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服從性測試

她站住腳,隨即聽見霍止的聲音,“如果那叄個設計師沒有跳槽,原本是夠用的。”
聲線清冷帶沙,舒澄澄想起霍止在紙上畫樹,筆尖沙沙,樹葉纏成一團,她的腦子也纏成一團。
那個男人笑道:“要是員工有更好的機會,除了成全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霍止大概輕輕頷首,“要謝謝二叔給他們機會。”
霍川柏否認,“我可沒有,我這裡項目平庸,放不下你那裡出來的人。老頭子去年還說,該讓我們的年輕設計師去你那裡多多學習,我還想讓你給幾個機會讓我這裡的小朋友去歷練歷練呢。詠副總,幫我把簡歷遞給霍止。霍止,哈佛劍橋慕工大,你總不會一個都看不上吧。”
霍川柏挖了霍止的人,所以霍止的確沒有人手,工作室的人才會忙得左右支絀。眼下霍川柏又要拿老頭的名頭壓著霍止,強行把人塞進霍止工作室。
霍止工作室的人事問題跟舒澄澄沒關係,重點是詠萄跟霍川柏有點關係。
舒澄澄走進衛生間,用冷水沖了把臉,注意到放洗手液的黃銅隔板是舊的,上面銘刻著被磨損大半的字痕,她拍下來放大銳化,看出個“Fok”字樣,“霍”的粵拼。
原來如此,這是霍家在國內的家族辦公室,詠萄在這工作。
難怪她混進公司,能把詠萄堂堂一個副總嚇成那樣,詠萄多半是在替霍川柏辦事,生怕漏餡。
舒澄澄給詠萄打了個電話,詠萄快速掛斷了,她又發去簡訊,“我有事要走,你直接說吧,老劉怎麼回事。”
舒澄澄找到茶水間,泡了杯龍井,等待回復。會議室里隱隱約約的人聲曲曲折折撞上隔音棉,聽不真切。
嘩啦啦的紙頁聲滾進耳朵,詠萄叫霍止“先生”,請他看簡歷。
然後是霍川柏的聲音,“小止,老爺子難得回國祭祖,觸景生情,不知道會想起誰。”
她能想象霍止翻著簡歷,淡聲問:“誰?”
霍川柏笑了,“這次把老太太的骨灰遷回來了,但你爸媽和舟舟的還在蘇黎世,還有那隻狐狸,老爺子不敢動,怕小柳找你麻煩。唉,瞧你小時候惹的事。”
從來只見過厲而川都得看霍止臉色,沒見過有人為難霍止。舒澄澄有點想捂上耳朵。
舒澄澄把滾燙的玻璃杯攥在手心,翻過手機等待詠萄回復。
詠萄終於發來簡訊,“劉大渝牙硬,看我辛苦,想辭職順便拿筆錢,出一半房貸。”
霍家辦公室的副總會缺錢還貸,鬼都不會信,更不可信的是老劉牙硬,看他鞍前馬後煲湯的德性,應該相當不介意吃太太的軟飯。
詠萄對她以拖為主,哄騙為輔,看來根本沒打算說實話。
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想現在就走,但見詠萄一面難於登天,硬是走不了。她抱著水杯下了六樓,詠萄的秘書很焦急,“找了你半天,你去哪兒了?”
她指指水杯,“我要喝熱水。”
舒澄澄回到小會議室,趴在窗前看雨滴緩緩滑下玻璃,彷彿這棟樓是個漩渦,她也跟著往裡墜。
她喝了口開水,水溫尖尖地刺透嗓子。
神仙打架,不關她事。
她伸出指尖戳了下雨點,不知道這滴雨剛才偷聽過什麼陳年秘密。
天際又滾了聲雷,厲而川回過神,厲而璟在桌下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管管。
霍川柏和霍川櫻水火不容,唯一的共通點是擅長拿那幾條人命對霍止進行提醒、要求、挾制,一場曠日持久的服從性測試。霍止從沒說過一個不字,眼下翻簡歷翻得認認真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管。
厲而璟對這種場景見過太多,但依然沒有適應,脊背滲出冷汗,求助地看他,晃他的袖筒。
厲而川面上八風不動,低頭看著文件,在桌下踹了一腳董秘書。
董秘書反應過來,笑道:“要不拿回去看?霍老師這幾天有些低燒,恐怕會挑花眼,萬一不夠慎重,難免耽誤柏總好意。”
霍川柏不答,霍止垂眸翻閱簡歷。
字跡浮動,霍川柏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又病了?哎,這種事你們跟我說說就好,可別跟老爺子說,小止從小就身體不好,平白讓他擔心。”
霍廷不是擔心,是厭惡。
他愛發燒,八歲那年除夕時燒到脫水住院,霍家團年飯不好缺人,尤其不好缺霍川楊夫婦,於是一早跟他說好,除夕夜他跟護工過,初一再來看他。
霍止同意了,到除夕夜卻又改了主意,打電話回家,冷生生問霍川楊:“舟舟他爸來了?”
霍山柳眼光差,讀貴族學校時跟一個韓國男人戀愛結婚,生下舟舟,舟舟他爸吸毒,瘋起來打過霍山柳,往舟舟胳膊上扎過針眼。
護工下午去家裡取過衣物,嘮嘮叨叨向霍止描述了家裡的客人,說舟舟叫一個亞洲男人“daddy”,那個男人看起來好枯瘦,像癮君子。
舟舟他爸敢來過除夕,霍止立刻給霍川楊打了這通電話。
霍川楊感覺霍止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好像是在怪他沒看好門,只好向他保證舟舟他爸只是來過個年,由頭是生意往來,並向霍止保證他會看好霍山柳和舟舟,霍止這才肯睡覺。
然後他夢到那人要帶舟舟走,抓住霍山柳的頭髮撞牆,鬍渣往舟舟帶針眼的胳膊上親,狐狸炸著毛尖叫撕咬,被踹進池塘溺死。接下去的夢境是他拿著刀扎進對方的眼睛,腦漿子崩了一手。
霍止神經過於緊繃,那個男人是個定時炸彈,在壞脾氣的霍山柳面前隨時會引爆。
那是深夜十二點,當地華人已經在慶祝新年,護工不在,應該是偷溜出去給家人打電話說新年好。他拔了輸液管去護士站打電話,強硬地要求霍川楊來接他,“帶上舟舟。”
舟舟在那邊奶聲奶氣問他:“哥哥,你也想我了呀?”
他軟下語氣,“要下雪了,我答應陪你堆雪人。”
霍川楊夫婦脾性隨意,和長輩的團圓飯吃完了,不守歲就不守歲,霍山柳更是被前夫騷擾了一夜,脾氣到了強弩之末,能離那群韓國財閥遠一點就遠一點,叄個大人帶著一個小孩開車來接他,路上買了棉花糖巧克力和香噴噴的炸雞塊,舟舟在跟廣播里的春節晚會回放學著唱“難忘今宵”。
車子駛過山坳,被一輛大貨車撞得翻滾下公路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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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會有人沒看出厲而川和妹妹是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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