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洞外突然傳進一陣嬌聲,道:“有人在嗎?”片刻之後,一位貌美如花、顏容似玉的少女已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少女年約十六、七歲,黛眉、杏眼、瑤鼻、菱唇,體態小巧玲瓏,頭戴紅鳳帽,身著一套火紅勁裝,背插寶劍,腰掛錦囊,左臂彎還披著一件火狐皮的披風。
她靈活的杏眼一抹,瞧見洞中情景,驚“咦”地揚聲道:“大師姊、二師姊,這裡有人……“話聲未落,風聲颯颯,少女身畔已多出兩人。
右邊一個年紀較長,大約是大師姊,著一身銀灰勁裝,同色風帽、披風,右手提著一柄連鞘寶劍,身材修長,眉目面容清麗絕俗,尤其一雙鳳目,在斜飛的柳眉下威稜閃射,頗有威儀,只可惜年華漸老,眼角已現細紋,發中已有花白。
左邊一位,應該是二師姊,年華雙十,青春正盛,面目身材與大師姊有幾分酷似,只是在一身鵝黃勁裝的襯托下,嬌艷中透著一股秀逸脫俗的氣息,恍似是臨塵仙子。
那大師姊鳳目如電,一瞥之間,看清榻上端坐的玄陽子,躬身一禮,道。
! “原來是玄陽子前輩,玉女宮宮主張出塵,率師妹張出雲、朱如丹,啊……”一語未完,察覺玄陽子已然物化,而有一少年俯卧在地,赤裸的背部、頸項,色若桃紅,以為他中了毒,立即伸手拉住李玉虎手臂,為他把脈。
李玉虎吃她一拉,前伏的身子斜轉過來,張出塵等人瞧見他玉面朱唇、俊逸絕世的容顏,均不由芳心狂震,大感驚奇,目閃異采,暗暗贊忖:“世上怎地有這般美男子?”尤其張出塵,握住李玉虎腕脈,感覺入手火燙,心脈強而有力,不似中毒跡象,而目光一掃,發現他下身短褲鼓起如篷,不由羞紅雙頰,大感踟躊! 朱如丹亦一步跨到李玉虎身邊,俯身拾起地上的白紙,遞給大師姊,道:“大師姊您瞧……”張出塵接過細讀,了解內容之後,忍不住向榻上再次行禮,道:“前輩功德圓滿,歸返瑤台,本宮恭送鶴駕。
”另位兩少女亦在道門習藝,見狀也隨同行禮。
站在洞口的張出雲只覺得一陣輕風拂過,不由嚇了一跳道:“大師姊……” 張出塵亦有所感,聞言望她一眼,微微搖頭。
張出雲會意,立即改口道:“他怎麼了?”張出塵低嘆一聲,道:“你兩個先把他抬到隔壁……”二女上前,挽住李玉虎兩臂,將他拉起,心正訝異他身上為何如此火燙,目光一觸那如篷短褲,均不禁芳心如撞,羞染兩頰,怔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張出塵電目一閃,道:“快啊:你們想不想救人哪!”二女暗一咬牙,雙雙相對托起李玉虎,疾步向外走去,張出塵隨後而出,又道:“先抬到那個洞中,把他平平放在床上……”她信步而行,心中苦思李玉虎昏迷之因,目光無意間掃見淺溪中伏著一條血紅的影子,心中一動,掠過去一手撈起細瞧,暗驚忖道:“這果是“千年血鰻” 嗎?看這裂口,若真是李玉虎咬的,必已吞了它的血、膽,那麼,他怎未被內火所焚呢?“原來這三人遠從黃山玉女宮來此採藥,而張出塵正是玉女宮宮主,她們早晨原在附近“林海”中搜尋奇葯,突被李玉虎嘯聲及雪崩聲所驚,乃躍登林梢查看光景,這時,正巧看見李玉虎飛射而過,便隨後跟蹤而入,發現了這一片洞天福地,不由動了一探究竟的念頭,想深入尋找李玉虎的蹤跡。
安徽玉女宮在江湖道上威名甚盛,宮主張出塵不僅功力高妙,更且聰敏好學,學識淵博,處事有方,還精通醫事。
故而一見血鰻形狀,即認出此物乃山海經中所述,乃是至熱、至陽的絕妙靈物。
若是被她所捉,用血、膽合葯,對她們這一派大有助益,只可惜已然死去……。
張出雲乃是張出塵的親生妹妹,朱如丹則是她的師妹。
但出雲、如丹兩人年紀相近,性情相投,日夕一齊習藝練武,不論交情或感情,都比親生姊姊還要厚上三分。
此時她兩人將李玉虎抬入另一石洞,見洞中寬大,各物齊全,洞底亦有一張石床,似與石洞屬一整體,便將李玉虎放在上面。
李玉虎仍然未醒,雖然胸前赤紅火燙,卻不見一絲汗漬,一雙斜飛的劍眉下,兩眼緊閉,而睫毛特長且彎,像兩把小小的扇子。
張出雲正值青舂,對這俊美無儔的男子最易挑動心弦,她俯首望著那鼻端如焚的李玉虎,芳心中愛戀之情如波濤一般湧起,又是焦急、又是憂心,疾疾道:“丹妹,你瞧他像是愈來愈熱了,怎麼辦呢?你快去叫師姊來瞧瞧,趕快替他治治啊,”朱如丹小她兩歲,心情自然與她相同,聞言不肯走開,卻揚聲脆叫道:“大師姊,快來啊─……。
”張出塵手捏著血鰻一掠而入,把二女嚇了一跳,出塵道:“姊,你拿的什麼?好嚇人!”張出塵伸手探著李玉虎的鼻息,道:“這是條千年血鰻,乃至熱絕物,看情形,這位小兄弟把它的血盡吞了,才有這般內火焚身的徵候……你們快去取幾桶水來……”說著,便把死鰻與寶劍放在一旁,脫去披風、風帽。
出雲、如丹也急忙解下身上的披風、寶劍、跨囊等雜物,如飛似的找來木桶,打了一桶清水。
張出塵吩咐道:“丹妹,用毛巾為他擦擦身子,或許能減少幾分熱氣。
雲妹,你來,塵姊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朱如丹脆聲應了,立即用打濕的毛巾為李玉虎擦臉洗身,只不過發現濕濕的毛巾一碰到李玉虎的身子,不一刻,即霧氣升騰,毛巾瞬被蒸乾,不禁大為驚恐,急道:“哎唷,好厲害,大師姊,你快想想別的法子吧!這毛巾不管用呢!”張出塵兩姊妹顧不得說話,又走了過來,見這情形,張出塵暗中一咬牙,沈聲道:“師妹,我問你們,你倆喜歡他嗎?”二女玉靨泛紅,羞意上臉,出雲奇道:“師姊是什麼意思?”張出塵道:“我是說你們若是喜歡他,自然肯不計一切後果救他。
若是不喜歡,愚姊這救人的法子,不說也罷! “朱如丹急道:”大師姊,你別吞吞吐吐好不好,俗語說救人如救火,能救為什麼不救?…“張出塵咬咬下唇,一副為難的模樣,但還是說了:”要想救他,必須犧牲自己的清白,你們肯嗎?“二女一怔,芳心也跟著一陣急顫,對望一眼,朱如丹垂目低聲問:”怎會是這樣,這……算是什麼法子嘛?“張出塵嘆息一聲,道:“這血鰻性屬至熱,苦與千年雪蓮合服,冷熱對沖,確能增加練武人士的無上功力。
他未服雪蓮,又一次吞盡血、膽,熱性太烈,若換了個人,早已自焚而亡。
他能支持到現在,想來所練玄功必甚神奇,可仍經受不住。
如今熱毒入腦,以致昏迷,若不速於施救,即使不死,將來醒后,怕也腦部受損,智能大打折扣! “二女一聽,不禁花容失色,齊齊顫聲道:”師姊快說,怎麼救他,妹子……“張出塵鳳目閃光,望見兩人情急之狀,便道:“愚姊能想出的唯一法子,便是以本宮的”妊女玄功“所使的上蔭真氣與他……合體,以吸字訣替他化解多餘的熱氣,如此一來,不但熱毒可解,施救者也能采陽補陰,增加功力……但本宮向來不齒裁接一派之所為,傳授玄功的目的,在保持夫妻家室的和美,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