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同人)愛該如何繼續 - 第16節

跡部和忍足正在客廳里討論當晚去哪個酒吧把美眉,一聽這話,空氣當時凝結。
“小景……”忍足的目光在跡部和管家之間流轉,等待著他的爆發……或沉默。
自從分手后,手冢便毅然決然的退出了網球部,失去了與跡部的最後交集。
那段日子是網球部最黑暗的日子,也是自己最黑暗的日子,由於某個大家都清楚的原因(長得像手冢),忍足幾乎天天被跡部破滅的輪舞曲“修理”。
有一次,實在受不了了,只隨口說了一句“你以為我是手冢啊,能接得住你這麼多的殺球!”就惹來了圍場跑50圈、揮拍100下的懲罰。
以後誰也不敢在他面前再提“手冢國光”這個名字,或許這已經成為了網球部的禁忌,可惜瀧園今天……?病危為什麼不去醫院?”危險的眯起他INSIGHT一流的眼睛,似乎隨時都在準備發現對方的弱點。
“這個,不清楚。
” “不清楚,不清楚不會去查啊!!難道要本大爺親自出馬嗎?”終於,還是爆發了。
“小景,你冷靜點。
”忍足擺手示意瀧園退下。
再怎麼說忍足是跡部家的常客,相當於半個主人,他的一言一行對瀧園來說還是管用的。
扭頭看著跡部,只見他雙手緊握在身側,額發垂下,緊閉的嘴唇預示了主人的掙扎與矛盾。
“手冢不是出國了嗎?”忍足和手冢住在一起,自然很清楚他因為參加戴維斯網球訓練營的集訓出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個本大爺當然知道。
”跡部的聲音有點激動。
“那你還猶豫什麼,打電話通知手冢或者他的家人都可以。
”忍足不覺得這是道難解的數學題。
既然兩個人已經分手,就再也沒有瓜葛,對方的是是非非,當然也沒必要掛心。
而且就算手冢家人不知道他倆分手的事,在打來電話之時,管家也完全可以表明態度,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懂什麼!手冢現在不能回來,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絕對不能放棄!”跡部的聲調很哀傷,聽得忍足有些心酸。
彷彿他說的不是手冢,而是他自己。
忍足當然知道這次集訓對於一個一直夢想打職業網球比賽的選手意味著什麼,那裡就是天堂!世界上所有成名的選手大都是通過戴維營登上世界舞台的,在那裡的每一天、每一次訓練、甚至是每一次發球接球,都可能成為你命運的轉折點。
手冢能去參加集訓幾乎就等於半條腿已經邁進了職網的大門,如果現在回來,這扇大門將就此關閉。
可是……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如果手冢爺爺真的有什麼事,你怎麼跟手冢交待?” 忍足的好心換來的是跡部冷冷的目光,“本大爺不需要向他交待!管家,備車!” …… 於是,此後的幾天,跡部宅的所有電話都處於“線路正忙,請稍後再撥”的狀態,跡部也一直沒有去學校,忍足為了見他一面,不得不再次來到跡部宅。
走進客廳,就聽見跡部用他華美的聲線熟練的講著電話,可能長時間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
好奇大少爺到底在王什麼,居然這麼認真,忍足便稍稍留意了一下電話的內容。
雖然不能像跡部一樣精通各國語言,但忍足還是聽清楚了不管是哪種語言,結尾那一句清一色的全是:如果兩天內我在東京綜合病院見不到XX醫生,你就準備辭職信吧!就算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單憑跡部報出的各個國家著名的心臟外科專家的名字忍足也知道是為了誰。
好不容易等跡部講完了電話,自己還沒開口,就聽:“你來了正好,幫本大爺解釋一下這幾個名詞。
書上解釋的本大爺看不明白!” 忍足無奈的搖搖頭,接過跡部手裡的文件,掃了幾眼,“小景,你以為我是專家嗎?這麼專業的術語就算換成我爸也不一定全懂。
” “不懂就離本大爺遠點,本大爺沒時間和你耗!”繼續低頭工作,一面從滿地的資料中找所需的文件,一面翻閱著厚厚的醫用字典。
“你可以去醫院問醫生啊。
”看著跡部的背影,忍足明白他的認真只因手冢國光! 跡部扭頭看了他一眼分明在說“你白痴啊”,卻又低下了頭,淡淡地說:“全日本最有名的心臟外科專家都在為手冢爺爺會診,我不方便去打擾。
” 可是,你這樣在這裡苦苦鑽研有用嗎?我知道你是天才,我知道你很能王,但如果醫科這麼容易學的話,那大家還用得著點燈熬油的苦讀這麼多年嗎?忍足也不想惹跡部發脾氣,緩和了語氣:“他們怎麼說?” 跡部搖頭,“恐怕很難。
” 忍足不知道這四個字到底該如何理解:恐怕很難治好還是恐怕很難撐到手冢回來? ☆、第17章從不相信世界上有人可以隻手遮天,但從東京綜合病院的住院部出來,他第一次相信,跡部就是這種人。
回望巍峨的大樓,忍足不禁自嘲:就算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心臟外科學術會議,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專家到場吧?小景你還真是厲害,為了一個行將就木的垂死老人,你居然動用了跡部財團在全球的力量。
想當年你自己的親爺爺去世,我都沒見你留過一滴眼淚,現在只因為躺在那裡的是你所愛的人的爺爺,你就可以犧牲至此,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痴!可是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呢?雖然自己還只是個高中生,雖然自己沒專門研究過醫學,但憑著醫學世家繼承人的直覺,忍足知道手冢國一再也不會醒來,哪怕全天下的名醫名葯都能找到,也不過是延長他在世上的分秒須臾而已。
人類的醫療技術就是這樣蒼白無力,而且越發展越凸現出生命的脆弱。
即便你富甲天下,即便你權傾朝野,在死神的面前都必須俯首稱臣。
看著跡部在醫院裡忙碌的身影,忍足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親手毀滅他的希望。
希望和現實最大的區別在於:無論希望再怎麼渺茫,其本身都還殘存著美好的幻想。
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不可能因為任何人的希望而有所改變。
在這場與死神的角力中,跡部輸得一敗塗地。
當專家宣布手冢國一命不久已之時,跡部第一時間調派私人專機前往美國接手冢回國,只為讓他見爺爺最後一面,然而就在專機還在太平洋上空飛翔的時候,重症監護室的心電圖已經變成了持續的直線。
忍足親眼看著跡部在休息室頹然倒下,竟有種想笑的衝動。
不是自己冷酷,不是自己無情,只是對早就預知結果的事的一種肯定。
跡部,其實你也預見到了結果,但是你還要極力追求兩件事情的完美。
如果你選擇幾天前通知手冢,哪怕他搭班機回國將要面對的也是這種情形,他都無法苛責你的過失。
是你,給了他另一個恨你的理由。
手冢回國后,親手操辦了爺爺的葬禮。
期間他一直很平靜,平靜得讓所有人感到恐懼。
獃獃的跪在墓碑前,不吃也不喝,一連四五天。
手冢夫婦想要勸兒子節哀順便,卻在還未張嘴之前,就得到了手冢的答覆:“你們可以走了。
從兩年前我離開家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是手冢家的人了。
今天我跪在這裡,只是為了紀念一位曾經對我恩比天高的老人,是憑弔,也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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