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記(1-44卷全) - 第436節

耿照心疼地輕輕抽手,每一動她便又一顫,蒼白的玉靨漸漸漲起潮紅。
他再也忍耐不住,撥開玉人的大腿,伸手去掀裙裳。
染紅霞一痛回神,總算清醒了些,左手五指將他的魔掌死摁在腿間,不讓解開羅裙,羞急咬唇:“不……不可以!現在……不要……不可以……” 耿照見她衣鬢狼籍、軟語央求的模樣,胸口無來由地一疼,神智略復,滿腔慾念卻無法立刻平息,緊摟著她去銜唇片,濕膩膩地深吻了幾口,兩人吻得如膠似漆,分開時猶牽著一條晶瑩液絲,閉目抵額,才得稍稍喘息。
耿照將手從她腿間抽出,指掌直欲滴出水來,竟比前度更濕,指尖濡著些許荔漿似的細白薄乳,自是玉人情動時、貼肉沁出的瓊液。
質地之細膩溫稠,連濕透的裙布也擋不住,滿滿沾上愛郎的指尖。
染紅霞看得一怔,片刻才會過意來,不禁大羞。
見他將手指湊近鼻端,更是差點羞得厥過去,小臉紅熱得快說不出話來,劇喘著急喚:“別!臟……臟呢。
”聲如蚊蚋,幾不可聞。
“才不會,”耿照硬湊過來,帶著夫君般的專橫。
“味道好極啦。
瞧!” 她去拉他的腕子,鑄鐵似的手臂自是絲紋不動,男兒不僅將指頭送進嘴裡,舌尖卷下一小片薄漿,還把唇指摁在她口邊,吻著、撫著飽滿的唇珠,半誘半強地拐著她含住了指尖。
指頭上都是她肌膚的氣味,彷彿被濃縮數倍,揉捏得馥郁已極,帶著一絲狂釁,如蘭麝般挑刺著鼻腔與味蕾,舌板上麻麻的一陣。
但他是對的,她喜歡這個味兒。
她的溫順聽話令男兒血脈賁張。
平日高高在上、英武逼人的水月停軒二掌院,此刻卻偎在他懷裡吮著他的指頭,與他共嘗她的醉人芬芳……耿照喘著粗息,湊向玉人雪白的胸頸,這回染紅霞卻堅決抵抗,輕喘著:“不……不可以!不能……不能在這兒……還有別人……”耿照啞聲道:“那換得別處,你再給我……”染紅霞羞不可抑,竟沒有說不好。
“二掌……”他低聲喚她,忽覺這稱謂有些不妥。
染紅霞會過意來,羞意未褪,低道:“我爹都叫我紅兒……”想想不對,黑白分明的美眸滴溜溜一轉,故意板起俏臉,咬唇道:“我本以為你是老實人,卻學得這般油腔滑調,凈欺負人!以後還是叫我二掌院好了。
幾時乖了,再讓你喚……喚別的名兒。
”語罷噗哧一聲,粉頰紅彤彤的,慧黠的眼波春風悄染,明艷不可方物。
耿照笑笑不以為意,為她撿回了昆吾,見劍刃絲毫無損,隱隱煥發金芒,頓感驕傲:“七叔的好手藝,連妖刀也無奈何!”還劍於鞘,遞了給她。
“這樣乖不乖?” “不乖!”染紅霞嘻嘻一笑,咬牙活動右腕,按了按腫起的部位,隨手撕下一條裙邊紮緊,見他雙手捧過昆吾劍,突然紅著臉別過頭,輕道:“先替我拿著。
腕……腕子疼呢。
” 劍在人在。
劍是劍者的第二生命,把劍交給他,等於就把人也交給了他。
耿照細品著其中的纏綿情致,宛若置身夢中。
兩人相扶而起,染紅霞偎著他的胸膛,連汗嗅來都異常甜美。
不遠處,妖刀離垢兀自插地,熾紅雖褪,白熱化的斧刃猶未降溫,一丈方圓內地面焦裂,裂隙不住竄出滾燙白煙。
耿照本想上前,染紅霞輕扯他衣袖,急道:“別去!再等會兒。
” “嗯。
”耿照握著她的小手,摟著佳人的臂彎緊了緊,低聲道:“聽你的。
”染紅霞俏臉飛紅,羞喜的模樣極是可人。
忽聽一人笑道:“我聽說水月停軒歷代,均由處子接掌大位,不是出家做尼姑,便是發誓終身守貞。
二掌院與男子這般卿卿我我,傳入江湖,可不大好聽啊!” 染紅霞身子一顫,幾乎站立不穩。
耿照猛然抬頭,赫見一人打著燈籠走入院門,夜行黑衣、糊紙笑面,無論身形或裝扮皆與當夜破驛中所見相同,不覺一凜:,鬼先生!” “典衛大人,你可真是阻魂不散哪!”黑衣人嘖嘖搖頭:兒都有你。
這算是什麼緣分?” 耿照初見離垢時,便猜想與鬼先生有牽連,此際見他現身,也不必再猜了,兩者肯定脫不了王系,回臂將染紅霞護在身後,悄悄把昆吾劍塞給了她,指著鬼先生厲聲道:“我原以為你不過利用妖刀現世,煽動七玄生事,不想控制妖刀四處行兇的正主兒,原來就是你!” 鬼先生笑道:“怎麼,典衛大人想替天行道么?” 聽神秘阻謀家直認不諱,耿照一顆心漸往下沉。
鬼先生刀如其名,真箇是如鬼如魅,當夜在破驛便難以抵擋,如今他與染紅霞已無再戰之力,這煞星若有殺人滅口的意思,倉促間確無脫身良計。
鬼先生放下燈籠,隨手拾起一柄鋼刀,試了試順手與否,面具后的悶濕語聲聽來帶著笑意。
“我一直很容忍你,典衛大人。
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壞我的事,活像個到處打秋風的閑漢流竄在各個重要場合,把事情搞得一團亂……但也只是到今夜為止。
“你放倒了我的刀屍,須再賠我一個。
若能有染二掌院這樣美艷的刀屍,實是賞心樂事。
這樣,你乖乖將人交出,我留你一條全屍,很公道吧?”作勢探頭,遙對他背後的紅衣麗人喊道:二掌院自願犧牲,放下兵器自縛雙手,隨我離去,好換情郎的一條命?” 他開的條件乍聽互有衝突,殊不知暗藏玄機。
耿照不管交人與否,左右是個死;染紅霞若自願就縛,卻能換愛郎一線生機……如此男必死戰,女子卻難免猶豫不覺,矛盾自生。
“挑撥”本是鬼先生最愛的遊戲,信口撥弄,幾已成癮。
染紅霞卻不隨他起舞,斷然道:“邪魔歪道,言何有信!不必說那些無聊言語,只管來罷。
”雙手持劍,思路清晰,絲毫不動搖,與適才軟倒在耿照懷裡的嬌羞尤物判若兩人,縱使容色委頓,連站立都有困難,依舊凜然英颯,令人動容。
耿照被她點醒,暗自凜起:“此人無論說什麼,都是阻謀的一部份。
若無相應的實力,跟這種人談什麼條件都是假的。
”再不猶豫,拉開鬼手架勢,勉力提氣,低聲說道:“無論如何,我倆絕不分開。
”染紅霞輕輕“嗯”了一聲,濃睫瞬顫,低聲復誦著:“絕不分開。
”兩人肩靠著肩,全神應對。
“好一對亡命鴛鴦!”長笑聲里,鬼先生提刀邁步,院牆上忽然撲落一條人影,森寒銀光密如星雨,錚錝聲不絕於耳,他整個人似被裹入一團劍芒,鋼刀飛轉失形,青芒銀光交錯迴旋,竟是以快打快。
纏鬥僅一霎眼,銀光中忽出一劍,徑取心口,彷彿這團令人眼花撩亂的劍光不過是掩護,只為賺取這穿心的瞬息之機! “好毒!”鬼先生縱使刀快也不及回臂,遑論閃躲,“錚!”劍尖正中左胸,豈料刺之不進,恢復劍形的單鋒刃陡地一彎,刀光挑飛四道血箭! 滿天劍影一收,黑影落地還形,踉蹌幾步,恢復成一名苗條的男裝少女,正是弦子。
鬼先生在她兩臂及左右大腿各抹一記,傷口輕淺不虞致命,卻足以剝奪她絕妙的快劍身法,令來援的生力軍在一照面間就成了另一名傷兵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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