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記(1-44卷全) - 第604節

從慕容柔座畔到鳳台大堂的高檻之前,何止百步!能在這樣的距離內,挽弓射中奔跑之人的小腿,實已當得“百步穿楊”的神射美名;但要使箭鏃準確貫穿小腿脛骨與腓骨間的縫隙,則與膂力、弓法無關,需要的是媲美鷹隼的絕強目力。
武學中,鍛煉眼力的功夫成千上百,然而將雙眼練到這般境地,不惟視虱蟻如車輪、更能視奔馬如盤石者,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別無其他。
那孩子,該是翼爪無敵門的嫡傳吧?白鷹、黑鷹俱已不在,蠶娘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當口,復見“千里秋毫爪”的無雙鷹目,忽生出滄海桑田之感。
但感慨亦不過瞬息間,她旋將注意力放回場中,繼續尋找號刀令的破解之法-- 因為音律抵銷的路子早已走不通。
此法雖是治本,卻須有足夠的時間,交由橫疏影這樣的大家破解號刀令的發聲原理,則兩把號刀令吹奏相反的譜律、彼此相抵是有可能的。
此時此刻,在不明樂理、不知究竟的情況下,靠動物的反應來分析相應的無聲之律,連最起碼的“及時”二字也做不到,從何抵銷? “這法子沒有用,是不是?”橫疏影突然放下蜂腹般的奇詭異器,轉過一雙泫然欲泣的凄婉哀眸。
悲傷使得她的美麗更加令人心碎。
“現在沒用。
”欺瞞聰明人毫無意義。
況且蠶娘還需要她的協助。
“古木鳶讓你破譯號刀令的減字譜,代表他對號刀令的樂理也不甚了了。
”這個疑問在蠶娘心裡推敲了千百次。
“既然如此,“姑射”是如何控制刀屍、如何令耿家小子突然發狂的?” 以橫疏影在“姑射”之中的地位,並不足以獲知如此高深的機密,她只能自己最擅長的樂理來進行推斷。
“極可能是“姑射”手裡握有一套吹奏之法,卻不知譜曲的原理,只知按指法吹奏,便能達到某種效果……”驚呼一聲,掩口道:……“空林夜鬼”的面具!” 耿照發狂后,她為喚醒愛郎神智,始終於向日金烏帳中,專心吹奏號刀令,並未留意邵蘭生與黑衣人的纏鬥,此刻方才見到黑衣怪客的面具。
她的空林夜鬼面具還好端端地收藏在棲鳳館的房內,並未遺失,此人所戴不過是仿得維妙維肖的贗品。
橫疏影看得幾眼,忽露出迷惘的神色,半晌才喃喃搖頭。
“怪。
真是奇怪。
” “怎麼了?” “那副面具……”她蹙眉道:“不像是假的,甚至不該是我那副的贗品。
倒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的姊妹作,彼此間似有微妙的差異,並不是誰模仿了誰。
” 蠶娘對藝術的造詣不若橫疏影,卻看出兩者“神”之不同,沉吟道:“他這副較古樸粗獷,下手之人意興遄飛,極是精神;蠶娘看不出技藝高不高明啦,但始作俑者卻是精通武學的高手無疑。
你那副精巧多了,底氣卻有些不足,兩張面具若分主副雌雄,你的怕還略居下風。
” 橫疏影暗想:“她自承不通木石,眼光卻是准極。
”將救回耿照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蠶娘讀出她的心思,一聲嘆息,搖頭道:“也罷!既說不準是哪個,只好通通殺啦,一了百了。
”對橫疏影嫣然一笑,調皮地眨眨眼:你的耿郎,得舍些東西。
丫頭,你有手絹不?” 第百土七折 千里秋毫,洿池罟現照與邵咸尊動手以來,媚兒便神思不屬,卻非擔心小和尚打不贏,一顆心周周折折,惦記的仍是手絹。
場邊觀戰的那個小丫頭……就是皮膚白白嫩嫩、模樣水靈水靈,奶大屁股圓的那個,小小年紀,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老瞅著小和尚,一看就不是善類! 媚兒瞥見她手裡攢了條絹兒,怕要絞出汁來,立刻留上了心。
這年頭,隨身帶絹的都沒什麼好心思!尤其小和尚身邊出沒的特別危險。
敢情這幫賤人彼此間是有聯繫的,手絹就是信物,猶如集惡道在外的切口,以茲識別,誰帶了誰是爛桃花! 這丫頭的屁股又肥又圓,被裙裳一裹,腿根的軟膩與股瓣的渾圓,自深陷肉中的褶縫處一覽無遺,幾能想見那兩辦腴肉是如何的輕、軟、細、綿,又不失少女的結實與彈性。
小和尚最愛這調調了。
每回從後邊來,他……總是刨颳得特別深、特別狠,那彎翹的丑東西燙得像烙鐵似的,明明已硬如鐵鑄一般,卻總能隨著他粗暴的進出變得更硬更燙,弄得她情不自禁地哭叫起來-- 媚兒輕哼一聲,本該是挺著惱的,飄出鼻端的氣音卻嬌膩得令她心尖一弔,腿心裡險些汩出稀漿來;回過神時,溫熱的液感瞬間充滿了花徑,分明不是尿水,卻有著尿意般的酸麻迫人,夾著絲絲爽利,彷彿將湧出緊黏的蜜縫。
眾目睽睽下,總不好伸手去捂,她紅著臉悄悄挪動大腿,豈料兩團新炊包子似的滑膩腿根一廝磨,嫩蛤如遭濕棉蘸濡,若即若離的熨貼感益發爽人。
媚兒“嗚”的一聲揪緊扶手,總算捱過身下一陣酥顫。
“殿下!”隨侍一旁的老臣工察覺有異,趕緊掩口湊近。
“莫不是身子不適?” “沒……沒事!”媚兒咬牙切齒,連反手甩他一耳光都不敢,唯恐腿股一用力,下邊怕要狠狠噴出一注。
她自得陽丹之益,周身脫胎換骨,不惟內力精純,連肌力也大有長進,自瀆時每至高潮,總是噴出大把大把的淫蜜,既噴得多又勁急,足能濺濕半床錦被。
若眼下春江一泄,兇猛的液柱迸出蜜縫,悉數撞上早已泥濘不堪的騎馬汗巾,光“唧--”的水壓都能驚動四座,不免要糟。
(都是……都是那個丫頭不好!)般屁股,肯定心懷鬼胎!媚兒再無疑義,當下便把邵咸尊的女兒也打成了手絹黨,新仇舊恨一併湧上。
只可惜手邊沒有弓箭,要不一傢伙射死了她,省得成天瞎攪和! 誰知弓箭說來就來。
“颼!”一聲,媚兒相機感應,便要起身,忽覺不對:“……不是射我!”下半身肌肉一搐,膣里的嫩肌隨之夾緊,溫潤的液感似欲湧出。
她“嚶”的一聲,蛇腰微擰,翹臀並腿,生生忍住泄意,白羽旋即貫穿座旁臣子的右臂。
老臣工慘呼未息,被勁急的箭勢一拖,連人帶椅後仰,倒地時已不省人事。
孤竹國金甲衛蜂擁而上,以身子將公主層層遮護。
媚兒滿腦子綺念煙消霧散,又驚又惱,正沒個出氣的地方,兩手一分排眾而出,怒叫道:“慕容柔!你這是什麼意思?”將軍身畔的疤面弓手揚聲應答:家將軍號令,請在場諸位將雙手平放膝上,莫掩口鼻。
何人不從,便是煽動流民暴亂的主謀!”旗號一揚,台頂箭鏃鑠亮,齊齊下壓,竟各自照準了對面高台里的權貴顯達。
眾人方知他非是說笑,台底被射成刺蝟的流民之屍橫陳,黃沙上血漬猶潤,誰敢挑戰鎮東將軍的軍威?無不乖乖依言。
那中箭的孤竹國臣子名喚嘉三臣,官拜詹事府司直,專為東宮皇儲服務,輔佐過王室三代。
嘉三臣非是南陵土人,卻是道地道地的央土王化之民,先祖自白玉京舉家南遷經商,因通曉兩地方言,又握有資源人脈,由通譯、貢使,而致躋身朝堂,再與當地的土豪聯姻,落地生根,傳至嘉三臣時已是第五代,代代都在孤竹國做官。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