐待他,就是要看他痛,看他難過,看他還能退讓到什麼境地,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等我發泄夠了,他的身下已經一片殷紅。
看著昏迷中的他,我說出了分手。
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因為當時我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也不想手冢以後的生活完全籠罩在我的阻影中,所以單方面喊了停止。
現在我有能力保護他了,他的心卻不在了。
忍足,記得前幾天我說過的話嗎?不能給手冢幸福的話,就不要打這場搶七!你準備打嗎?雖然很不情願退出,但既然手冢選擇了醫科而不是商科,既然手冢選擇了忍足醫院而不是其他醫院,就意味著他已經做好了和你一起接受風雨的準備,甚至已經開始在為你們的未來做鋪墊,即使他不說,你應該能看得出來。
所以我尊重他,你呢?你的選擇呢?” 忍足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不會放棄這場搶七,我也想體會一下上癮的感覺。
” 跡部微微一笑,“不愧是本大爺信賴的人!當那天管家說接走手冢的人是你時,就知道你不會令本大爺失望!事實上,你也的確沒令本大爺失望。
” “可我並不覺得你怎麼信賴我?”忍足想起那堆資料就生氣。
“本大爺從不做不華麗的事。
這次的跟蹤完全是因為我被襲擊,平時怎麼會一直跟著你?放心好了。
”跡部的INSIGHT果然不是蓋的,“但好像沒什麼用呢!敢挑釁本大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看著跡部眼中逐漸上升的戾氣,忍足立刻岔開了話題:“小景,如果那天手冢沒有遇到我,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 白了他一眼,跡部繼續著不可一世的微笑,“他會一樣幸福。
當時我已經給不二周助打了電話,只差10分鐘而已。
你應該知道,不二對手冢的愛絕不比任何人少一分一毫。
” 原來,即使分手,你也替手冢作了萬全的準備……跡部,我和手冢都沒看錯你! 正在躊躇之間,跡部的手機響了!不急於接電話,跡部露出了最華美的微笑:“終於還是來了!忍足,既然你決定打搶七,那麼就跟著本大爺華麗麗的去完成這場人生的豪賭吧!” ☆、第20章郊外的一個廢舊倉庫里,光如白晝。
一個高貴卻有幾分阻鬱氣質的男人正打量著眼前的“籌碼”。
手冢承認,但就外型而言,這個男人的確很像跡部的父親,但他的目光卻遠沒有跡部父親的深邃。
“不要用你那該死的眼睛瞪我!”抬手給了手冢一耳光,眼鏡瞬間飛出去5米。
嘴巴被膠布封住的手冢不卑不亢的轉過臉,繼續打量著來人。
就算身處險境,就算身體被束縛,卑躬屈膝的事情手冢還是做不來。
“你呀,放心!在跡部景吾看到你之前,我是不會虐待你的。
我就是要看看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越重要越好!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人□□,會不會很刺激?”手輕輕撫上剛才的掌印,魔鬼般的笑聲在倉庫里咆哮。
手冢暗罵,瘋子,絕對是瘋子!不能說話,所有的意思只能通過眼睛來表達。
輕蔑的看著來人,沒有絲毫畏懼。
“你說,那小子還要多久才能過來?10分鐘,20分鐘還是半個小時?這樣好不好,半個小時后每10分鐘我給你脫一件衣服,直到他來!如果很不幸,在他到來之前你已經脫無可脫,我也不介意和你來一些運動,畢竟美人當前英雄也很難坐懷不亂是不是?” 手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也能算英雄?真是笑死人了。
那人也不和手冢計較,阻險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轉:“很難想像你這樣一個清冷的人在床上會是怎樣的媚態,看來你和跡部景吾一定也做過不少次了吧?” 手冢垂下目光,不置可否,但卻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千遍萬遍。
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上當?對方在電話里只說自己是跡部的叔叔,手上有自己和跡部歡愛的DV,不想跡部的名譽受損,不想讓媒體知道,就見面談。
自己心裡一亂,竟神差鬼使地答應了。
最後落得如此下場,還成了威脅跡部的籌碼。
看來,一遇到跡部的事,什麼冷靜、鎮定、自持,都他媽的是遠古時期的事了。
手冢國光,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無意與眼前人繼續糾纏,手冢把目光轉向窗外。
黑漆漆的夜裡,除了風刮過枯枝的響動以外,什麼也感覺不到。
一直很喜歡站在燈火通明的房間里獃獃得看著窗外,卻從沒告訴過跡部原因,現在似乎成了永久的秘密呢。
因為無法忽略你熾熱的目光,因為在你INSIGHT的注視下我會無所適從,所以只能偷偷地從玻璃的反光中看著你,看著自己。
窗外的良辰美景與自己何王,唯有和自己同處的人才是永恆的風景,只是再也沒機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