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TV里,我心情很不好。
我很想問沈淵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那麼小心翼翼,不敢大膽一點……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我喝了幾杯酒,隨後另一個男生被支開,奪走我初吻的男生坐到了我的身邊……」,迦紗搖搖頭,似乎不想回憶當時的情景,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忍耐幾秒后還是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怎麼發生的,慢慢的,就開始和他接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只知道聽他的,他好像很熟練,一直引導著我……」迦紗的講述里只有氣音,細微的不能再細微。
可嚴清和沈淵心跳聲卻砰砰作響,彷彿在他們心中轟鳴一樣。
「最開始是ktv里,然後是快走的時候,還有最後在街邊」,迦紗深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力氣繼續講述,「前兩次,我還有點醉意,自己分不清。
可最後在大門口,冷風吹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醒了。
他叫了輛車,把朋友放到後座上。
隨後走到我面前,就在街邊,我徹底清醒的時候。
他問我,可以吻別么。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他就又一次侵入了我的嘴巴……」「假的」,嚴清反覆搖頭,聲音一片煩躁,「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太假了!」「我猜,是真的……」,沈淵喉嚨快要燒起來了一樣,他抿了一口酒,聲音沙啞地說道。
迦紗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推到嚴清面前。
嚴清詫異地看著迦紗,迦紗避開了他的目光。
「好……」,嚴清拿起酒杯,一仰頭,滿杯酒一口吞下,「遊戲繼續!」B「balance」,迦紗這次沒有失誤,她找了個比較難的單詞沈淵心裡像有一團火在燒,他反覆深呼吸后,才讓自己稍微平復了下來,重新觀察字母。
奇怪的是,嚴清也沒有說自己的單詞。
他看著桌上的卡片,不知在想什麼。
「black」,沈淵想了許久,實在拼不出更難的單詞了。
「back」,嚴清緊跟著說道。
嚴清是故意的嗎?沈淵有些詫異地看著嚴清,嚴清坐在沙發中間,兩隻手臂撐在膝蓋上,原本青澀的臉龐有些酒意,還有餘韻未消的震驚。
他沒多說,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下。
「講一個回歸的事」「我以前沒想過回去,男兒志在四方,出去了,就不要再回去了。
也不是闖不闖的出來的問題,就是覺得既然選擇了去外面,那死都要死在外面。
當然了,你們可以覺得是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事實上,我以前就是這麼想的。
其實我是誰呢,我誰都不是。
幾乎所有事都由不得我做主,我永遠都只是配角,爺爺給我的期望是威嚴、清廉,其實我知道,不過是人微言輕而已。
」嚴清的講述勾起了沈淵的回憶,同樣是在大城市裡拼搏,又有誰好過。
「回去有什麼不好呢,其實沒什麼不好的。
但我就覺得回去是一種認輸,一種服了,給人跪下了的感覺。
所以我就死撐著,想闖出些名堂給家人看看。
其實我也明白,也闖不出什麼名堂,只是養活自己而已。
那些真正優秀的人,比我聰明太多倍了,我無論多麼努力都追不上。
那些命好的人,直接出生就有個幾千萬,再笨都有人兜底,我也趕不上。
我能打敗的,只是跟我一樣掙扎的普通人、可憐人。
我上了,別人就下了,大家都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前途從來不在我們手裡」沈淵默然地點點頭,他曾經非常羨慕迦紗那樣的學霸。
他覺得他們很努力,很勵志,是自己前進的動力。
可真正接觸幾個以後才發現,他們幾乎做什麼都毫不費力,智商完全碾壓普通人。
他們的存在不僅不是動力,反而是巨大的嘲諷,提醒他無論怎麼努力都趕不上他們,頂多超過普通人而已。
當然了,沈淵也有自己的天賦,只是在更多領域依然跟普通人一樣。
他完全能理解嚴清的感受,或許是每一個平凡的人都會面臨的。
地~址~發~布~頁~:W·W·W、2·u·2·u·2·u、C·0·M「是什麼時候開始想回去的呢,一方面是因為物質,工作看不到希望。
一方面是因為感情,小曼也挺好的。
還有一方面,其實也是因為迦紗」,提到迦紗,嚴清有些語塞,「迦紗太完美了,無論是哪個方面都讓人痴迷,我當然也喜歡了。
最開始,我一直幻想著有希望,尤其是中間的時候,更是覺得有可能。
但到了現在,聽了你們的故事,我也是真的明白了,迦紗喜歡的只是沉哥而已,我是永遠沒有機會的。
當然了,這3天期間,我還是希望能……像契約里一樣,就當是圓一場夢了。
但3天後,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回歸。
我回歸的原因,是小曼給我的最後期限也是那個時候,我也不想在感情上受苦了……」「我猜是真的」,迦紗想了想,率先說道。
「我也覺得真的」,沈淵又在心裡盤算了一遍,也說道。
嚴清終於鬆了口氣,他認認真真地說,「是假的,你們都猜錯了」「嚴清,難道這次你還是騙我的嗎?」,迦紗有些生氣,她望著嚴清說道。
「回去是真的」,嚴清回應著迦紗的目光,讓她別生氣,「但原因是假的。
小曼……已經跟我徹底分開了,簽訂契約的那天我告訴她,我對不起她,讓她不要等我了」迦紗驚訝地看著他,彷彿在問為什麼。
他笑了一下,淡定地說,「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跟別人有任何瓜葛,哪怕3天也不可以」迦紗神情黯淡地說,「你可以解釋的,這畢竟只是……」「不用了,我覺得是真的就是真的」,嚴清搖搖頭,故作輕鬆地說,「我只想好好珍惜這3天,就當圓一個夢了。
好了,你們都猜錯了,該我提要求」「你的要求是?」,沈淵總覺得嚴清是故意輸的,他心裡七上八下。
嚴清看了一眼沈淵,又看著迦紗,「我要問你們一人一個問題」「你說……」,沈淵有些緊張,彷彿嚴清的問題預備了很久。
迦紗也點點頭,神色不再輕鬆。
「沉哥」,嚴清先看向沈淵,他從前總是有意無意避開沈淵的視線,但在這一刻,他直直地注視了過來。
「你喜歡看迦紗跟別人親熱,是嗎」沈淵心跳陡然加快,砰砰的聲音在耳邊不斷作響。
他感覺自己最阻暗,最不堪入目的那部分被擺在了台前,擺在了外面。
緊鎖的視線像陽光,照的阻暗無所遁形。
他從來都是正經的人,從來都是傳統的人,怎麼會有這種癖好,怎麼可以有這種癖好。
「我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一開始真的只是意外。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辦法好起來,迦紗也在幫我,我會好起來的,我真的……」,沈淵語無倫次,他額頭上冒出一顆一顆汗珠,彷彿在做最後的抵抗,對自己的抵抗。
「我只想知道,是,還是不是」,嚴清身體前傾,靜靜地望著沈淵。
沈淵額頭的冷汗更多了,他不斷張開嘴又閉上,就是說不出來那一個,或兩個字……「是」,迦紗開口了,她給沈淵遞去兩張紙巾,讓他擦一下額頭的汗,隨後看著嚴清,「我替他回答了,是。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是這樣,如果不是他喜歡,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如果不是他喜歡,怎麼會對你……」「是……」,沈淵也開口了,額頭上的汗被擦掉之後,他的身體彷彿輕鬆了很多。
迦紗的回答,讓他覺得似乎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承認」「我知道了……」,嚴清神情有些失落,他沉默了一會,回望向迦紗,「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迦紗有些忐忑地望著嚴清,不知他會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