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歲月(全) - 第21節

「你,娜蘭女人?奴隸?」扶桑人問,「馬,萬的馬?大好的馬。
」他說著中原話,可是怪模怪樣的調子。
「拉起馬,出來,出大門那邊來。
」手指埋在小青的背上的毛裡面順下去,馬在發抖,她輕輕的拍拍,開口說:「鐵鏈,拴著。
」那人的大手摸上了女人的頸子,拉起垂落下地去,盤來繞去的長鐵鏈,「這個? 是這個,東西?」刀光閃了一閃,「當」的一聲,「可以?走。
」轉過樓角繞到前頭,對面陳記油坊穿起的火苗,已經高過了院子旁邊的樟樹稍。
隔壁胡家外面,箱子小櫃,開著蓋的,掉了門的,扔了一地。
布匹絲綢散開堆成了堆。
自己的這一邊,迎著街的大門大敞,外面街沿下圍著一大群黑影,在他們的腳底下,趴著一個雪白的女人身子,肩膀塌在地下側過臉貼著青石板,膝蓋曲起來在肚子底下蜷著腿,光溜溜的屁股翹得上了天。
黛婭阿藍看著她下面那雙細巧的腳,腳跟溜圓的就象是兩顆珠子,讓人心疼。
她想,她還真沒看見過她光著的腳呢。
「老萬的,女人?」「大好!白!」一個男人貼到那個白身子後面,也跪下,扒開腿…女人掙起來朝前爬著躲…立刻被前面的抬腳跺在了肩膀上:「動?回去!」男人換手到前面插進了女人的胸脯底下,握滿了兩把白的肉,捏著,晃著,往後拽,再拽……一下子趕著另一下子,噗噗的響,一會兒工夫,後面那個心滿意足地啤喚出了聲音;前面那個,慘白慘白身子的李素馨,哀哀地喘出一口長氣。
下一個上來,滿把握住她削的膀子,往邊上一掀,給她翻了個臉朝上。
女人腿腳大開的躺著,紋絲不動,已經不用人管按她的手腳了。
再一個下去,趴到了她的身上邊。
最鬧的時候過了,這才有人回過臉來,看到了黛婭阿藍。
「這個女人?來看看……這個女人也長得好,長得,也是好。
」一 個扶桑人湊了上來,穿著上衣,下面光溜溜的,粗腿。
「你,過來,也來。
」往旁邊推一推小青馬,拖起腳下的鏈子,娜蘭女人向街上走,胸還特別挺得高,黑黝黝的眼睛象是什麼也沒看見。
大家都扭過了臉來,有點傻的樣子朝著她看。
殺人就象砍瓜,眼睛也不會多眨一下的扶桑人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他們準是覺著一個看馬的女奴隸應該趴下去哭才對。
一直走到上了街面,低頭看看腳邊,下面一個身體,背脊朝上,腰窄肩寬,背上扭起來豎的筋條橫的肉塊塊,吭哧吭哧的正下著死力氣;下面,白白的豆苗一樣的女人,細窄的一束,給搓揉得顛來倒去的,一副腿腳伸開去,又收起來,收起來夾住了男人的胯,又伸開去,那個怯生生的,特別沒了主意的模樣,就象是一對還沒斷奶的白羊羔羔。
看著,看著,黛婭阿藍的兩隻手疊起來,收在了自己的小肚子底下,再朝上面,緊上一緊,自己覺得手腕上的鐵器的涼爽,貼緊了唇口子滲進深處去。
黛婭阿藍一低頭,曲膝在女主人身邊跪得端端正正。
喊她過來的那個扶桑男人就站在她跟前,他那個東西挺了半天,一直沒有軟回去,正在她的臉前晃。
很久,不知道多久,她閉上眼睛,歡娛地啤吟出了聲。
鹹的粘在嘴裡,上下都是,她用力抿出口水來,和著往下咽。
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人。
「看,你的女奴隸會做,比你好,好很多!」另一邊說:「看著她,看她的舌頭怎麼做!」她沒有去管他們。
又一個男人等在了她的嘴前邊,她的舌頭伸出去,伸的那麼遠,那麼的轉,她想到蛇,想到蛇信子分出的叉。
那是個胖男人,圓嘟嘟的一大團,給她刺激得朝上一跳一跳的蹦高,讓人想起小時候在池塘邊追著玩的青蛙來。
「噢……頭髮……我的頭髮……」李素馨哭腔的叫痛,咚的一聲什麼東西撞下了地。
她也沒有去管她。
用不著偏臉去看,用不著眼睛,她就已經嗅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肉的熟香。
她自己的赤裸在夜裡的全身的肉,都在張開來感覺到另一個赤裸裸的女人的,鹹的,腥的,醉的氣味,她想到,她的女主人就在邊上緊挨著自己,跟自己一樣赤裸著,跪坐著,濕的粘的滑漉漉的聲音就在她身邊,她知道那是旁邊的那個女人的嘴。
她把一門心思只放在自己舌頭上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用一隻手撕扯著她的頭髮,一拽緊了就直著用力氣一點也不肯拐彎,急著要給自己套上套,套到底,他的肉在她的牙齒中間漲得滿滿的,噎得她覺得眼睛都合不上,他還嫌不夠,還嫌不夠。
黛婭阿藍抱著自己的胸脯往下坐,臉頰擠進男人的雙腿中間去,抬眼從下面往上看,一蓬黑的卷的毛,堵在她的唇鼻耳目四周,一直長上他的肚子上去。
他的另一隻手垂在身側,鬆鬆的提溜著一把雕著櫻花的弓。
黛婭阿藍從腳跟上抬高起來,頭頂齊了那個男人的肚子,往前拱一拱,再拱,轉成從上往下吸,一直到她覺著男人的那塊肉已經卡進了自己的嗓子根裡頭。
她的手,繞上了男人的身後,手指摸索著夠到了他埋在肥肉底下的,硬邦邦的尾巴骨頭,她感覺到他屁股上大塊大塊的肉正在開始往裡面收,一直收緊到象是打起了結。
臉朝下了的黛婭阿藍眼睛看著地,地下,正在她嘴裡一梗一梗的那個男人的一對大腳,厚厚實實的扒在青石頭上,粗短的大腳趾頭一聳一聳的,倒是特別顯力氣。
腳邊上,團著一條皺起來的黑布褲子,上邊擱著本來系在這人腰上的皮箭袋,箭的尾巴整齊的排開在口袋沿上,一簇一簇的,野雁尾巴上的毛。
「萬的女人,殺掉?」有人說。
「殺掉?帶上走,回船去……」「釘到門上去,等他回來看到……哈哈哈……」「那個,小的。
殺掉。
」這個聲音象是個主事的,不笑,冷:「屋的裡邊去弄他出來,砍給萬的女人看。
」突然沒了什麼聲音,有人正從後面樓里的梯子上下來,好象誰都在等。
安靜下了,響起來的一聲奶娃娃的哭叫,才特別的扎人:「媽……媽……媽……」,跟著就是李素馨拖的長長的哀叫:「不……別! ……別呀!……」黛婭阿藍上下的牙齒往一起合,切進軟的肉皮裡面去了。
她同時把頭向右邊甩,那麼大個的男人斜著掠過了她的眼睛前面。
娜蘭女人手往上抬,他拎著的弓就已經落在了她的右手裡,她自己的身體,跟著向右轉過小半個圓,左手掃過身前的地面,系箭袋的皮繩就繞上了她的腕子,右膝從地下抬起來,五個腳趾頭一齊用勁壓實,腿穩穩的紮好了弓步,跟跪在原地沒動的左膝拉成了直角。
右臂平直,左肘后掠,從手腕,到肩胛,隱在肉下的每一根大筋一下子凸出起來綳成了直線,跟弦上的箭尖一齊,指向了路后的大門。
弓和弦,象是圓了的滿月,滿抱在她赤裸裸的胸脯前邊,殺氣,催得這個女人兩隻乳房象要炸開似的圓、滑、飽、滿,乳突勃勃的立起來,直指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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