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暮夕想說什麼,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仰起頭去親她。
“慫包——”紀與棠捏著趙暮夕的下巴,問,“我都跟著你去見家長了,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家?”
趙暮夕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這不是紀與棠第一次說要帶她回家,但她都以為紀與棠哄她玩的,從來沒當過真,“你說真的么?”
“當然。”紀與棠對感情向來慎重,不存在玩玩而已,她跟趙暮夕既然確定了關係,自然是打算帶她回家的,只是時機還未成熟,她也不會冒然就把趙暮夕帶回去,至少她要有把握不讓趙暮夕受委屈。
現在,紀與棠想先了解一下趙暮夕的想法。
“願意,但是……”趙暮夕心底是一百個願意,她想跟紀與棠一直這樣下去,可就怕自己沒那麼幸運。趙暮夕從未想過被紀與棠帶回家時的情形,現在聽紀與棠一說,立馬腦補出三堂會審的畫面,紀家人應該個個都是“狠角兒”吧,紀與棠能跟她在一起已經是個奇迹了,她跟紀與棠都是女人,又門不當戶不對的,“你爸媽能接受我么?”
“我看中的人,他們不會為難。”紀與棠的話不假,紀家還算民主,從小到大,不管大事小事,她父母會給她建議,但從不會替她做出決定,“有我護著你,慫什麼。”
多想也沒用,該來的總會來,趙暮夕趴在她腿上,笑著抬頭問道,“你爸媽好相處嗎?”
“我們家脾氣最差最不講理的是與潞。”紀與棠低頭拿牙籤給趙暮夕喂著水果,開玩笑說著,“你連她都能搞定,還怕我爸媽?”
與此同時,紀與潞打了兩個噴嚏。
“不用急著見家長。”趙暮夕翻身起來,跪坐在她腿上,伸手勾著紀與棠的脖子同她面對面,趙暮夕知道她是想給自己安全感,紀總有這份心趙暮夕已經很滿足了。趙暮夕俯過身親著紀與棠的耳垂,低聲說著,“‘偷情’比較刺激~~~”
紀與棠摟著她,順手就在她腰上揪了一把,皺眉笑,“什麼亂七八糟的。”
在家裡休息了一天,她們年初五齣發去的c國。
上次趙暮夕見趙彩南還是半年前,趙暮夕沒敢想,她們有一天還能像普通母女一樣相處。趙暮夕再見她時,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面色不再憔悴,皮膚也比以前好了,看起來反倒比去年還要年輕,還會對自己笑了。
“媽,我來看你了。”
趙彩南當了幾十年的母親,現在卻感覺自己沒有一點做母親的經驗,看到女兒亦是手足無措。
“阿姨,在這邊還習慣嗎?”
還是紀與棠陪在她身邊,趙彩南看著她們的手牽在一起,還多了兩枚戒指時,一時間熱淚盈眶,都不知道說什麼,過了半晌,她才含淚說道,“習慣,習慣……”
“媽……”趙暮夕只是上前抱著她,幫她擦著眼淚,自己卻哭了,想起她們相依為命走過的日子,是吃了多少苦才熬過來的,趙暮夕那麼愛錢,就是為了能有今天,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讓母親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我帶你們逛逛。”
這裡類似於一個心理治療機構,在郊區,空氣和風景都很好,趙彩南在這邊完全開始了另一種生活,有心理醫生幫她解開心結,認識新的朋友,她知道國外的開銷大,所以閑時學了外語,偶爾也出去做做兼職。
看到趙彩南的狀態這麼好,趙暮夕了卻了心裡的一樁大事,以前總是一味地給趙彩南錢,卻沒意識到她的心病有多嚴重,她母親這一生所經歷的,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來。
往昔種種,趙暮夕不恨她,永遠沒辦法恨她。
陪了趙彩南三天,趙暮夕剩下的幾天假期,全部由紀總“做主”。第三天,紀與棠直接帶著趙暮夕飛去了熱帶海島,畢竟是來休假的,所以沒有過多的旅程安排,只有她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打擾,膩膩歪歪過了五天四夜。
旅行本來就件美好的事情,更別說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好像做什麼都變得有意義。曬日光浴,游泳,潛水,散步…不過不要臉地講,趙暮夕還是最喜歡聽著海浪的聲音,和她做愛。
沒瀟洒幾天,回國后又是鋪天蓋地的工作。
趙暮夕有的忙了,而且離設計賽的截稿日期越來越近,趙暮夕每天晚上回去都加班加點地做設計稿。周末的時候,她照常去時裝展館做講解員,每次都帶著設計稿,趙小姐心裡還打著小算盤,等碰上奚教授,順便讓奚教授指導自己改改。
帶著目的性以後,趙暮夕就再也沒在展館“偶遇”上奚芸。
下午五點收工,趙暮夕一出展館,沒走多遠就下起了雨,無奈只能去一旁的咖啡館暫時坐坐。
“奚教授,好巧啊——”趙暮夕推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奚芸,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咖啡看雜誌。
“小趙。”奚芸放下手裡的咖啡,笑著朝趙暮夕點點頭,“坐吧,想喝什麼,我請你。”
“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請您吧。”趙暮夕笑著,拉開椅子坐下,“您幫我指導設計稿,我還沒好好感謝您。”
“都是小事。”
“您在這等人嗎?”
“待會去參加藝術沙龍,司機在路上有事耽擱了,我就在這等等。”
“這樣……”趙暮夕想起見過奚芸這麼多面,都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就厚臉皮說道,“奚教授,我可以加您的聯繫方式嗎?以後不懂的地方,我還想請教……”
“這上面有我的郵箱。”奚芸給趙暮夕遞了一張名片,窗外的雨還在下,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下來,“設計稿怎麼樣了?”
“還在修改,正好麻煩您幫我看看……”趙暮夕馬上從包里拿出了列印好的設計稿,心想著,能熟絡上這麼一位業界大佬,真是自己走狗屎運了。
奚芸以前就是帶學生的,自然喜歡好學的人,再加上本來就對趙暮夕有好感,指導起來別有耐心。
半小時過去,雨還沒停,奚芸的司機也沒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趙暮夕倒是接到了紀與棠的來電,她等奚芸點頭以後,才滑了接聽鍵。
“怎麼不在家?”
“我……剛剛出來了一下,在外面。”趙暮夕並沒有告訴紀與棠自己周末在外面兼職的事情,要是知道了,紀總又該說她。
“你在哪?我現在過來接你,我們晚上出去吃。”
趙暮夕把地址報給了紀與棠。
“嗯,你等我一下。”
趙暮夕剛掛斷電話,奚芸就微笑著問她,“女朋友?”
“嗯,對……您怎麼知道。”
“看錶情就知道了。”奚芸打趣她,又盯著她手上的戒指看了看,越發眼熟。
“”
趙暮夕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有那麼明顯么,想起奚芸在這坐了好半天,也不見司機來接,就主動說道,“我女朋友馬上就來,要麼讓她開車送您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