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升後進入無限流快穿世界NPH - 春香雪(8)風雨欲來

一夜無眠。
或許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早就有了徵兆,等到瓏山第一批起義軍攻陷了瓏城的急報傳到京城來時,朝中大臣的反應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這幾年來,地方起義的次數實在是算不得少了。
這一次的情況也無非就是比之前嚴重了那麼一點而已。
權貴們依舊沉溺在酒色之中,卻全然不知內里的腐敗終將會導致外部的潰爛。
將軍府。
竹林裊裊處,有一小屋,倚竹而建,用竹造成,與偌大的將軍府倒是格格不入。
雲泱著一身青衫而立,與周圍的竹色輝映,相得益彰,但青煙眉卻微微皺起,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不多時,小屋迎來了近幾天的第一位來客,秦昊明。
“雪,不知你喚我來是有何事?”秦昊明看著與往日一身白衣不同的雲泱,她身上好似多了一些煙塵氣息,不再與人頗有距離。
看得越久,秦昊明便有些痴醉了。
這樣超脫不俗的人物,教人怎麼能不去喜歡,只是,心有芥蒂,不敢,也不舍。
或許天上的月就是要在上面掛著,才能給予人們光亮,使人虔誠地供奉與仰望,而不是被臟污的手抓下來,抱在懷中,踩進泥里。
信徒只能仰望明月,而惡人總是渴望拉下她,成為私人的寶藏。
“秦將軍,秦將軍!”呼喚聲傳來,擾了青年痴迷的目光,他這才回過神來。
雲泱看不懂那眼中的感情,但這並不妨礙她想起殊月和殊雲,還有暮辭看向她的目光,都是一樣的深沉,讓琢磨不透,或許,他們的目光還要更為濃烈可怕也說不定。
“抱歉,剛剛走神了,雪你能再說一遍嗎?”青年俊郎的眉宇疏闊而淡然,含著朝陽般的蓬勃生機,彷彿剛才凝視她的目光是她一時的錯覺。
“秦將軍如何看這次的瓏山起義?”雲泱收回視線,旁人如何看待她的目光她一向不關心,也沒有必要去糾結。
“哦,這個啊,雪認為呢?”青年不作回答,又把問題拋給了雲泱。
“瓏山起義只是開頭,它的後續,定然會導致皇上一點點收回你的兵權。”
天家無情,更何況想要收回兵權的人不止皇上一個,皇位的這塊大餅分不得,能得到它的註定只有一人,所以通往它的路上,障礙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知。”秦昊明神色暗下,他確實無意爭奪那位子,但人心難測,他們認為他想,那他就是想,教人辯駁不得。
“那將軍想如何?”
“雪你認為我該怎麼做?”青年抬頭,目光認真。
秦家滿門忠烈,他的祖父、父親、兄長皆是為了這個國家血灑疆場,而他也從小便被教導要忠君,愛國,這幾乎是刻在他骨子裡的使命。
但是,現在的朝廷還要他忠誠嗎?他不明白,也沒有人告訴過他。
“這是秦將軍的選擇,不應由我做主。”雲泱不答,她很少參與他人的選擇,避免沾染因果,雖說這是遊戲,但已經幾千年的習慣一時也不能改變。
秦昊明的眸光暗淡下去,垂著頭不語。
“那,那我若是不交,豈不是,只能與丞相和安王對立?”
大皇子落敗后,京中勢力無非兩方,丞相和安王,可安王至少還懂得拿五皇子來當個幌子,而丞相的吃相未免就太過難看了些,胃口倒是不小,想要憑一己之力獨吞。
“秦將軍憑心便好。”
“雪,你會一直在我身後嗎?”青年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抬頭目光不措地看著仙人似的雲泱。
雲泱一時覺得這話語有些怪異,卻沒挑出錯處,“自然。”
“那便好。”
秦昊明都不用想,如果自己交出兵權后的下場,他的將軍府如今人才凋零,妻子和妾室也無一所出,死便死了,可是雪呢?
那群人會放過她嗎?前段時日晚宴上皇上的話就像是一記警告,背後的人毫無疑問已經盯上了雪,若是他不在,何人來護她?便是如此,他也不能交出兵權,從前他為了家國大義而活,現在,他只能向九泉之下的秦家列祖列宗說一聲對不起,他想要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活一回。
夏至將來,天氣越發炎熱,而景國的起義運動不但沒有像朝中大臣們所想的那樣被鎮壓,反倒是愈演愈烈,聲勢逐漸浩大起來。
這下連卧病在床的老皇帝都驚動了,整裝衣冠上朝聽政。
金鑾大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咳咳咳,不知眾位愛卿,對各地起義事件有何看法”老皇帝滿面病容,氣息虛弱。
朝中頓時騷動起來,議論紛紛。
“肅靜!”太監手拿拂塵,尖細嗓音刺耳。
“丞相可否有主意?”
“臣認為,鎮壓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只是近來兵馬不足,各地方也捉襟見肘,束手無策。”
這番話語,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明示了。
“咳咳咳,秦愛卿認為呢?”皇上昏黃的眼珠轉向站在一旁一聲不發的秦昊明。
“臣自當為國著想,但憑皇上吩咐。”青年身姿挺拔,偉岸高大。
“好!”
景和二十六年秋,全國各地起義頻發,值此時,景國後主景狄任命刑部郎中季鶴舟為安撫使,率昊宇軍前往湖州一帶全權鎮壓起義軍,秦昊明作為督察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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