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羽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只是昏迷過去,此時把她叫醒,反而不好,於是小心地拔出竹竿,解開腳帶,放下她僵直的雙腿。
孫天羽雙手微微發抖,並不是因為玉蓮身上的傷痕,而是因為沒有看到丹娘。
將玉蓮這邊處理好,孫天羽立即在樓內瘋狂地尋找起來。
他已經隱約猜到是誰強暴了玉蓮。
他不敢去想丹娘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只求她不要死。
樓上樓下都找過,仍不見丹娘蹤影,孫天羽又找了廚房、柴房,但除了井旁一隻繡鞋,再沒有絲毫線索。
以孫天羽的陰狠,此時也方寸大亂,俯在井邊吼道:「丹娘!」 嗡嗡的回聲使孫天羽冷靜了一些,他忽然彈起了身,掠到酒窯,一腳踢開房門。
窯內原本擺放整齊的酒罈推得東倒西歪,中間一隻半人高的大瓮揭了封,酒水傾了一地,一隻白花花的屁股卡在瓮口,裡面插著一根烏黑的木棍。
她身子像被酒水泡過,雪白的雙腿軟綿綿垂在瓮側,從雪臀到腳尖,淋滿了酒污。
孫天羽抱住丹娘的腰臀,將她從瓮里慢慢地拖出。
他這才看出,瓮里剩的不是酒,而是尿。
丹娘上半身被塞進瓮里,身上濕漉漉都是尿液。
她雙手被捆在身後,嘴中塞了一團破布,雪白的面孔血色全無,人倒還醒著。
孫天羽掏出塞口的破布,丹娘叫了聲,「相公!」便痛哭起來。
孫天羽心裡緊繃的弦終於鬆開,安慰道:「不用怕。
我回來了,你什麼都不用怕。
」 丹娘痛哭道:「都怨我……上午他們來,說要在櫃檯上奸我……我不該說換個地方,讓他們撞見玉蓮……」 「他們好狠的心……我怎麼求他們都沒饒過玉蓮……還是把她捆起來,糟蹋了……我說玉蓮已經嫁給了相公,他們也不聽……」 鮑橫他們非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利,像野獸一樣輪姦了玉蓮。
玉蓮身子本就柔弱,又受了驚,被他們奸得生生昏死過去。
丹娘母女都被孫天羽佔了先,鮑橫又嫉又恨。
幹完玉蓮,又把丹娘拽到酒窯,幾個人一邊飲酒,一邊拿她取樂。
最後又把她塞到瓮里,往裡面撒尿。
丹娘被塞到瓮里,腳尖離地面還有半尺多高,玉蓮又被捆了手腳,若無人解救,母女倆單靠自己只能坐以待斃。
孫天羽幫她解開了手上的繩索,再看她陰內插的木棍,卻是條四面見棱的門閂,又粗又硬。
「忍著些,我幫你拔出來。
」 門閂緊緊卡住肉穴,此時丹娘陰內已經變得乾澀,拔出時的痛楚,不亞於當初被強行塞入。
但當木棍離開身體,丹娘眉頭仍未散開,她撫著小腹,咬住發白的嘴唇,身體微微顫抖。
孫天羽這才注意到丹娘小腹隆起,比幾天前大了許多。
他心裡一沉,難道是丹娘下體受創太重,傷了腹中的胎兒? 丹娘哭泣道:「後面還有……」 孫天羽忙托起她的屁股,朝臀縫裡摸去。
手指觸到一個物體,韌中帶硬,像塞子一樣頂在肛中。
「別拔!」 丹娘帶著哭腔的聲音剛說出口,孫天羽已將那個物體拔了出來。
丹娘臉色煞白,隆起的小腹一陣蠕動。
她兩手捆得麻了,掙扎著探到臀間去掩,已經晚了。
一股帶著體溫的液體從她肛中噴出,濺得滿地都是。
「他們拿了打酒的漏斗,把……灌到裡面……」丹娘泣聲道:「還拿了那東西塞住。
」 孫天羽這才認出那肛塞是從白孝儒身上割下的陽具。
那物件用藥物泡過,又揎了硬物,直撅撅挺著,比生前還要粗長几分。
他摟住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咬牙道:「等拿到那傢伙,看我怎麼收拾他!」 「別。
」丹娘生怕孫天羽吃虧,哭道:「我身子已經髒了的……」她哭得說不出話來。
孫天羽扶她起來,「你去照看玉蓮,別讓她輕生。
對她說,我不怪她。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中午的時候,說是去接京城來的大雄寶殿。
」 「何清河!他已經來了?!」孫天羽霍然起身。
************ 「你就是白雪蓮么?」 堂下一片沉寂。
那老者翻著卷宗,緩緩道:「爾父白孝儒是怎麼死的?」 白雪蓮本來打定主意,像以往一樣一言不發,到服辨時拒絕認罪,聽到此言她霍然抬頭,望向堂上高坐的老人。
除了獄卒們見慣了以外,其它人心裡都是一動。
長時間的地牢囚禁,使她的皮膚有種病態的蒼白。
但五個多月的折磨,並未使她的美貌憔悴凋零。
反而眉眼漸開,多了幾分使她羞恥的少婦風情,再非少女時節的純凈之態。
隨行的幾人都是老於刑名的熟吏,最長於察顏觀色,一眼便看出白雪蓮已非完璧,想到卷中說其雲英未嫁,待字閨中,心下便知了幾分。
正好老者也抬起眼睛朝白雪蓮看來,他身材瘦小佝僂,那身官服顯得又寬又大,烏紗帽也似乎大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借了身官服胡亂披在身上,與前些天裝扮的官員相差無幾。
只是他雙目雖然不停流淚,眼神卻沒有絲毫含糊。
白雪蓮嘴唇蠕動幾下,說道:「冤枉啊!大人!」 旁邊的劉辨機背後驚出一層冷汗,連卓天雄也腳下微動,似乎想拔足飛奔。
何清河蒼老的面孔沒有絲毫異樣,依然用淡淡的語氣道:「你有何冤枉?」 白雪蓮凄聲道:「民女白雪蓮,要告這豺狼坡監獄上下勾結,無法無天,誣陷良民,冤殺我父,逼奸我母,非刑逼供,私奸女犯!」 此言一出,一旁的寧遠知縣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喝道:「大膽逆匪,休得無禮!」 何清河拿帕子抹了抹淚水,慢吞吞道:「貴縣不必動怒,是非曲直,終有公斷。
白雪蓮,本官且問你,你說的誣陷究竟是何意啊?」 白雪蓮吸了口氣,穩住心神,「民女白雪蓮,本是羅霄派弟子。
年初被師門薦為捕快,二月奉命下山,拜見師叔吳大彪……」 公堂內一聲咳嗽也無,只有白雪蓮凄然的聲音在廳內回蕩。
她從下山說起,原原本本講了獄卒們如何設計誣陷,殺人滅口,逼奸欺詐等等惡行。
等她說完,何清河帶來的一名書吏也將她的口述錄下,呈到堂上。
寧遠知縣汗流浹背,免冠跪到堂下,「何大人明鑒,此事下官實不知情。
」 何清河翻著白雪蓮的口錄,嘆道:「起來吧。
這也怨不得你。
」 依照律法,無論大案小案,都該由府縣審明上報。
但如今東廠權傾朝野,副都太監封德明坐鎮龍源,節制六省軍政,為防他人搶功,明令謀逆大案府縣無權過問,一律報省按察司,京師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處置。
何清河深知其中情弊,但天子數十年不理朝政,內外交通被權監一手掌握,他也無力回天,只能嘆息而已。
又看了遍供述,何清河問道:「你所訴冤情終是一面之辭,獄方既有查獲密信,又有人證,焉知你不是反咬獄方,以圖脫罪?來人啊,帶薛霜靈。
」 「罪囚薛霜靈叩見大人。
」 薛霜靈話說得沒半分差錯,口氣卻滿不是那麼回事。
她說著叩首,卻連腰都未彎一下,只昂著頭,肆無忌憚地看著何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