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枕看著他紅潤秀美甚至似乎總是微微上翹的唇,眼眸微暗,主動地湊了上去。她的經驗都來自其他人的教導,他們從來沒有在親密之中讓她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她也從青澀逐漸成長成遊刃有餘。她知道自己喜歡被親吻哪裡,就像她知道他們喜歡被親吻哪裡。貼上去的唇,交換著親密的呼吸。親吻本身並不能帶來多大的刺激,更加刺激的應該是這個動作之下的含義。她微微合上眼眸,跨坐在利維坦身上,雙手在他頸后交叉,讓兩人足夠貼近。
舌尖怯生生地探出,描繪著他柔和的唇線,輕輕地吮吸,然後從主動張開的口中探入自己的舌尖,纏住那根懶得動彈的舌頭,舔舐口裡的每一寸。舌尖從略硬的上顎扭動到柔軟的軟齶,輕輕拍打舌面,試圖勾起它的任何反應。呼吸已經開始急促,她更加用力地挑逗著他,但是,對方的反應卻像是深海之中被小魚騷擾地巨獸,懶洋洋地隨便動了動,任由她單方面加深著這個吻,吝嗇給予任何的回應。
他的呼吸沒有任何的變化,貼緊的胸膛感覺不到任何加速的跳動,他就像是個木偶一般,沒有任何的波動。秦枕睜開了,卻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深灰色眼眸,她的手指都有些發麻,一種被嘲弄的羞恥從大腦傳遞到身上的每一處,她猛地放開了他,試圖抬起身體,卻被他伸手在背上輕輕一按,壓下了她所有的動作。
利維坦伸出手指挑起還連在兩人唇間的曖昧銀絲,緋色的舌尖從唇中探出,舔舐著自己指尖的濕痕,性感撩人得讓秦枕都微微怔住。他微眯起的眼眸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低笑著說道:“還不錯。”
秦枕臉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她分不清是被羞辱的憤怒還是羞恥,她暗自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必須要忍耐,她沒有任何勢力,玩不過這個神經病。
“你在害羞?”利維坦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眼眸依舊讓人無法看透,“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我只是滿足你的期望。”
“……所以我們已經達成了交易?”秦枕努力忽略一切,讓自己專註於自己需要的答案之上。
利維坦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耐人尋味,他輕笑一聲,將秦枕再次按入自己懷中,順便再往側邊一倒,擁著秦枕仰面朝上地躺在了長沙發上,“無人之地已經準備了叄十年。”他的聲音里似乎都帶著幾分笑意和特有的漫不經心,開始回答秦枕的問題。
秦枕被利維坦腰帶上的金屬裝飾物硌得有些不舒服,她稍微扭動了一下身體,卻立刻感覺到了利維坦腰帶下某個正在蘇醒的東西。她立刻保持住了自己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利維坦的頭枕在扶手處的靠墊上,伸手把玩著秦枕烏黑的長發,她的頭髮順滑柔軟,如同最好的絲綢布料,纏在手指之間,帶著幾分纏綿繾綣的溫柔。他唇邊的笑意漸深,“叄十年前,帕塔亞發動了一次名為清掃行動的戰役,試圖徹底摧毀整個無人之地的有生力量。無人之地前任首領在這次戰鬥中戰死,由現在的首領繼位,但是,無人之地後續發起了前所未有的反攻,以近乎自殺式戰鬥的方式將帕塔亞的擊敗。由於雙方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損失,於是雙方默契地停止了戰鬥,而現在,只不過是叄十年前戰爭的延續。”
利維坦的話語意味深長,“不僅僅是帕塔亞需要這場戰爭,無人之地也需要這場戰爭。”
秦枕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又開始脹痛,她一字一句地想著利維坦說的話,好一會兒才說道:“無人之地想要逼帕塔亞和談?”
利維坦閉著眼睛,玩著秦枕長發的手指微頓,輕笑一聲,“聰明。”
秦枕並沒有感覺到高興,她想起帕塔亞內部防無人之地更甚於防火的態度,叄十年前的戰爭只是停止,無人之地如果想要繼續生存,繼續解救被等級制度壓迫的人們,必須用帕塔亞聽得懂的手段逼迫他們讓步——而這個手段必然不可能是哭泣和祈禱。她曾經生長的國家,也是有了立國一仗才換來了和平和別人的重視。
腦海里浮現信升等人的笑臉,秦枕只覺得內心更加沉重,她可以遠離戰爭,那麼他們呢?秦枕並不是聖母病,對於像是帕塔亞這樣唯我獨尊的帝國而言,只有戰爭才能換取和平,但是戰爭下犧牲的人,卻是籠罩在參戰雙方所有人心上的陰霾。還有蒙蒂亞……心臟都快要緊縮起來,讓她幾乎無法喘息,雖然蒙蒂亞說第叄軍團不插手政治,但是無人之地對他們而言也是對外……
利維坦像是要睡著了,他的聲音里是置身事外的漠然,“你什麼也做不了,寶貝。”他的手指彷彿能看到一般下滑,精確地抓住了秦枕已經緊握成拳的手,強硬地將她的手攤開,撫摸著她掌心月牙的紅痕,宛如嘆息一般地說道:“你改變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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