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嵐心知她又使美人計,卻無論如何都下不了狠心去拒絕,這便是此計古往今來屢試不爽的緣由——不論英雄平民,終究難過美人關,縱使他們知曉自己身陷毒計,大都仍舊甘之如飴。
請卿試想一下,若有個謫仙魅妖似的人物眼巴巴兒求你垂憐,你當如何?
溪嵐此刻心猿意馬,好在她是女子,無那孽根作祟,自然能守得清心。她將坐於自己身上的侯府貴女一把推開,下床榻就去尋自己被丟棄在地的粗布衣裳。
顏傾辭被推開后側趴在榻上,眸中霧散,反添了一絲狡黠,她笑道:“沭陽公主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的子民考慮考慮,墨台斤烈雖死,北淵還有黑甲鐵騎,憑那六泉山寥寥幾萬人,如何敵得過百萬之眾?”
“聽你口氣,倒像有法子?”
顏傾辭下榻,站起身來與溪嵐對視,還是那般笑靨如花。
“法子多得很,只是不知殿下願不願舍己為民了。”
溪嵐定定瞧著面前女子,眼神如刀,直要捅破她的假面,看穿她心中所想——可惜未果。她始終看不透她。
“你說,我聽。”
聞此話后,顏傾辭眉開眼笑,雙手嬌嗔地攀上溪嵐的細頸,兀得一摟,將人拉近自己,對著她的面部輕輕吹了吹,呵氣如蘭道:“要我。”
“扮作慕塵珏,要了我。”
聽罷后句話,溪嵐的心沒來由涼了半截,她把此種異樣歸咎於是人都不喜被當作替身之上。這幾天的接觸下來,顏傾辭有多深不可測,溪嵐看在眼中。她心道寧得罪顧裴元那樣的小人,也不要得罪顏傾辭這種捉摸不透飄忽不定的人,前者她尚能揣摩算計,後者與之對弈卻處處落於下風,她好似比旁人多生了副七竅玲瓏心般,算無遺策,面面俱到,想讓她落套,比登天還難。
堂堂穆朝公主,文斗不成,至少在武鬥上也要壓過她。
“你真可憐。”
溪嵐冷冷睥她一眼,扯下她的胳膊,將人推倒在榻,使她背對自己而跪后,溪嵐從她後面覆上去,左手按在她腰間,用力按低下去,右手抬高她的臀,輕鬆找到洞口,一蹴而就得攻進去。
顏傾辭低低叫了一聲,雙手攥緊頭頂兩旁的鋪錦棉絮,難耐地仰頭輕喘著。
“你如何助我復國?” 溪嵐還是不信她。
“住嘴……呃……眼下不要說話,等事後,唔……事後我再告知你。” 顏傾辭不想她壞了自己遐想的興緻,她在做一場多年前合該終了的夢,夢中的主角是她與慕塵珏,旁人若開口,這費心織就的美夢頃刻便會破碎。
溪嵐吸進一口涼氣,呼出來的同樣冰冷。她不再言語,只憑手上動作去懲罰身下這個似小獸趴俯著的女子。
指骨被那處夾得有些生疼,溪嵐憑著以往在宮中撞見過的宮女互慰的經歷去揉捏那處,濕潤漸多,她想起顏傾辭曾對自己做的,手指開始由淺至疾地動將起來。
侯府千金被這幾下子捅破了心裡的冰殼兒,榻上鋪絮被她的手擰出好幾道印子,顏傾辭嘴唇一掀一合,撩人的媚音從中泄出,如幼貓嚎叫,“嗯”之一字在她口中,被喘出了“平上去入”等各色音調。
“哈……可以……再添進來一根……” 顏傾辭這麼要求。
溪嵐平靜地照做,第二指的指尖方塞入進去,便見身下少女的肩膀猛得一抖,緊接著從她嘴裡嚷出一句:“停下,嗯……好脹……都拿出來,一齊豎著進來,不要橫著……我容不下……”
嘗試了幾次后終於全部進去。彼時顏傾辭額間已盡數沁滿香汗,被汗液濡濕的髮絲貼在臉上,襯得整個人仿若剛從水中撈上來似的。
溪嵐如前番那樣疾進疾出地動起來。
顏傾辭倒吸一口氣,額頭無力地抵在鋪單上,唇微張,眼睛半開半寐地眯著,雙頰泛著桃紅,嘴裡一個勁兒地在喊慕姐姐。
溪嵐眸色沉了沉,手上來回抽搗的動作卻不停。
“喚我……喚我鳶兒,快喚我……”
顏傾辭的身子抖得厲害,溪嵐知她快要去了,抿了抿唇,湊近她耳邊,未帶半分感情,不輕不重地叫了句:“鳶兒。”
身下趴俯著的女子全身都在肉眼可見得顫抖起來,溪嵐略慌張地鬆開她,只見她抱著雙膝,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連腳趾都在細微抖動著。可見慕塵珏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溪嵐冷冷凝視了半晌,譏道:“誰能料到平日里的翩翩佳人,私下竟會是這般浪蕩樣。”
顏傾辭聽在耳里,呵笑一聲,一邊抱著自己消磨餘韻,一邊反唇相辯:“你情我願之事,怎就成浪蕩了?順應衣食色乃順應天理,天理本如此,你倒說我浪蕩。我還要說你不解風情呢。”
“仗著比人多讀幾卷書就滿口歪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斯欲求不滿,不如去府外支個攤子做義妓,盡些個男人給你挑,也少來狎令我。”
顏傾辭得了舒適,撐起身子,揚展開眉眼去瞧溪嵐,見她出乎尋常的惱怒,薄唇一挑,心裡斷定她是在吃味,遂放柔了聲線,故意貼上去討好。
“你這就冤枉人了,我是金玉對外,敗絮對你。”
顏傾辭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面上誠摯心中戲謔道:“只對你——就連慕姐姐,也未曾見過我衣下風光,如今被你赤條條看了玩了去,你不知足,卻還賴我浪蕩,難道方才我那樣,你竟覺不出一絲樂趣?”
溪嵐不禁被她帶偏:“你與慕塵珏有這處桃源多時,你又這般在意她,豈忍得住不天天干苟且事?”
“她每月里來叄四趟,我們都要鑽一回這裡,你猜得不錯,我們是來這裡干苟且事的,不過卻不是方才你對我那種,我們止於親吻,從無其他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