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你剛說他人在哪兒?”蘇泠揚起一抹笑意,美眸里蘊著殺氣騰騰。
“國科院臨時設的拘禁室。”
“帶我去。”
國科院在A市有分局,前不久研究所移交許顧出事之後,上面派了幾個專員過來進駐。
分局不大,佔地面積差不多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前面一塊停車坪很久沒人打掃,枯黃的落葉幾乎鋪滿了。
“唉,這就是搞科研的現狀。”周芳感嘆一聲。
她把車停好,下來的時候踩得噼噼啪啪響,蘇泠緊隨其後。
“上面分派了哪些人過來?”蘇泠問她。
“沒怎麼留意,”周芳領著她往大門口進,“也就一個小組吧,帶隊的好像是個教授。”
“知道叫什麼嗎?”
“那個教授?”
“嗯。”
周芳皺著眉,腦海里浮現出白大褂教授胸前一閃而過的工作牌,上面的名字好像是——
“他姓葉吧。”她說。
蘇泠垂著眼眸,塞在口袋裡的手捏緊了些。
常言道,山水有相逢。®óúzんαIщú.óг⒢()
她沒想到運氣差成這樣,本以為這一世都不相見的老熟人,在這兒給撞上了。
“這邊。”周芳走在她前面,帶她上了二樓。
樓梯口正站著一個穿工作服的人,他看到周芳,抬手打招呼:“周警官,怎麼又來了?”
周芳爬上樓梯,往身後一指:“帶她過來。”
那人看向蘇泠。
他立刻明白過來,問道:“你就是許顧指名的特定監管人?”
“……”
別提。
一提就上火。
蘇泠保持著基本禮貌的微笑:“他在哪兒?”
“噢,可能要等等。”那人伸手看了一眼腕錶,“這會兒葉教授帶人去拘禁室里了。”
蘇泠二話沒說:“帶我過去。”
工作人員頗為無助地看了一眼周芳,後者聳了聳肩,揚起下巴示意讓他帶路。
臨時設的拘禁室在頂樓。
整個頂樓只有一間空曠的大廳,這會兒改造成拘留半獸人的場所,也是費了些力氣。
蘇泠到門外的時候,那扇改裝過的鐵門正緊閉著。
今天出了點太陽,冬日的陽光照在走廊上,也反射在這道門上。
她盯著閃爍冰冷銀光的鐵門,金屬的質感沒有一絲溫度,一門之隔,被強行劃成了兩個世界。
外面溫暖,裡面暗冷。
片刻,蘇泠開口問:“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體檢常規吧,”工作人員回答,“把你們研究所上次報的數據核實一遍。”
說著,他笑了笑:“這個半獸人還挺配合的,昨天教授給他注射了特效藥,他在反應期都沒有攻擊人類的傾向。”
要知道,控制獸性的特效藥在注射之後有一段反應期,異常難受,從注射處的靜脈到全身都像針扎似的。那些自控力稍差些的半獸人,破壞力能掀翻整個房間。
這也是葉教授團隊尤其驚訝的地方。
“昨天注射完他就躺下了,全程沒喊一聲,咬著牙硬是撐了過來。”
工作人員說著,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紙團:“對了,他暈過去以後,我們在他手裡發現了這個。”
蘇泠低頭,看過去。
那是一個被揉皺的小紙團,紙張都泛著毛邊了。
她捏過來,耐心地一點一點還原。
最後呈現在手心裡的,隱約能辨認出是一隻皺皺巴巴的小紙狼。
昨晚,他就是抓著這個東西,強行撐過來的?
蘇泠的眸底暗了暗。
“這個給我吧,等會兒還給他。”她把皺巴巴的摺紙小狼放進自己的兜里。
真是操碎了一顆老母親的心。
沒等多久,鐵門裡面傳來窸窣的動靜,接著,門打開了,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推著儀器從裡面走出來,後頭跟著五六個人。
他們戴著口罩,模糊地互相交談著。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頭髮已經花白,戴著金邊眼鏡,看上去氣質儒雅。眾人都圍著他,討論著剛才檢查的數據。
“葉教授。”這時,工作人員喊了一聲。
大家討論的話題停了下來。
葉崇明看過去,目光一瞥,又落在旁邊的蘇泠身上。
氣氛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蘇泠直視著他。
時隔多年,即使葉崇明現在戴著口罩,架著眼鏡,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都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人渣味兒。
這時,有人出聲:“這位是……”
“她就是許顧的特定監管人。”
說起這個,大家都瞬間明白過來。
蘇泠撩了撩大波浪卷,冷艷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邁開纖長的腿就往裡面走:“借過。”
眾人都愣了愣,被她這毫不客氣的樣子唬住,紛紛往旁邊讓開。
“蘇泠。”葉崇明喊了一聲。
“滾。”
她頭也不回。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偷偷看一眼葉崇明晦暗的神情,完全沒搞清楚狀況。這個蘇醫生和葉教授之間,似乎有什麼恩怨?
蘇泠進了門,掀開一道厚重的帘子,立刻就看到了想見的人。
少年被關在方形的防彈玻璃房裡,差不多有兩米高,外圍用鐵籠加固,通了高壓電流。
層層防護,層層禁錮。
蘇泠皺起眉,走到控制台旁邊摸索了半天,直接把總電源給關了。
接著她目光一瞥,看到牆邊掛著的幾串鑰匙。她順手取下來,然後才走向少年。
許顧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看著她海藻般的大波浪卷,看著她不耐煩皺起的眉,看著她朝他走來。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她來了。
蘇泠還在外面和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
他總是能最快認出她的聲音,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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