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沒有你(天倫之樂) - 第24節

三天時間匆匆而過,但這三天里,被我重金安排在特護病房裡的華兒卻像個小女孩一樣,只認我給她把屎把尿,吃飯喂葯,洗漱沐浴。
看著穿戴好衣服,雙手挽著我胳膊跟在我身後向醫護們表示謝意的華兒,我向他們鞠了個躬。
真的,沒有他們的努力搶救,可能華兒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昏睡。
當然,我也不能忘了那群藍朋友,我還記得,女兒在我回話后發獃的時刻,是其中一名藍朋友迅速的跑去切斷了插板電源,另一位藍朋友搶上前扒開女兒手邊的插板。
回到家安頓好華兒入睡,我打了個電話給公司蘭總(也就是多年前的蘭秘書)讓他從我每年的股份分紅里列出一部分作為每一年給藍朋友們購置裝備的捐贈。
作者:玩笑之舉2020年11月30日放下電話,看著猶如小女孩一般的華兒,心裡頭很是難受想哭。
是的,我一個糟老頭子到頭來還得掛心自家患病閨女守寡后的生活和外孫子女的成長。
不得不說這個情況是我短短人生當中不得不趟過去的河流。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還寄養在秦錚家的一雙外孫外孫女,這麼幾個月過去了,還不知道這兩個小傢伙現在如何了。
重新拿起電話給秦錚倆口子打了過去,沒成想,秦錚倆口子帶著孩子們正在遛彎,剛走到我家樓下呢。
接到電話,秦錚倆口子也就上了樓到了家門口。
開了門,接了一雙外孫子女進屋,我看著秦錚倆口子悠閑的樣兒,真的很想靠在這兄弟肩上痛哭一把。
我還是忍住了,雖說是同姓,但這兄弟到底不是自家有血緣的親兄弟,興許是我自己的緣故,總覺得跟自己有血緣的兄弟能夠充分信任。
而我也忘了,現在在公司里掌舵的還是我以前的秘書。
秦錚看了看消瘦的我,很是理解,畢竟,都年紀這麼一把了,哪家的成年兒女是個省心的?秦錚讓他媳婦許慧芬帶著倆娃去了主卧看了看華兒,又帶著倆娃去了廚房哄著幫著做家務。
摟著我肩脖,秦錚和我到了客廳,看了看志華的遺像,道:“明全,你也不容易啊,好容易閨女有了歸宿,有了一雙可人的外孫子女,卻不想女婿出了意外。
看開點吧,小華(指的是我女兒秦華)現在還在生病,小軒姐弟倆年紀還小,還需要人照顧。
”我拍了拍秦錚的手道:“兄弟,說真的,我真的想哭。
”秦錚安慰了我一陣,道:“得了吧,大男人哪個不難?說真的,我和我家這口子現在最頭疼的是馨兒,都快三土好幾了,還不願意結婚。
”我愣了下,道:“小馨還不願意結婚?還是她想多斟酌一下?”秦錚有些頭疼的道:“我和她媽也沒看出來這丫頭有心事。
”“跟她好好談就是了,別拿家長的架子。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道:“兄弟,你一來我好受多了。
”秦錚拍了拍我肩頭道:“哪兒跟哪兒啊,當初你幫著送馨兒上學的時候……”沒說完,我看著秦錚,摟緊了他的肩膀,是的,男人之間,兄弟之間只有不用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的兄弟情誼。
不長時間,秦錚和許慧芬倆口子告辭回家。
一雙外孫外孫女圍在華兒身邊,托著下巴看著床上睡著的母親。
送走好友,坐在沙發里沉默一陣的我看了看主卧里一大倆小三個身影,只感到自己身上的責任重了許多,不僅僅要照顧患病的女兒恢復正常,也同時需要教養這一雙外孫外孫女成長。
好吧,這讓我有些想起教養女兒長大那一段時間了。
晃了晃頭,到廚房做好了飯菜,招呼一雙外孫外孫女好好的吃了飯,打開電視讓他們看電視玩兒,我收了飯桌上的碗筷去了廚房,做了些軟糯的流食端了,走進主卧里放桌上,然後坐在床邊,輕輕吧華兒扶坐起來,端了碗一口口的喂她吃完。
放下碗勺,扶著華兒躺下,蓋好被褥,這才端著碗出了主卧。
洗了碗筷,收拾好重新坐回沙發里,外孫雲軒看著動畫片眼都不眨,倒是外孫女雲萱,看到我坐下,就湊了過來,道:“外公,媽媽怎麼了?爸爸怎麼掛在牆上了?” 這個問題原本我沒準備好回答孩子們的,但云萱說起來了,我也只好打起精神想了想,道:“你們的爸爸是個英雄,在出任務的時候犧牲了,家裡為了紀念他才把她的照片掛在牆上。
你們的媽媽因為思念你們的爸爸,所以生病了。
” “英雄?外公,什麼是英雄啊?”我笑著颳了刮外孫女的鼻尖:“就像你爸爸那樣的都叫英雄。
” “什麼叫犧牲呢?外公?爸爸為什麼沒有回家?”雲萱的問題讓我感覺有些難以招架,說實話,這個問題跟土來歲的孩子解釋,他們勉強能夠接受,但跟四五歲的孩子們說,他們還一點都不明白犧牲和死亡的概念。
我想了想,道:“犧牲是個很寬泛的叫法,意思是為了一定的目的捨棄自己的生命或者其他的事務,你們的爸爸因為讓咱們明白和了解他工作地方的真實情況,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回不了家了。
”雲萱愣了愣道:“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外公,爸爸是永遠都不能抱抱我們親親我們了么?”我點了點頭,一把摟住了這個有些早慧的外孫女,老淚縱橫。
|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 是啊,這段時間以來我真的是心神俱疲,要處理志華的身後事,也要同時照顧好已經出現抑鬱苗頭的華兒,又擔心她抑鬱自殺,也要處理華兒在單位的病休的瑣碎事務和我自己公司的一些事務,這一忙起來,我幾乎都快把華兒的一雙兒女給忘了,身體疲倦的同時,心裡邊也在為志華、為華兒,也為這個家累的不行,可以這麼說,身心俱疲!但我至今沒有崩潰,只是為了為逝者默哀,為了照顧家裡還活著的華兒和一雙外孫外孫女。
家庭破碎本是不幸,對華兒也是,對萱兒和軒兒也是一樣,妻子沒了丈夫,孩子沒了父親,這樣破碎的家,如果我再扛不住,對於華兒和這對外孫外孫女來說無疑於天崩地裂!說實話,我很想淡然處之,可我也完全做不到!箐兒難產大出血的時候我已經沒了她和還沒見面的兒子,雖說還有這雙外孫外孫女,可他們還小,這樣的狀態下,我還能照顧他們幾年?所以說破天兒去,我也不能沒了華兒! 軒兒早已瞌睡連天躺沙發里睡了,窩在我懷裡的萱兒早已睡熟。
回過神來的我看了看懷裡的外孫女,睡著的容顏上還依稀掛著些許淚痕。
這個早慧的外孫女喲!她可能已經明白犧牲是什麼含義,死亡又是什麼含義了吧? 輕輕的抱起嬌軟的女孩兒,悄聲走進主卧放在華兒身邊,給外孫女蓋好被褥,又轉身走進客廳抱起軒兒,走進客卧放在我床上給他蓋好被褥,轉身在主卧門邊看了看裡面睡著的母女兩個,禁不住心裡頭一陣難受。
躺在床上一夜無眠,我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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