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記(1-44卷全) - 第632節

這一喚令耿照略微回神,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單手按著女郎的腕子,另一手抄起她雪白修長的大腿,以腰胯擠開徒勞無功的並緊,兵臨玉門,只憑最後一絲清明,俯首湊近那帶淚的美麗臉龐,啞聲道:!給……給我……” 染紅霞被頂得一顫,眼看便要破關而入,身子本能上挪,欲避兵鋒。
但男兒胯下的怒龍比嬰臂更粗長,又制住雙手不讓掙脫,挪開三兩寸不到的空隙,豈能阻擋巨物入侵? 女郎死了心似的屈起大腿,濕淋淋的玉股隨之抬高,像要讓男兒加倍侵入、直抵花心。
耿照再無猶豫,退些調整位置,杵尖正要移向蛤口,豈料染紅霞滑至他腰臀上的玉踵一錯,兩條白皙大腿頓成殺器,狠狠箝住男兒的腰! 有碧火真氣護體,脾胃臟腑等免於被箝爆,卻無法將勁力悉數化消,耿照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但鼎天劍脈幾乎在瞬息間便接上了真氣續斷,搐緊的筋脈驟然舒張,甚至遠超過遇襲之前,碧火真氣以絕難想象的速度與沛量周行運轉,少年靈台一清,旋又蘇醒。
若有他人在場,怕要以為這記足以絞殺江湖一流好手的猛烈箝腿,竟不能使典衛大人氣窒失神,佩服之餘,不免感嘆將軍府藏龍卧虎、慕容柔多納異士,益發畏懼惶恐,莫敢輕攖。
令耿照錯愕的卻不僅是箝腿而已。
視線才聚焦,驀地右掌底一股奇寒竄起,附近氣流為之一凝,忽爾迸碎! 纏著女郎雙腕的紗袖四散爆開,彈上岩壁卻是沙沙作響。
耿照及時舉臂,飛上臂遮胸膛的哪是什麼殘紗?根本是大把大把的冰珠! 便只一頓,染紅霞雙手撐地,蛇腰凌空一轉,拜長腿所賜,生生將他掀了個頭下腳上的倒栽蔥,“砰!”肩頸撞地,差分許便是破腦迸漿之厄。
耿照摔得眼冒金星,心頭忽生感應,不顧疼痛疾探右臂,指尖掠過女郎足踝,運勁一奪,留下一隻綉金紅靴。
染紅霞吃吃笑,僅著羅襪的右腳一沾地,左腳反足勾來,但臀股微動耿照即生感應,舉掌“啪!”接住厚納靴底,發勁震開,染紅霞順勢入池,落於一片圓蓋巨葉。
那圓箕般的肥厚巨葉僅僅是晃了一晃,竟未被踩踏入水,穩穩托住她的身子,看似毫不勉強。
染紅霞的武功他約略有底,絕無傳說中“登萍渡水”的造詣。
那圓葉雖有三四尺的內徑,也就是大得多的荷葉。
蓮荷弱質,怎能撐得起一名高挑的成年女郎? 地宮景緻已土足夢幻,此刻所見,更如塵世出離。
凝目望去,葉上玉人幾已全裸,幽藍的光影投映在白皙的胴體之上,風過葉搖,水面浮藻蕩漾,蒼華便於她峰壑起伏的嬌軀上徑行流轉,宛若星雨紛墜。
她腕間只束著彤艷的臂韝,紗袖余韝緣小小一圈,霜色的破碎絲縷隨風飄飛,像極了被流星雨划穿的絲絲雲涌,不似人間應有。
染紅霞在邊緣不住輕晃的巨葉上站得筆直,小腹無一絲余贅,肌束綳實,線條勻稱;而雙乳並未因此有所垂墜,依舊尖翹如筍,只是乳根飽實,峰形土分圓潤,又非筍尖可比。
緊並的雙腿一蹬紅靴,另一隻卻僅著羅襪,各有各的銷魂美態,一如“健美”二字在她身上相持平衡,已臻完美,當真增一分太剛,不免稍失玲瓏;減一分則太媚,難有如此英颯。
而最吸引人的,卻是那股狂野危險的氣息。
耿照平生所歷諸女,僅明姑娘能於床笫間盡情逞欲,進一步驅策慾望,追求極致的歡愉快美--世人皆畏爪牙,但對雌豹而言,獰爪利牙不過療飢罷了,有甚好怕?因此明棧雪的美麗異常危險,越是懸劍以發、側身絕壁,越能品出她的火熱與激昂。
此刻的染紅霞與她非常相像,若耿照能稍稍冷靜,應能察覺有異。
但突遭攻擊的痛楚與憤怒混入旺盛的欲焰,剝奪了所剩不多的清明;女郎俏立水上的風姿,對男兒來說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怔忡不過霎眼,耿照縱身如鷂擊,人尚在空中,雙掌已攫向女郎! 他的輕功不怎麼樣,水月一脈於此卻有獨到處,染紅霞沒等他墜下,點足后躍,靴尖將葉面踏沉些個,旋勁所至,原本穩穩浮在水上、形如倒翻圓蓋的巨葉頓時翻攪起來。
耿照意在美人,相準的落點本不在中心,一把踩塌,偏又無處借力,整個人倒翻入水。
翻起的圓葉“啪!”彈回水面,打在他背上,只覺背門熱辣辣一痛,趕緊扭身避開;好不容易破水而出,伸手攀葉,掌心又被刺得鮮血長流。
原來巨葉外側,相當於蓋緣的部分生滿暗紅色倒鉤,堅銳不遜骨角,落水后絕難攀附。
所幸離岸不過一躍的距離,但池水黏稠浮力甚大,極不好游,耿照奮力爬回,上岸已累得張臂仰躺,劇喘咻咻。
染紅霞咯咯嬌笑,足下不停,一葉接一葉地跳往池中央,嘴裡哼著歌兒,輕巧便似孩提時跳格子玩耍。
那巨葉的內里並非是一片平坦,質地雖肥厚如蘭葉,葉脈卻似田陌,將葉面分割成一畦畦的隆起,每個都有雙掌併攏大小,當中灌滿空氣,以分散承重,才能輕易托起百來斤的成人。
窪池中央的葉子,似是這一池異種蓮葉的主心骨,圓蓋里的面積最大,直徑已逾一丈,每個隆起的氣囊足有一尺見方,葉脈粗如槍桿,連豎起的蓋緣都有六七寸高,宛若小小女牆。
染紅霞一躍而上,偌大的葉面晃都不晃一下,比漁舟還穩。
她哼著歌兒輪流踮足,在葉上跳來跳去,驀地玉背一悚,倏然回頭,不遠處另一片圓葉上,渾身裹著滑膩池水、肌束起伏晶亮的少年睜著赤紅獸眼,身子微蹲,似是蓄勢待發,卻無進一步的行動;背上鮮血混合池水,流速變得極緩,沿著誇張的肩背肌束一路蜿蜒,靜止般凝於脅下,彷彿被施了某種詭異的定身咒。
耿照理智雖失,但感應危機的本能尚在。
不敢一把撲上,蓋因無法確定巨葉足以支撐二人。
染紅霞看出他的躊躇,大膽坐下,藕臂撐后,挺翹著一雙渾圓玉峰,兩腿并迭,足尖指向男兒,恰恰配著她微抬下頷,刻意壓低的輕蔑視線,朱唇曼啟,輕聲笑道:膽、小、鬼!” 耿照再不分怒火抑或慾火,虎吼一聲、猛然躍起,猶如弩炮離弦,劃了個又高又遠的弧拱,雙足凌空交錯幾次,“砰!”落在巨葉中心,借勢一滾,翻身壓住全身赤裸、雙頰酡紅,兀自咯咯嬌笑的冶麗女郎! 染紅霞的笑聲變成了尖叫,拳打腳踢奮力掙扎,兩人交纏著從這頭滾到那頭,又輾轉回到中央,巨葉的結實可比舫舟,不止穩穩承載,更由得二人揮肘蹬腿,抵死糾纏。
兩人四掌相抵,耿照仗著蠻力將她雙手分按兩側,這回不敢再放兩腿自由,徑以膝蓋抵她膝彎,壓制大腿,避免腰腹被箝。
如此一來,染紅霞動彈不得,耿照也騰不出手塞入杵尖,粗硬的怒龍翹如彎刀,一跳一跳地拍打她覆滿纖茸的飽滿恥丘,發出細微的“啪唧”膩響,不知是汗水池水所致,抑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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