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蛇,一定是小女蛇!”
青山君堅信這個蛋裡面就是小女蛇。
千萬不要是小男蛇,青山君想著自己辛苦孵蛋,若是孵出一條小男蛇,那就是苦上加苦了。
“娘子你有所不知,公的在青城山不好找配偶,最出名的就是要屬那黃皮子了。”
黃皮老仙?他不是娶了一堆女妖嗎?
“大仙娶妻納妾自然容易,你瞧見他的那堆兒子沒有?除了黃二郎,他的那一堆兒子們都沒找到娘子,黃皮子生了一窩又一窩小黃鼠狼,全是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黃皮子和狐狸洞通了親,找了幾隻狐狸當小妾,他的子孫後代就不能和狐狸洞結親了。”
蘇和香只見過黃皮老仙的那幾個小兒子,不知道他的那些大兒子們寡孤。
不過這不也正常,沒遇上喜歡的人或妖,那就不著急娶親。
他青山君不也修鍊了九百多年,才找了女人生蛋,有了小蛇。
“你倒不用擔心以後小男蛇會像黃皮老仙的兒子們娶不到親,山上找不到合眼的女妖,下山找人類女子也是一樣的,不用對此操心。”
蘇和香與青山君一來一回地聊著天,忽略了一旁的月姬,為了引起注意,月姬先是大聲地朝蘇和香喊了一聲娘親。
“怎麼了?”
“娘親,我要吃糖人。”
“這不是在山下,上哪兒給你找糖人,你等著,我去給你兌點糖水喝。 ”
蘇和香去倒糖水后,月姬就走到青山君面前,向他索求抱抱:“爹爹。”
青山君變幻成大白蛇在孵蛋,沒精力和月姬抱。
“月姬乖,爹爹現在不能抱你,等把你妹妹孵出來,爹爹再抱你。”
大白蛇的頭垂下來,蛇信子伸出來舔了舔月姬的臉,月姬在那一刻,深深覺得娘親和爹爹被這個還沒孵出來的蛋搶走了。
她墊腳去看那枚蛋,蛋殼不是純白,而是布滿了黑點子。
她驚訝:“不是白的。”
“嗯。”青山君盤在那枚蛋上,說道,“才生下來是純白的,後來就長出了黑點子,大概裡面的小蛇是玄色。”
月姬一聽,高興了。
自己與爹爹都是白色,而她是玄色,她沒繼承到爹爹的白色,單就這一點,這個沒出殼的小蛇就差遠了。
“爹爹,我可以摸摸它嗎?”
“可以。”青山君大方讓出了蛋。
月姬摸了上去,這觸感,和黃皮老仙靈鳥下的鳥蛋沒什麼區別,若是把這顆蛋吃了,那……
月姬臉上稍縱即逝的微表情被青山君看到,青山君立刻拿蛇尾蓋上了那顆蛋,不讓月姬摸蛋了。
他懷疑這條貪吃的小蛇,想吃這顆蛋。
青山君這才意識到她偷吃靈鳥下的蛋有多可怕,在她眼裡,只要是蛋就可以吃,連蛇蛋、她的親妹妹,也被她視為她的美餐。
“碧兒需要休息,等她出生后,月姬你再和她玩。”
“好吧。”
月姬失望,才摸了兩下就被迫停止了。
但不準月姬摸還不行,今日把她想吃蛇蛋的心給掐滅了,難免會遇上改日她在山林遇見蛇蛋,一口吞了蛇蛋。
照她這樣自相殘殺的吃法,蛇族都要被她吃乾淨。
青山君想自己生了個什麼出來?是生了一個敵人出來嗎?趁著孵蛋這個絕佳機會,青山君想要好好教育她一下。
“月姬,當初我就是這樣孵你的,多麼辛苦是不是?孵蛋是很辛苦的,孕育一個蛋就是孕育一個生命,若你當初還沒破殼,你就被別的妖吃了,你就來不到這個世上了,所以月姬你答應爹爹,以後不要吃蛋了,好不好?”
月姬沒有說好,或是不好,她只是問道:“那我以後長大生小蛇,是不是也要像爹爹你這樣孵小蛇?”
呃……
這難倒了青山君。
蛇生蛋下崽,確實是母蛇照料蛇蛋多一些,可青山君又不想月姬如此勞累辛苦,便說道:“等你嫁了,我就讓金富貴跟著你一塊兒嫁過去,生下的蛋讓金富貴孵,產出的蛇崽讓金富貴帶。”
金富貴不知自己已淪為了陪嫁丫頭和照顧蛇崽老媽子,他此刻趴在青山君洞府前的一棵樹上,遙望山腳下的方向。
聽說張元之要生崽了,喜子決定下山親自去接她的蜘蛛崽們回青城山。
聽說有五個蜘蛛崽,以後青城山就熱鬧了。
“張道長,你用點力啊——”
穩婆頻繁的去看張元之的屁眼,屁眼只張開了一點點,但還是太小了,不足以讓蜘蛛崽出來,連蜘蛛毛都看不見。
張元之揪著被子,滿臉汗水。
他發誓,自己已經很用力了,但屁眼一張一閉的縮痛是他此生經歷最大的疼痛了,嘴唇舌頭顫抖著,連呼吸說話都疼。
“張道長,你這樣不行的,照你這樣生下去,你和蜘蛛崽都活不了。”
這個穩婆已助多個女妖男妖半人半妖接生過孩子,經驗豐富,雖然張元之是她頭一個接生的男產婦,但以她的經驗是夠用了。
她找來一把鋒利的剪刀,架在燭火上,正反烤了烤,再含入一口酒,噴出來吐在了剪刀上。
張元之被下體傳來的疼痛折磨到快暈了,轉眼見到穩婆拿了一把剪刀走向自己,他嚇到掐起自己大腿,不要自己暈過去。
“阿,阿婆,你這是做什麼?”
“張道長,老婆子我看你生產不順,特來助你一把,再耽誤下去,就會變成一屍五命,你死了就罷了,只是五個蜘蛛崽死了,喜子小姐會懲罰老婆子我。”
“什麼?啊!阿婆你別……”張元之畏懼,看見穩婆一步步走來,那早就痛到慘白的臉色變得扭曲。
穩婆舉著剪刀在空氣中咔嚓剪了幾聲,張元之被嚇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的穩婆拿剪子是剪嬰兒的臍帶,她這個穩婆拿剪刀是剪開屁眼,要人命了。
“張道長,我數到叄,你就用盡全身力氣,若力氣用的不夠,一剪子就能解決的事,不要變成幾剪子,甚至十幾剪子的事。”
張元之害怕的想叫出聲,可穩婆沒有給他叫出聲這個機會,已經開始數起了數。
“一。”
“二。”
“叄。”
張元之咬牙使上了全部的力,穩婆看見屁眼裡擠出了蜘蛛頭。
有希望了。
她拿上剪刀,橫豎剪了兩刀,小蜘蛛有了足夠寬的通道,紛紛跟著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