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婬 - 第6節

鷹司也知道自己的動作是無禮的,可是看見這麼一個似乎無所謂任何的美人,他忍不住伸出手。
倒是朝香宮隆成,突然笑了。
“鷹司大人是想要月侍寢嗎?大人,依照常理,他是曾經侍奉過您的父親的人,再侍奉您,並不合適。
”鷹司一直都無法對朝香宮隆成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年少時的陰影。
但是不管怎麼討厭,此刻,他必須感謝隆成。
因為隆成的話語暗示了另一種可能。
“我知道,但是如果只是今天晚上,沒有別人,是不是可以?”隆成微笑著,點頭。
“完全可以,我先告退。
”隆成看了月一眼,出去了。
蛇之婬 第三章 冷感の軀體(下)(2009-04-22 23:10:58)標籤:耽美 蛇之婬 分類:蛇之婬那個守著月的少年,眼神很不好,卻又因為隆成的吩咐,滿是不情願的離開了。
房間里只餘下了兩個人。
月冷淡地看著鷹司,顯然,他對鷹司家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反倒是鷹司,因為終於見到想見的人,有些急不可待。
他先坐下,壓抑住過分的激動,揮手,示意月坐到他身邊。
月走到他身邊,並沒有坐在他希望的地方。
“鷹司大人,依照慣例,您與任何人同眠時,都必須有聽夜之人在屏風外記錄,今天晚上沒有聽夜的人,您不覺得您的行為有失妥當?”鷹司聽出他的拒絕,可是自己並不想接受勸告,於是鷹司伸手,將月拉進懷抱。
懷中的身體在發抖,鷹司可以想象,不得不與一個沒有見過的人共處一室,月的心中,必定很是不安與不悅。
“我不會碰你的,我只是想摸你,可以嗎?”月沒有說話。
鷹司將他的沉默解釋為默許。
上一次不能看清楚的耳垂,終於因為如此近距離而變得清晰。
在月的左耳後側,有一粒小小的淡黃色的痣,像孩子頑皮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疤痕。
他伸舌,舔著月的耳朵,舌尖舔過耳後的小痣,月的身體因為這個動作有小小的震蕩。
他的舌頭再一次舔弄,嘴唇咬住耳垂,月的身體的動作,陌生而羞澀,完全不似傳聞中的那樣,竟與從未有過情交的孩子一般。
鷹司有了一個大膽而害怕的猜測。
“月,告訴我,你和我的父親大人那一夜,到底……”月沒有說話。
“難道你們之間……”“你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問我?”月閉上眼,他的冷漠令鷹司不解。
最奇怪的還是身體的冷靜,有些單澀的反應,不是偽裝。
鷹司非常清楚這種情況下正常的反應,但是這個人,完全沒有。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雖然猜到,卻又希望你的解釋。
”這句話讓月有了難堪。
珠貝般閃亮的牙齒咬住嘴唇,直到留下深深的痕迹,這才緩慢說出。
“鷹司大人,我的身體,不會對任何人的挑逗有感覺,父親說,我是天生的冷感,只能讓別人得到快樂,自己卻不懂快樂的本質。
”“這怎麼可能?”鷹司明確感受到流於其骨髓深處的妖魅,紅葉轉世的美麗之人,不可能背負如此無奈的宿命。
月卻將這話理解為諷刺了。
“我確實是天生的性冷感,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月的拒絕,讓鷹司不敢妄動,可安慰的話,還是不自主地說出。
“我不這樣認為,你並不是冷感,而是還沒有真正的盛開。
”“你覺得我還會盛開嗎?”月轉眸,瞳孔的流光,鷹司有了異樣的錯覺。
這雙眼睛寒冷如天邊的星辰,可就是這樣一雙寒冷的眼睛,讓人燃燒將它溫暖的慾望。
“我可以成為讓你開花的土壤。
”月笑了。
他將自己的唇送到鷹司的唇邊,淺淺一吻。
“那麼,我能相信你的承諾嗎?”“你不需要相信,只需要等待。
”月站起來。
“鷹司大人,我為你跳一段《紅葉狩》,可以嗎?”他轉到屏風后,換上了艷麗的紅色,更加鮮艷的紅,是帶子。
衣帶沒有完全繫上,只是隨便地在前面打了個結,。
紅衣讓他的皮膚更顯白皙,手中的扇子也是同樣的鮮艷,舞蹈時,衣袖翻飛,衣服或是開或是合,期間挑逗,不言而喻。
鷹司知道月無意挑逗自己,他對鷹司家族的人都沒有好感,但舞蹈的間隙還是流出誘惑之意,想來便是他的本性如此了。
看不見的紅葉在眼前飛舞,那個以絕代的風華誘惑天下的戶隱鬼女,死於紅蓮之火的第六天魔王,似乎再一次得到了生命,沒有音樂,也不需要音樂,只是一脈紅色,便可以將他的心抓住。
醉於紅葉間,若能得美目眷顧,或可聊結此生……蛇之婬 第四章 四時の情趣(上)(2009-04-24 20:00:37)標籤:耽美 蛇之婬 分類:蛇之婬昭明七年,東京春天的第一場櫻花雨還沒有下,天氣也沒有真正轉暖,月看了一眼庭院,繼續正坐。
席地而坐,臀部放於腳踝,上身挺直,雙手規矩的放於膝上,身體氣質端莊,目不斜視,這種幾乎已經被現代日本人忘記的坐姿,卻是月最熟悉的。
也許是因為從小與藝伎們一起長大,被最傳統的規矩包圍,月一直過著傳統的生活,雖然在學校體育課的時候也和其他同學一樣穿運動服,可是他從沒有穿過校服。
他一直都只穿和服,並且只穿最正式的長振袖。
事實上,即使是冬天,外出的時候,他也只穿振袖。
隆重的服裝使他與同性間很有些隔閡,好在學校里都是華族子弟,雖然覺得他過分正式了,女孩子們也還喜歡與他交流和服的搭配以及打結技巧。
但月並不喜歡學校。
不僅是女生們分成無數個小派別,男同學之間,也有各自的勢力劃分,月不喜歡這些東西,他的時間,全消磨在各種藝道之上。
此刻,他正坐著,目不斜視,心中想到的,卻是一些難堪的事情。
不過是三年前的事情,現在想來,竟有前世之感。
屋外有了躁動,他知道,是鷹司回來了。
鷹司是這裡的主人,他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鷹司不喜歡與他見面,於是,即使是在鷹司的家中,他們也很少見面。
他不明白鷹司對自己的真正心思,看得出,鷹司對自己是有情慾的,可是在鷹司的家中已經住了半年了,這個男人卻一次也沒有進入自己的房間!難道是因為那一次的坦白?他對自己很失望?月明白,自己的身體有絕大的缺陷,不能感知快樂,所以才會有在侍奉上一代鷹司公爵的時候出現難堪。
雖然男人都希望從與自己交合的人身上得到快感,可是與自己交合的人得到快感,更會讓他們有滿足之感。
然而,就是這小小的要求,月做不到。
他只能將快感給那個人,自己卻不能表現出快樂,更無法裝出“忘乎所以”的模樣。
如果因此不能得到鷹司的喜歡,月也會嫉妒。
五郎倒是一直跟在身邊,有人說,他是月的忠犬,鷹司還象徵性地給五郎頒發了獎勵狀。
五郎接受了這份榮譽,他說過,他的一生都屬於月,即使要死了,如果不是得到月的允許,他也不會去往常世。
“五郎,你進來一下。
”“是。
”五郎進入。
和月不同,五郎已經是個男人。
而他對月的態度,也越來越有家臣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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