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除了肚子裡頭的小東西正揮舞著手腳提醒他要堅強,除了他,他似乎是孤單一人。
或許...生個孩子並沒他想像中的難過。
或許生個孩子來陪...也不錯。
117話說到楚毅和莫言發現小傢伙失蹤,兩人可是連夜趕路,馬不停蹄的回到王府,調動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僕役尋人,想到小傢伙不知是讓誰綁走,他們心頭就焦急。
就在小傢伙失蹤後的第四天,他派去尼姑庵監視龍兒舉止,以防萬一的下人驀然傳回消息,就說龍兒找了替身假裝生病躲在房間,不讓人進到房間,里由是怕傳染給他人,連送飯菜的人都不讓進,是今日某位老尼姑堅持探望,一看之下才發現那人跟本不是龍兒,只是尼姑庵裡頭一位普通尼姑,據她所言,是龍兒威脅他要是敢將這事說出去,毀了她好事,就叫楚毅派人毀了這尼姑庵,為了顧及尼姑庵不受牽連,那尼姑便應允下來,直至老尼姑堅持入房才被拆穿,至於龍兒真正去向,就像從人間蒸發似的,沒個著落。
聞言,楚毅一雙劍眉緊緊蹙起,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孩兒竟會做出這等事來,更是懊悔以前自己將她當成掌上明珠疼寵著。
但再怎樣的懊悔都沒用,小傢伙失蹤了,女孩兒也失蹤了,這其中似乎有著很大的關聯,說不準小傢伙便是落到龍兒手中,想想之前的小傢伙早被龍兒給害慘,要是小傢伙再度落到她手中,不知龍兒會有怎生惡毒的手段。
一想到小傢伙此刻不知在哪兒受罪,楚毅一顆心就揪著生疼。
他捂著胸口,連日來戰戰兢兢、不吃不喝的精神狀況好似要到了極限,他踉蹌著腳步跌坐回椅子上,朝著還跪在自己面前通抱的下人一個揮手,「去找出龍兒的行蹤,快!」「是!」那名下人恭敬的行過禮,這才匆忙退下。
「還是沒進展...」莫言嘆息的嗓音傳進楚毅耳中,他面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方才他在門外早聽見下人的回報,幾似下來也是擔心小傢伙擔心的面容憔悴。
此刻原本該示意氣風發的兩人,模樣像是瞬間老了好幾歲。
好容易,第五天清晨,有名僕役匆匆進到大廳,那模樣似焦急又似驚喜,也不等人通報,就慌慌張張的跪倒在楚毅和莫言面前。
「稟王爺、莫言少爺,奴才之前在京城繞上幾圈,忽然被一名腳步有些不穩的女子給撞上,那名女子服裝詭譎,一身黑布包個紮實,動作鬼鬼祟祟見不得光,奴才心下好奇,就跟了過去...」那僕役話才到這裡,就被楚毅激動的打斷。
「你說重點!你發現了小傢伙是不是?我要你說重點!」「呃!稟王爺,是,奴才這就說重點,奴才跟了過去,見她拐了幾條小巷子,最後停在一間處在偏僻位置,稍嫌破舊的柴房前方,四處張望了會兒,才偷偷將耳朵貼在門板,似乎再聽聽有甚麽動靜,奴才事後問了鄰近的居民那柴房有發生甚麽事嗎?怎會有人壓著耳朵在那兒傾東西,他們聽了臉色全白,說那柴房鬧鬼,很久沒人到過,至於那黑衣人,他們看都沒看過,說不準是不乾凈的東西,奴才起先也半信半疑,但後來見她有手有腳,不像鬼魂那般飄來飄去,又符合王爺您說的頭上無發,身段也像極了女子,奴才就猜想...」話才到這兒,那僕役的臉色驀然脹成豬肝色,只見楚毅早聽不下去,一有了小傢伙的消息便靜不下來,一雙手也忘了控制力道,拿捏位置,就這樣掐上僕役頸部,用力的捏著晃著。
「別給我廢話!你說那柴房在那兒?快帶我過去瞧瞧,若是真有小傢伙的蹤影,必定給賞!」楚毅毫無節制的晃著,一旁莫言雖是欣喜不已,還是比楚毅理智許多,見在不阻止楚毅那微一的線索可能就要斷氣了,莫言連忙將人拉開,上前制住打算撲上來的男人。
「你鎮定點!人被你弄死了就別想找著小傢伙了!」聽聞莫言的話,又瞧瞧一旁猛喘息、咳嗽順氣的僕役,楚毅自知方才自己是有些失態,他壓下滿腔的激動,一把急躁的拉過對方,他疾步往府外走去,莫言連忙尾隨在後,隨手拉過下人要他將馬廄裡頭的馬匹遷到府外候著。
118雙眼迷濛的望著面前的景色,顏玥已經算不清這第幾日,只覺喉嚨乾澀如同火灼般的難受,唇瓣似乎龜裂開來,只要想喊些聲音,自己嘴就疼痛難耐。
多天滴水未進,不只小傢伙撐不下去,連腹中踢動的力道也小了不少,想來是吸收的養分變少,小東西沒力氣在動了吧?難不成自己和腹中孩子就要被餓死在這裡?顏玥難過得想哭,卻擠不出半滴淚水。
不過轉而想想,與其在這持續受苦,不如倒是死的乾脆,只是自己沒能力保護自己小孩,連累著無辜的生命跟著受苦...顏玥甚是不忍。
正當他渾渾噩噩亂想一通,柴房忽然透入一道光線,那光線來源他熟悉,他激動但吃力的抬起頭,扭著身體就望對方能注意到自己。
「...你還能動?」輕柔的嗓音飄進顏玥耳中,久違的人聲讓長時間單獨處在柴房的顏玥感動得幾乎要哭出來,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清來扯,自是分便不出女孩兒熟悉得身段。
將身子椅在破爛的木門旁,龍兒見他一臉迷茫,露在黑布外頭的一雙杏眼布滿了瘋狂的神色,她詭譎發笑幾聲,這才晃著腳步來到顏玥面前,提住顏玥身上的繩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從木柴上頭拖曳到自己腳邊。
那動作粗魯,撞的顏玥身子生疼無奈又不能哼出聲,只能將那疼痛往腹里吞去。
「你怎麽沒死呢?」女孩著靴的小腳毫不留情踩上顏玥側臉,使力戳了幾下,顏玥被她這一搞,原本乾似的嘴巴讓牙齒磨出了液體,口中充滿了令人做惡的鐵鏽喂,輕蹙起眉,長時間未進半滴水讓他反射性就將液體往體內咽去,意識終於有些回籠,顏玥聽這嬌柔嗓音,渾身血液頓時冷冽了起來。
他掙扎著想逃開,無奈龍兒踩住他的臉,讓他想避卻避不開。
「你怎麽沒死...你怎麽沒死...你怎麽沒死呢?」龍兒不停重複這話,那激昂顫抖的嗓音,在這黑暗的柴房裡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簡直像極了鬼哭神號,顏玥看著情事,心下判斷女孩兒神智或是不正常了,心頭更是冷上半截。
顏玥臉色慘白,正思量著該如何脫身,但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嘴都被堵著,說時在的,要跟龍兒談判自是不可能,若要動武,胡老爹教自己那幾招,照平時撞況他或許有機會帶著腹中孩子脫身,無奈他多天沒進食,光是綳著神經聽龍兒動靜便十分吃力,哪有那力氣再和女孩兒單打獨鬥,只怕現在就連半把月初生的肉娃兒都比自己強上幾分。
沒力氣脫逃,他只能繼續將希望放在楚毅和莫言身上,不過他看這柴房偏遠,之前聽幾名過路人談論,似乎自己是身處在一間鬧鬼的柴房,平時會到這附近的人便少,相對的,也就是說明了楚毅他們發現自己的機會也少。
「你再想甚麽呢?想爹爹來救你?還是莫言大哥來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