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雲層散開,天際亮起一束熹微晨光,像為日幕鑲嵌了一圈金色的剪影,枝頭新鮮綠葉正托著露珠,迎風沙沙搖曳。
太陽漸變明媚,陽台花草便伸直了根莖,翹首以盼主人的慷慨。
水霧瀰漫在光影里,含羞花苞在澆灌中乍然開放,紛紅駭綠,妍彩奪目。
“融融啊,吃飯了。”
樓下系著圍裙的溫婉茹沖二樓喊道,她已經做好了最後一道綠豆稀飯,正從廚房裡取出三雙碗筷。
“噢,好!”蘇融舉著噴壺,乖巧應聲。
“順便叫醒你哥哥,他還沒起呢!”
蘇融聽見姨媽還囑咐道。
“嗯,馬上。”
她擺弄著濕潤的花卉,垂睫回答。
放下洒水壺,抹了把肩膀上沾的水,蘇融趿拉著拖鞋,直奔哥哥的房間,十分有禮地敲了敲門。
“哥,太陽曬屁股啦!”
“吃早飯咯!”
許久沒收到回應,姨媽的催促又在耳畔響起,蘇融咬著唇扭開門把。
漆黑的房間突然漏進白光,床上的人被照得眉頭微皺,卻仍沒睜開眼。
夏季里,男生的房間比起女生氣溫低得太多,穿得單薄的蘇融冷得背脊發寒。
她的睡衣又是弔帶加短褲,本就是大量皮膚裸露在空氣里,如今又進了賀戍儼如冰庫的卧室,簡直像赤身走在北極。
蘇融用右手摩挲著左手臂,踱到哥哥床前,呼喚道:“哥,你快醒醒!”
而就他像一座沉睡的冰山,屹然不動,連呼吸聲都悄無聲息,安靜地平躺著,彷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
蘇融回憶起昨晚的情形,拱起鼻子彎著唇:“誰叫你浪那麼晚回來,現在起不來了吧?不聽妹妹言,吃虧在眼前!”
她去拽賀戍的被子,掀到一半忽然之間起了股邪意決定去捏他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巴。
若是口鼻堵住,呼吸不了,總能醒吧?蘇融心中竊想。
便是懷著這種捉弄他的意思,她躍躍欲試,擦拳摩掌。
她的手心慢慢觸及冰涼的皮膚,可還沒能等到完全按住那瀲灧薄唇,腕部便被猛力一拉,像是突有一隻惡劣的水鬼躥出,把嬉戲的她拖入深不見底的水中。
蘇融愕然傾倒,砰的一聲跌入棉被,正面砸進那沉寂已久卻依然堅硬如鐵的胸口,她忍著痛,抬起頭與反制裁自己的人面面相覷。
“你怎麼可以這樣?”蘇融氣急敗壞。
“哪樣?”賀戍掀動眼皮,單手栓著不老實的妹妹,唇邊綻著抹又淡又痞的笑,反問她。
裝睡!故意守株待兔!
“你不想吃就算了,放開我!”蘇融迴避他的目光。
整個人都緊貼在他身上,又熱又燙,讓人控制不住心悸,似乎跟昨天晚上的情況顛倒了過來,可是在白天,他也沒醉,她面上立刻便浮起一層臊意。
“誰說我不想吃早飯?”
他摸了把她的頭髮,慵慵懶懶地說。
宿醉一場,酒勁是過了,人還累著。
“哼,亂七八糟的酒沒喝飽嗎?”蘇融隔著被褥捶他胸口。
“嘶,我招你了?”
賀戍的手從女孩的軟腰滑到那挺翹的圓臀邊,復仇似的也用力拍了一掌上去。
“啊!好疼!哥你有病吶?”蘇融趕緊去捂自己遭殃的屁股,感覺都被他抽紅了。
“怎麼,就准你捶我,因為你是我妹?還手都不能?”他低笑著諷刺她。
“我和你的力氣,又不能比!”她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捶他。
“好,給你白打二十下,一旦超過了,我就雙倍討回來,怎麼樣?”
“你有這麼好?”
賀戍目光深濁,眼波漾瀾:“嗯。”
蘇融一聽,滿臉笑顏,抄起拳頭,就往自家哥哥身體上到處招呼,以報仇之名行泄憤之實。
而賀戍喉中悶啞,他靜靜凝視著嬌媚的女孩穿著輕薄的弔帶衫,在他身上波來動去,顛左簸右。
像飄在湖面的小船,劃出條條漣漪,反覆搖蕩,慢慢形成聲勢浩大的波浪,將他一點又一點地捲入湖底。
無法抵抗,聽之任之。
她兩條細肩帶松垮得不行,鎖骨下那兩團雪艷的奶都快盪出來了,雖還是尚在發育中的蒲團,卻已具規模,兩顆圓滾滾的球體,包裹在衣料中襯得形狀極誘人。
美人根本不用使盡渾身解數,只要稍微起伏一次,就能勾得他燥熱難耐。
正因他舔舐過、含弄過、深吃過她的奶,才會更覺口乾舌燥,太想用舌頭把她凹陷的奶豆給慢慢勾出來,吞入時覆滿口水將她奪目的粉暈潤得濕淋淋,還要用兩排鋒利的牙齒咬一咬、磨一磨,聽聽她壓抑的呼痛聲。
“啊!你竟然還掐我?”蘇融另一半屁股被他極重又狠得搓揉,她的臉紅了又白,都疼出了淚花。
因為他出爾反爾,蘇融氣得沒什麼矜持,她眼一紅,直接一口咬在他沒被褥子蓋住的胸口。
“嗷,操。”
乳頭一碰到尖牙,再被口腔溫暖包裹住,被女孩壓在底部的人幾乎是立即雙腿弓起,性器抬頭瘋脹,一柱擎天,離頂到她的腿縫,只有毫釐之距。
“你……”他悶聲頓口。
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賀戍摸到她腿根,卻沒能繼續推入。
緊接著,門外便響起了驚心動魄的腳步,伴隨著溫婉茹的疑問。
“阿戍,融融,你們怎麼還不下來吃飯吶?特意給你們煮的粥,蒸的包子,要涼透了!”
一聽見姨媽在外面,蘇融鬆口時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她驚慌失措地從賀戍身上爬起來,奪門而逃。
“哎,融融?還沒叫醒你哥嗎?”
“姨媽,我先下去吃吧。”她迅速跑下樓,沒敢往後回看一眼。
溫婉茹推開兒子的房門,“醒了?”
“嗯,被她鬧醒的。”
賀戍坐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點頭。
“雖然高考結束了,但也別玩過度。”
溫婉茹教育道,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希望他注意身體。
“知道,媽你先下去吧,我洗漱完了再下來吃飯。”
“行的。”
在浴室沖了個涼水澡,賀戍擦著濕發,白衣黑褲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大早上的,你洗什麼澡?”溫婉茹給他盛了碗粥。
“天太熱,出了點汗。”他表情淡淡的,舀了勺粥。
“空調設成17度還會熱?”蘇融大為震驚,她覺得他的房間冰跟雪窟似的,冷得要命。
賀戍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她。
“被野貓咬了,又沒辦法把它扔下去,就痛得一身汗。”
“哪兒來的貓?我們家沒養寵物啊?”
溫婉茹給兄妹倆剝好了雞蛋,一人一顆,分配均勻。
“哦,流浪貓。”賀戍夾了片咸蘿蔔,等嚼完了才說。
蘇融這回是真咬到了舌頭,她眼含淚光,瞪向對面的人。
“混蛋。”她咬牙切齒。
“啊?誰很混?”溫婉茹極為驚訝。
那原本氣定神閑的人突眉心一跳,抬眼盯著她。
“哦,姨媽,我說這顆雞蛋,它有點不太好吃。”蘇融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