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婬 - 第7節

月知道,每一個夜晚,五郎都睡得很淺,只要聽到他房間里有一點點的響動,這個男人就會醒來,守在門前,直到確信自己無恙。
月沒有轉頭,直視牆上的捲軸,說道:“你去前面問一下,今夜侍寢的是哪一位議員送來的少年?”“是。
”五郎離開,月覺得自己很可笑,明知道鷹司是不會需要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是因為喜歡這個男人,還是因為佔有慾?叔叔曾對自己說過:“你是蛇,你是夜叉,你不需要學會愛,只需要佔有,與得到。
”月開始明白叔叔的話,自己對鷹司的佔有慾,正是蛇的本性的體現。
不能容忍身邊的人不被自己得到,即使身體不能感知快樂,可是那些男人也會被自己吸引,就連憎恨自己的父親,也不能抗拒肉體的吸引!他不想看見任何一種逃出自己控制的情況,鷹司就該是屬於自己的!——※—※—————※—※—※——————※—※—※—————※—※——鷹司跪坐在桌前,因為長期在美國,他對書道並不是很熟悉。
“主人是為明天的書道協會的出席煩惱嗎?”管家走過來。
瀧山夫人從上一代家主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家裡了,對瀧山夫人,即使是鷹司,也不得不尊敬。
“是的,書道確實麻煩。
”但是作為名門中的名門,華族中的華族,鷹司熙通不能拒絕這樣的邀請。
“主人可以考慮攜帶月少爺出席。
月少爺的書道,很有名家風範。
據說他曾臨摹過中國王右軍的《蘭亭序集》。
即使我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看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功底的書作。
”“是嗎?”鷹司有些頭痛,他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攜帶月的可能,可是——“那就這樣了,我現在去通知月少爺。
”瀧山夫人已經為鷹司準備了結果,鷹司不免苦笑。
確實,自己沒有理由拒絕瀧山的提議,月已經十五歲,雖然現在無所謂元服之禮,但到了這個年紀,也確實應該進入社交圈。
或許,讓月有了屬於自己的社交圈,他們便可以脫離尷尬的現狀。
並不是不曾想過與月有特別的關係,也考慮過建立侍奉關係。
但是月曾經侍奉過自己的父親,這讓他們之間的侍奉關係變成了不可能。
或者,可以讓月只作為自己的禁臠存在?蛇之婬 第四章 四時の情趣(中)(2009-04-25 19:40:57)標籤:耽美 蛇之婬 分類:蛇之婬鷹司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侍奉關係的本質是與禁臠完全不同。
朝香宮家族的人,是不能成為他人的禁臠的,即使是幕府時代,擁有天下的將軍也不能讓朝香宮家的人成為自己的禁臠。
朝香宮家族的人終其一生,只會與一個華族當家建立侍奉關係。
這不僅僅是主僕之誼,也包括肉體的奉獻,一旦建立侍奉關係,他們之間,就必須一生都有牽連,鷹司必須成為月的保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必須庇護他。
鷹司不認為自己能擔起如此沉重的責任。
或者說,他並沒有為堪比戶隱鬼女的月擔負一生責任的覺悟。
他抽出一卷古文,是清少納言的《枕草子》。
“春は曙。
やうやう白くなりゆく、山際(やまぎわ)すこしあかりて、紫だちたる雲の細くたなびきたる。
夏は夜。
月の頃はさらなり、闇もなほ、螢飛びちがひたる。
雨など降るも、をかし。
秋は夕暮。
夕日のさして、山の端(は)いと近くなりたるに、烏(からす)の寢所(ねどころ)へ行くとて、三つ四つ、二つなど、飛びいそぐさへあはれなり。
まいて雁などのつらねたるが、いとちひさく見ゆる、いとをかし。
日入りはてて、風の音、蟲の音(ね)など、いとあはれなり。
冬はつとめて。
雪の降りたるは、いふべきにもあらず。
霜のいと白きも、またさらでも、いと寒きに、火など急ぎおこして、炭もてわたるも、いとつきづきし。
晝になりて、ぬるくゆるびもていけば、火桶(ひおけ)の火も、白き灰がちになりて、わろし。
”女人獨有的細膩與雋永刻在文字間,鷹司不能理解這份細膩,卻也被千年以前的女人的心思感染。
倒是這時候,月已經來了。
他穿了身淡紫色的家常服,頭髮沒有梳起,隨意地散著,也沒有特別的修飾,卻散發淡淡的壓抑之美。
原本是刻意修飾,卻因為是他,變成了自然。
“鷹司大人,您召喚我,是為了明天的書道協會的出席?”鷹司點點頭,月坐在他的身邊,微側身體。
他的指甲很漂亮,這讓鷹司有了疑惑,他這樣美麗的指甲,真能寫出如瀧山所言的古典文字嗎?“你的指甲?”“前幾日新做的,為了在開學的時候配合紫藤花紋的衣服。
”月將手指張開,向鷹司展示自己的新指甲。
確實很漂亮,淡淡的紫色,與他白皙的皮膚搭配,雅緻,溫柔。
鷹司也知道,月對和服的搭配很精通,即使是瀧山,舉辦祭宴時,也會向他詢問和服以及其他的搭配。
但鷹司不喜歡這過分的精緻。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月同時也學習劍道,他更覺得月簡直就是女人了。
可是不喜歡這種精緻的鷹司卻喜歡月,也喜歡月的每一處精緻,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月在刻意用過分的精緻掩飾心中的壓抑。
是的,壓抑。
每一次看見他,鷹司都覺得月的生命被某一種神秘的力量束縛著,不能得到自由。
不能再看著他了,靈魂會被吸走。
他轉頭,指著桌上的紙和筆。
“可以寫一段話嗎?”月似乎看了他一眼,那種注視,只是眼角的微微揚起,有些無禮,卻因為他,變成了嬌媚。
手伸出,手腕也是動人的白皙,有精緻指甲的手抓住毛筆,在紙上寫下“春は曙。
やうやう白くなりゆく、山際(やまぎわ)すこしあかりて、紫だちたる雲の細くたなびきたる”。
鷹司注意到,在他書寫的時候,並沒有看自己手上的書。
字寫得好不好,鷹司不理解,但看起來確實很有些風骨。
瀧山發出讚歎之聲。
“若是恭子小姐也有月少爺這般涵養,我想老主人也不會要求她一人前往神社修行了。
”“恭子是——”月從沒有見過恭子,所以他會問這種問題。
鷹司對自己的這個妹妹也一直無奈,驕橫、無禮,便是外人對恭子的評價。
沒想到瀧山竟會在這種時間提到恭子,鷹司不免有些生氣。
“瀧山,你下去,幫月準備明天的服裝。
”瀧山似乎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退出房間。
這時,月已經寫到秋天的部分了。
“秋は夕暮。
夕日のさして、山の端(は)いと近くなりたるに、烏(からす)の寢所(ねどころ)へ行くとて、三つ四つ、二つなど、飛びいそぐさへあはれなり。
まいて雁などのつらねたるが、いとちひさく見ゆる、いとをかし。
日入りはてて、風の音、蟲の音(ね)など、いとあはれなり。
”鷹司不免有了好奇,湊過去,詢問。
“這一段,你會背誦?”蛇之婬 第四章 四時の情趣(下)(2009-04-26 20:13:03)標籤:耽美 蛇之婬 分類:蛇之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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