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讓人毫無防備的進攻是他慣用的伎倆,可偏偏每次都能讓她不知所措一陣。
葉微漾睜著大眼怒目而視,然而程煥絲毫不為所動,他捏緊指虎,犀利目光隨著門下越來越近的影子移動。
“啊——”
突然,一聲女人的嬌呼從隔壁洗手間傳來。
這種地方,這種聲音,無非是野鴛鴦情慾衝撞之下急需摩擦彼此發泄。
影子也聽到了這動靜,他被旁邊的靡靡之音吸引,立刻對剛剛似有似無的聲音失去興趣。
這一聲似乎緩解了兩人的窘境,但只是片刻,葉微漾的臉色便比之前還要不自然。
聲音從上面的排風口傳過來,比現場聽上去小一些,但呼吸和黏膩的拍擊聲依然能聽得很清晰。
這兩人可真是饑渴,在廁所里站著也不怕磕到隔板。
事實上他們也磕到了,要說不要臉,這裡絕不止兩個。
——她身下的肉體開始不老實,手按在花核處,不動也不移開,光是粗糙的指腹蠕動都足夠折磨她。
旁邊的男女打得火熱,撞擊明顯快過剛才,男人一邊衝擊一邊罵著髒話,女人不怒反而附和,拚命將自己的臀肉送向堅硬,越g越興奮,她失控叫喊,全然忘了這裡是衛生間。
程煥眼裡流出些微不屑,做到這個份上女人還有力氣叫,說明這男人不怎麼樣。ƒūωěηωū.мě(fuwenwu.me)
自從嘗過女人的滋味,他的幼稚自己都不自知。
這麼想著,手指用力按了一下花核。
葉微漾時刻都有準備,這次她捂住了嘴巴,但越是無法叫出口,身體被迫接受的顫抖便越是誘人。
男人舔著唇,上揚的眼尾表情邪魅。
濕了,有一股熱流涌到手心,他像是得逞一般揚起手指在她面前晃蕩,在葉微漾徹底被激怒之前倏地起身,前一秒還浪蕩痞戾的眼神下一刻凝聚如鷹隼,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吃了一記手刀倒了下去。
出乎葉微漾意料,程煥並未殺他,而是翻遍他全身,找到一張港口的票據。
程煥對著這張票子若有所思,聯繫到今晚並未看到蝰蛇,心下有了思量。然後又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錢,裝成醉酒後被洗劫一空。
h光自頭頂落下,睫毛下的影子壓著他認真平靜的目光。葉微漾在沉思時晃過他的餘光,身影猶如在水中投下的石子,瞬間撩撥起幾層水花。
她總是想著跑掉,可這次她只是走到洗手台旁,用沾了水的紙巾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大小姐,該走了。”
他展開手臂去抱她,葉微漾將他一把推開。坐在回程的車上,她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腦子一熱,溜出程煥眼底去和其他幫派做交易。
程煥坐在窗前,目光漫無目的凝視黑夜,今晚月色姣好,他微微抬著下頜,又似乎是在欣賞月光。
女人的小動作他看在眼裡,她剛剛偷了旅店老闆的一個螺絲刀,不知道想用來做什麼。
是準備在他睡著時偷偷卸了門鎖溜走,還是記住了他上次的話,下手要乾脆利落,優柔寡斷會喪失良機,這次一定會把螺絲刀插進他脖子里。
所以那鋒利的尖端,最終目的地是他的喉嚨嗎。
想到這些,他穴口一陣壓抑,獨自生活了這麼久,竟在身邊有人之後體會到了孤獨。
平靜的眼眉逐漸壓低,他的視線越來越狹窄,窄到上下眼皮之間只有那道纖細的影子呆立在鏡子前。
“程煥,你又要帶我去哪裡?”
女人的第六感很靈敏,從看到那兩張船票開始,她便有預感程煥要離開。
“你讓我回去,葉家可以還給你應有的。”
葉微漾目光真誠,她緩緩行到程煥面前,蹲下身子仰著頭看他。
她無時無刻都想用交易還他的一生。
而程煥則一瞬間散了眸中的黑雲,第一次沒有因為她提起葉家暴怒,反是勾起薄削的唇角,朝她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
“可我媽永遠不會回來了。”
纖長的指捏住她的下頜,逐漸用力將雪色皮膚搓出紅暈。葉微漾低下頭,在他提起母親時眼尾悄悄泛起鮮紅。
她無法想象他如何在異國他鄉度過了煉獄般的二十年,可她也無法怨恨自己的父親,她是葉家人,必須和自己的家人站在一起。
“可我是無辜的。”
“程煥,你和我父親都明白,可是你依然選擇把我拘禁在身邊,你們沒有什麼不同。”
葉微漾抿住嘴,強迫鼻腔里的酸意回涌。
靈動的眼瞳露出哀傷,程煥一個恍然想起她的笑容。在昏暗的走廊里,在觥籌交錯的會館,在帶著青草味的花園,但那彷彿都是很久前的事。
在他睜愣的一會兒,葉微漾已經躺回床上,她的背影顫抖,卻始終沒有哭聲出來。
程煥很煩躁,絲毫沒有報復的快感,這和他想的不一樣,一個令人恐懼的殺手,這是他第一次失算。
他衝到床邊抓起一個枕頭,因為過於用力竟扯開了拉鏈,羽絨瞬間飛了滿天。
乳白色的羽毛在空中飛舞,洋洋洒洒落在床上地上。小姑娘停止抽動身體,茫然地掀起眼皮,含著淚的大眼濕漉漉。
“我說了。”
男人解開衣服,“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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