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少年 - Ⓨūsんūωūⅿ.cΘⅿ 條件交換

第二天,蘇泠被警隊一個電話給驚醒了。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還癱在沙發上神志不清,迷迷糊糊接起來:“喂?”
“嗯……是我……”
她含著鼻音,閉著眼慵懶應答。
兩秒后,聽筒里平靜地說了幾句話,讓蘇泠瞬間睜大了雙眼。
她確定自己沒聽錯,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竄起來,手忙腳亂地抓了把頭髮,洗漱都來不及就往外跑:“我馬上過來。”
A市公安局。
走廊上,羅清靠著窗戶,手裡的煙燃起裊裊白霧,很快隨風消散。
他望著面前的人,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周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芳皺著眉不說話。
羅清繼續說道:“蘭町湖這個案子,後來的現場勘查也找到了他的指紋和血跡,現在嫌疑人也主動投案,除了他是非人類物種之外,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現在真相已經清楚,可以結案了。”
“可是許顧沒有認罪。”周芳爭辯道,“據他的口供,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
“周芳。”®óúzんαIщú.óг⒢()
羅清的語調微微往上揚。
他沒有任何錶情:“重證據輕口供,作為一個警察,還需要我提醒你嗎?那幾年我都白帶你了?”
“師傅,這不對,也許真相併不是這麼簡單。”
“真相?”
羅清彈了彈煙灰:“什麼是真相?”
他的雙目渾濁,低聲開口:“真相向來都是贏的人說了算。”
周芳愕然。
片刻,她回過神來,咬緊了后槽牙:“當年,您不是這麼教我的。”
「作為一個警察,讓真相水落石出是職責所在,不管前方的路再怎麼黑暗,總要披荊斬棘地前行。」
在周芳還是實習生的時候,羅清請她吃了一頓飯。
他點了根煙,語重心長地對她講大道理。
“我也教過你,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羅清的語氣毫無波瀾,他把煙蒂一扔:“行了,就這麼著吧。”
周芳急了:“師傅,不能因為許顧是半獸人就草草結案!”
“那你還想怎麼樣?”
“之前現場勘查在一兩百米外的樹林里發現了第叄人的血跡,結合許顧的口供,很有可能就是獵人柯朗的,為什麼不順著查下去?”
羅清冷眼看她:“我們只需要給上面想要的結果,不要節外生枝。”
“可是,師傅——”
“閉嘴。”
羅清的視線挪到了遠處,忽然沉聲喝住了周芳的話。
走廊的盡頭,蘇泠毫無形象地飛奔而來。
她跑到兩位刑警面前,氣喘吁吁地理了理髮絲,咽著口水:“什麼情況?”
人生第一次,蘇醫生在人前這麼狼狽。
羅清給周芳使了個眼色:“我去開會,你自己跟她說。”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於是,蘇泠眼巴巴地看著周芳。
剛才爭執的餘震未過,周芳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冷靜:“是這樣的……”
“等等,你在電話里說許顧投案自首了?怎麼回事?”蘇泠先打斷她。
周芳一怔,然後點了點頭:“他昨天深夜找到了國科院派來A市的專員,目前直接由他們負責監管。”
“他在哪兒?”
“在專門的拘禁室里,我剛錄完口供過來。”
蘇泠皺緊眉頭:“他說什麼了?”
“抱歉,關於案子的細節我無可奉告。”
蘇泠的思緒非常亂。
打死她都想不到,狗子跑了之後還能再回來。
明知道自己身上還背著殺人嫌疑,多少人盼著他趕緊落網,方便把鍋全甩他身上,這傢伙還緊趕著往上湊?
什麼毛病?
正亂著,周芳忽然插了句話:“或許……你知道獵人柯朗嗎?”
“誰?”
“柯朗。”
蘇泠一臉懵逼。
周芳抿了抿唇,猶豫兩秒才說到:“許顧對國科院的專員說,獵人柯朗可能會傷害你。”
聞言,蘇泠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獵人?傷害我?”
狗子出門兒一趟磕傷了腦袋吧?
獵人不是都獵殺半獸人嗎?怎麼會跟她一個人類過意不去?
“這也正是我們費解的地方,”周芳嘆口氣,“但他不願多講,昨晚找到國科院的時候,只說要和他們交換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無論這個案子最終結果如何,他都會服從安排。所以這幾天,他應該要跟著專員繼續出發去國科院了。”
蘇泠聽后,一時無話。
許顧是身份特殊的嫌疑犯,普通警隊拿他也沒有辦法,除非他逃一輩子,不然最終都只能被移交國科院。
至於怎麼處理,當然全憑國科院說了算。
殺了人,那就是監禁終身。
沒殺人,應該要被送去做研究。
許顧已經沒有父母,他也沒什麼牽挂。或許是忽然想通了,不想再過著被獵人追殺的生活,才做了這個決定。
蘇泠猜想著。
她覺得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想了想又不免有些惆悵,狗大不中留,該走的還是得走。
不過也好,起碼狗子還願意相信人類政府,他們或許還有再相見的一天……
周芳輕咳一聲:
“不過——”
“作為交換,他也向國科院提出了一個條件。”
“蘇女士。”
“他想讓你繼續做他的陪同監管人,全程跟隨,並且配合國科院做研究實驗。”
蘇泠:“……”
她差點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這都不忘拉她下水。
狗子真好啊。
好就好在他媽了個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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