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老婆他敢踩你的圖

霍止驅車回公司,東仕今晚燈火通明,平靜之下暗流洶湧。
厲而川要倒不倒,等著見風使舵的人守著公司,想通過他的反應推測霍家的意思,再決定要不要保厲而川。
殊不知霍川櫻早已替他站好了隊。
霍川櫻派來接替厲而川的副董程輝也在公司,自作主張在霍止的辦公室里等,秘書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見霍止來了,董秘書匆匆上前彙報,“我給他開了會客室,但他直接闖進去了。”
霍止頷首,“知道了。”
他推開門,程輝正隨手翻看擺在桌上的圖紙,寒暄道:“這劇院快竣工了,到時候也許有幸可以跟你一起去剪綵。”
說著,他的手擦過桌邊,幾張東山的草稿被袖角狀似無意地擦落在地,又狀似無意地踩住。
霍止向他腳下看了一眼,程輝鞋底邊緣露出半棵銀杏樹。
他個性平淡,卻也決稱不上溫和,這一眼冷中帶有銳利的審視,程輝向後退開,貌似才發現,蹲身撿圖,“哦,抱歉,踩髒了。”
程輝撿起紙沿,吹去灰塵,看到圖上的東山地形,“董秘書該把圖收起來,很珍貴的,東山這塊地今後也許還有機會重啟。”
“今後”“有機會”,他既然要接替厲而川,一定要把厲而川下台的理由做實,不會輕易重啟。中年男人的語言哲學,敲敲打打,點火觀煙。
董秘書連忙上前撿圖,“我來吧。”
程輝手一松,放開圖紙站起身,霍止正往水杯里加冰,冰塊撞擊,聲響泠泠。
他沒有表情,程輝卻能從聲聲撞擊中察覺到微妙的不快,乘勝追擊,“哦,我是不是不該進來等?我是外行人,只不過女兒喜歡建築,我也好奇圖紙是什麼樣,才擅自看看,如果有冒犯,先行道歉。”
嘴上說冒犯,身體真冒犯,霍川櫻的人決不是省油的燈。
程輝要歸還劇院圖,霍止端著水杯一推,用滑著冰冷水珠的玻璃將圖推回他手中,“草圖留著沒用,拿去給令愛玩。早些下班,明天董事會還要忙。”
程輝不放心霍止的態度,生怕他因為跟厲而川的情分不配合,更怕他為東山跟自己齟齬,如此看來,全都沒有,他終於放心離開。
董秘書分明記得自己收納習慣良好,現在桌上卻擺了一堆東西,他上前把一堆資料歸類,有些責怪,“白饒給他一張。霍總今天怎麼把資料都拿出來了?”
霍止倒掉杯中冰塊和水,把杯子扔進垃圾桶,洗完手,彎腰撿起最後一張草稿,拿橡皮擦去銀杏樹上的鞋印,鉛筆寫的“也許”兩個字上印了鞋底格紋,他皺皺眉。
“想不起合適的項目,”霍止打開墨水瓶給鋼筆補充彈藥,“但要找機會問問真話。”
舒澄澄習慣不說真話,他拿江城劇院試她有幾分在意東山,結論是她好像喜歡得要命。
董秘書沒聽明白,“什麼真話?我沒騙過你的,今晚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非要闖進來,就是拿走張圖,別生氣。”
董秘書是他自己團隊的人,跟慣了,還算熟稔。霍止坐進椅子處理那張圖,看秘書張羅收納,忽然問:“這種事值得生氣嗎?”
董秘書為自己找補,“不值得,我只是犯錯,又不是出軌。”
鋼筆尖劃過紙面,霍止按她的筆跡描了一遍“也許”。
舒澄澄字如其人,筆勢纖薄挺直,帶著股隱然的兇悍倔強,每一劃都要潑灑到極限伸向邊沿,他的思維跟著脫韁,想起舒澄澄被這支鋼筆頂到高潮,弄到嘔吐,然後她的手指裹住紙巾,反覆擦拭,她有些不快,卻都很平靜。
他把她拐進東山客她沒生氣,被付寧整到站不起來也沒生氣,現在就為個靴子尚未落地的東山跟他動氣,說不要東山,說要搬出去,氣得打哆嗦。
他腦海里又浮現出舒澄澄嘴唇沾血揪他領口的樣子,帶著股毀天滅地的瘋勁。他還不知道舒澄澄能被氣成這樣。
他應該跟她算清楚,但那之前要先把東山弄回來,不然她不知道要在公司住到什麼時候,千秋沒一個正常人,她穿黑絲襪的時候也就只有小林一個直女不往她腿上瞟。
秘書收到新的好友申請,看到名字有些熟,想起是程輝名下另一家企業的高管。
他請示霍止,“他加我。又不認識,好蹊蹺。”
霍止描完“許”的最後一筆,蓋上筆帽,“我讓他加的,有東西要給你。”
舒澄澄回到樓上,大少爺李箬衡果然嫌味道大,趕她去工位吃外賣。
她掰開筷子,樓下的前台上來,給她一個紙袋,“剛才那位先生要我轉交給您的,我忙了一陣,現在才拿上來,見諒啊。”
舒澄澄看袋子里有她落在家裡的材料,便接了過來。
袋子提手上還有餘溫,不知道是誰的,她鬆開提手,改捏住袋口,等餘溫散盡。
吃完飯,她拿出材料,看到材料下面還有別的。
有洗漱用品,還有衣服,胃藥,甚至還放了幾片面膜,明顯功效不太對,霍止應該是分不清她那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
區區月余,霍止對她的觀察透進骨子裡,知道她心情不好時就會住公司,而她今晚知道了東山無限延期,一定會心情不好。
舒澄澄一時間無話可說,脾氣全堵在腦袋裡,嗡鳴著陣陣作響。
這晚舒澄澄睡沙發,李箬衡睡行軍床,是聊著聊著睡著的,所以距離很近,李箬衡凌晨起夜,輕手輕腳,生怕吵醒她。
結果等他回來,她吹聲口哨,枕住手臂問他:“老闆,要那個嗎?”
她衣服還沒換,穿著裙子和高跟鞋躺在沙發上,黑髮如雲,長腿交迭,樣子頹唐漂亮。
但李箬衡困得睜不開眼,完全沒有興緻調情,“咣”地躺上行軍床,挑起毯子扔到她臉上,“……你還沒睡著?桌上有褪黑素,自己吃。怎麼搞的,你不是很能睡?”
落地窗對著燈火璀璨的不夜城,對面街區不遠處是那間酒店,她看見才想起剛才被東山氣得頭暈,忘了問厲而璟的事,之所以沒睡著,是因為看了半天夜景,高樓大廈全幻化為兩個大字,“媽的”。
李箬衡太會揭短,不管是被東山氣暈還是被厲而璟氣暈,兩件事都同樣羞恥。
舒澄澄不再騷擾他,手垂下沙發,從那隻紙袋裡摸出咸檸糖。
她最近愛吃榕城口味的東西,在卧室床頭上擺了一堆,霍止在袋子里裝了很多。
結果李箬衡自己睡不著了,也跟著伸手,“給我一顆。”
他剛才把她趕出去吃外賣,惡聲惡氣的,所以舒澄澄從袋底摸出最後叄顆咸檸糖,全剝出來含進嘴裡,拍拍手,“扔了也不給你。”
“小氣鬼,五毛錢的東西摳成這樣,把你拍扁就是人民幣。”
好像聽過差不多的話,說她臉上鑿個方孔就能當錢花,當時她被霍止滿手的血嚇得腿軟,一腳油門差點開著布加迪撞上牆。
舒澄澄閉上眼,“為了你好。甜食有毒,致死劑量。”
她合上空袋子,把脾氣一併關進去,扔進垃圾桶。
人非聖賢。城門失守,理智失蹤,應該是兵家常事。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