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道:「今早去了長寧,傍晚才得回來。
」 長寧、平遠只一山之隔,但分屬兩省,互不來往。
孫天羽略寬了心,囑咐道:「讓他別亂跑,此事內情甚多,你們不曉得裡面的利害,跑錯衙門只會錯上加錯,吃虧的還是你們。
」又安慰道:「放心,這邊萬事有我照應。
」 他拿了包裹長劍出門,向衙役們道:「這是白雪蓮自己的事,不要打攪她家裡人。
贓物我已經取了,暫且先回衙門。
」 等公差們走遠,丹娘緊繃的心事猛然一松,倒在椅中痛哭起來。
--------------------------------------------------------------------------------04 圈套 豺狼坡是條崎嶇不平的石樑,滿山蔥翠到了這裡就只剩下一堆荒涼的亂石。
坡後向陽處是一片松林,監獄就掩映在蒼松之中,規模也不甚大。
獄旁是一條山澗,澗水從終年積雪的山巔流下,盛夏也往往帶著碎冰。
在平遠縣,豺狼坡監獄只是所不起眼的小監獄,莫說重犯,就是稍有油水的犯人都囚在縣衙,分到這裡的,多是些無根無基的平頭百姓,入了監是生是死都無人過問。
誰都想不到,就是這所監獄里,此時正醞釀著一樁震驚朝野的大案。
白雪蓮四肢大張地懸在半空,為防止她逃脫,獄卒們又在她手腳加了幾條鐵鏈。
她的衣服大致完整,只胯下裂開手掌長一條破口,露出的卻是女兒家最重要的部位。
下體隱密的器官赤裸裸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寒意從兩腿之間升起,沿著陰唇間細緊的縫隙直入腹腔,使她禁不住輕顫起來。
白雪蓮手臂越來越沉,肩頭像脫臼似的僵痛,兩踝被鐵鐐扣住死死拉開,鐐內未磨去的鐵刺磨破了皮膚,一片火辣辣的痛楚。
那份羞恥卻比寒意更深,白雪蓮一生中何曾受過這種污辱?看到獄卒們不懷好意的目光盡自己股間逡巡,她就恨不得立即脫了身,一劍一個把這些無恥匪類殺個乾乾淨淨。
閻羅望沒有再來地牢。
那個猢猻似的漢子名叫胡嚴,是看管地牢的獄卒,看著他不時拿眼偷偷瞄著自己的下體,白雪蓮又羞又恨,又是不可思議。
直到現在白雪蓮還無法相信,這伙獄卒竟然如此猖狂——先是在酒店鬧事,又詐做衙役,私自把人捕入獄中,欲圖行奸。
白雪蓮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見到腰牌就會放了自己,但她是羅霄派弟子,廣東總捕是她的師叔,她本身又是刑部捕快,任誰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
地牢暫時閑靜,外面閻羅望等人卻忙成一團。
直到第二天傍晚,孫天羽才到地牢放下了白雪蓮。
孫天羽在白雪蓮眼裡只是武功平平,但比同儕高出了一截,還會一些粗淺的點穴工夫。
白雪蓮被吊了十幾個時辰,早已精疲力盡,再被孫天羽封了腰腹幾處大穴,饒是她一身武功,此刻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夾手夾腳被人拖了出去。
監獄的大堂本是廟宇改成,堂中的塑像還沒有拆去。
兩廄是面目猙獰的四大金剛,前面是凶神惡煞的獄卒獄吏,如同十殿閻羅同堂會審。
堂上坐著閻羅望、劉辨機、鮑橫、孫天羽一干人,還有個紫膛臉龐的漢子。
與昨天看到腰牌時的呆若木雞不同,這會兒眾人一張張臉都放著光,滿是猙獰的笑意。
但那些凶神看的不是白雪蓮,而是堂中另一個人。
那人兩臂被反剪著吊在橫樑上,一名獄卒正拿著燒紅的烙鐵,作畫一樣在那人身上仔細烙著,他一張麵皮坑坑窪窪滿是麻子,正是那晚在杏花村鬧事被白雪蓮打傷的何求國。
通紅的烙落在背上,一股刺鼻的皮肉焦糊味立刻隨著青煙一同升起,瀰漫得滿堂皆是。
被吊那人鬚髮斑白,已是偌大年紀,不知已經被拷打了多少時間,頭頸折斷一般垂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
烙鐵放在身上,他連叫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傷口處一陣抽動。
閻羅望哈哈大笑道:「天雄,擒下薛玉英的左路信使,你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卓天雄本是軍中高手,因犯了奸罪才貶來當了獄卒,武功在潮州府也算的一把好手。
但這次點子太硬,他帶去的六個人死了兩個,傷了四個,連他也被劈斷了一根手指,此時正滿肚子的火,吼道:「把那個賤人拉上來!」 不多時,獄卒拖上來一個女子,她雙目緊閉,綠衫裂開一條大縫,肋下一道長長的刀傷一直劃到腰側,發黑的血塊凝在白凈的肌膚上,沾染得滿衣皆是。
那張雪白的瓜子臉看上去卻有幾分的眼熟,卻是前晚與白雪蓮有過一面之緣的薛霜靈。
白雪蓮口中塞著麻核,無法作聲,玉指卻擰緊鐵鏈。
這幫無法無天的獄卒,竟然連過路的無辜客人也不放過。
薛霜靈既在此處,吊在堂上的多半就是與她同行的老者。
閻羅望瞥了白雪蓮一眼,獰笑著一拍驚堂木,喝道:「薛霜靈!你與白蓮逆匪有何勾結,給本官如實召來!!」 薛霜靈啐了口帶血的吐沫,沒有作聲。
閻羅望拿起一封書信,冷笑道:「你隨身帶著逆首薛玉英的親筆信,鐵證如山,還想抵賴嗎!」 白雪蓮突然想起來,薛玉英乃是紅陽真人的名諱,薛霜靈既然帶著他的親筆信,與白蓮教的關係不問可知。
怪不得當日聽說自己是羅霄派弟子,她會變了臉色,又不肯留宿,非要連夜離開。
原來她竟是逆匪。
閻羅望等人本來是想擒下這兩個路人,一來滅口,二來捏造供詞,不成想擒下來一搜,居然搜到了白蓮教書信,真真是玉皇大帝親手送來的潑天大禮,夢裡都要笑出聲來。
閻羅望笑道:「有這份證據,還怕你不召?來人啊!給我大刑伺候!」 薛霜靈雖不作聲,但那封書信已經坐實了罪名,兩名獄卒當即上來把她衣衫剝了個凈光,露出白羊似的肉體。
薛霜靈習武出身,皮膚白皙緊湊,細腰圓臀,乳房白生生又圓又大,雙腿修長,誘人得緊,只是那道凄厲的傷口,長近尺許,血肉翻卷,看上去觸目驚心。
眾人呼吸都急促起來,對待逆匪,只要不死盡可以隨意蹂躪,這女子雖不及白雪蓮美貌,但也是一等美人兒,落在自己手裡,算是朝廷犒勞眾人的艷福,只要錄下口供,即便奸死也是有功無過。
閻羅望咬牙笑道:「天雄!這次你立了大功,頭啖湯自然是你來喝!讓這白蓮逆匪嘗嘗咱們兒郎的厲害!」 卓天雄也不客氣,當即過去抓住薛霜靈的屁股朝兩邊一分。
只見圓潤的臀肉向兩邊一滾,秘處乍然分開,露出內中輕顫的丹紅。
薛霜靈失手被擒,便知道貞潔難保。
官府對謀反重罪處置最是嚴酷狠辣,不僅有凌遲、寸磔、抽腸、裂體之刑,女犯處死前還要倍受凌辱,即便不殺,也是官賣為妓,終身供人蹂躪。
此時在一群男人面前赤身裸體,秘處又被人剝開,薛霜靈臉色雪白,心跳卻不由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