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箏。”那小孩愣了半晌開了口。
“要叫姐姐。”許青箏鬆開手轉到她面前,“叫姐姐就請你吃好吃的。”
小逐悠盯著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囁嚅著,“姐姐。”
許青箏滿意地牽起小逐悠的手,走到賣炸糖球的攤子,花了一塊五買了一根串兒遞給晏逐悠。
小孩猶豫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接過去,“······謝謝。”
四個亮晶晶的糖球串著,表皮的炸的金黃,上面灑了些許的白芝麻,小口撕開,裡面的發酵過的麵糰將裡面包裹的熱乎香氣釋放在空氣里。
小逐悠細細吃了好半天才吃完第一個,然後戀戀不捨地把它遞給許青箏,“怎麼,用我請客的東西請我吃,借花獻佛呢,太沒誠意了!”
小孩被她說得伸出的手僵住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我不是······”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呢,你當真幹什麼呢。”許青箏看著小柚子慌亂的樣子,擺了擺手,“這一整串都是你的。”
小孩才又默默低著頭舔著,許青箏拉著小孩空著的手往回家的那個方向走,無視那些掃視過來的目光。
是她的同班同學,或許還有些是認識小柚子的人。
她又扣緊小孩兒的手,管他呢,至少我不是那麼孤單的一個人,我也有朋友,你們這些人我才看不上呢。
看著正舔著剩下的粘著殘渣的小孩兒,許青箏嘆了一口氣。
雖然感覺像是自己用吃的哄騙過來的,想到這裡許她莫名有點心虛。
然後馬上恢復了自我認可,反正小柚子也······也是一個人玩兒,我們倆不是很適合抱團嗎!
許青箏理直氣壯地邁著自信的步伐,可被一群難聽的調笑聲打斷了她的好心情。
“喲,小怪胎怎麼還帶了個朋友,姐姐,她身上長了東西,你小心被傳染啦!”
小孩兒本來看見他們變得警惕而兇狠的目光,聽到他們說的話立刻變得慌亂起來,丟掉棍子,抓緊許青箏的手,解釋著,:“我······我沒有,不······不是,不會······不會傳染的······”
許青箏從未見過小孩兒這般模樣,眼睛彷彿在一瞬間被打散了希望,恐懼如同霧霾一般快速覆蓋,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要埋進去。
“浩浩哥哥說他看到了,你身上長了東西,還會傳染······”
“不會傳染!”小孩怒吼著。
可那幫孩子只是“嘻嘻”笑著,甚至有的撿了樹枝子去戳她,扒她的衣服下擺去看裡面。
小逐悠鬆開她的手,狼狽躲著,不經意還被自己絆了一跤。
許青箏怒火蹭蹭地往上冒,這幫死胖子,跟自己班上那幾個死豬一個德行,就是非得找點事做找點麻煩,不然可能會被無聊死。
她拉起小逐悠,拍拍她的小屁墩上的灰,抓著她沖向那些男孩,“是的,你們說對啦,我也被傳染啦!”
“被我倆碰了以後,先從屁股開始爛,然後蔓延到全身,長各種各樣的膿包,時間久了還會長蛆蟲,然後長到手腳,臉,最後門都出不了了!”
她大笑著帶著小逐悠去抓那些小屁孩,越說越暢快,把自己能想象到的可怖場景描繪出來,那些男孩大叫著散開,拔了腿拚命跑。
“去抓那個!”許青箏指向那個手賤拿樹枝子戳晏逐悠的屁孩。
晏逐悠此刻才反應過來,許青箏的一番騷操作著實驚到了她。
她居然又些開心,邁開小短腿去追那個男生,許青箏體力實在是很差,“你先追,我······我慢點追你。”
晏逐悠雖然又瘦又小,看起來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體力卻出奇的好,很快就逮到那個男生。
許青箏追上來的時候,晏逐悠一邊揍他,還一邊說,“我就要傳染你······就要傳染你······”
那男孩顯然當真了,哭得稀里嘩啦的,“嗚嗚嗚,我不想死嗚嗚,我要死了······”
許青箏看到這小破孩鬼哭狼嚎、涕泗橫飛的樣子一下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晏逐悠聽到她這麼笑也展開了一個憨憨的笑。
“你們······你們就是惡魔······”
許青箏看也沒看他,拉著小逐悠起了身,給她拉好書包帶子,牽著她往家那個方向走。
“知道不,就這麼對付這些臭小孩,你越是在意,就是順著他們的心意,他們就想看著你被激怒的樣子。”
“誒,你咋不說你沒長別的東西啊,不會傳染是什麼鬼啦······”
晏逐悠一臉真摯地說,“我身上確實長了東西啊。”
“哈?”
“就是多長了一塊肉肉,不過不會傳染啦。”
許青箏沒好意思問哪裡多長了一塊肉肉,總覺得有些冒犯,無非是多長了第六根腳趾?或是屁股長了尾巴,這不是電視裡頭講的那什麼返祖現象?
不過這孩子也太實誠了,說沒有長不就好了,不過大概率也沒有人會信就是了·····
許青箏一時無語凝噎,思考了半天開始用成熟老練地語氣開導這小孩,“咳咳,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那些小屁孩沒有家教,因為你與眾不同,他們就想欺負你這個‘異類’,來···呃來顯得他們高人一等。”
許青箏儘可能地用自己這個年紀能學到的辭彙講道理。
“人身上也有藍尾,我姥姥還做了這個藍尾手術,把這個藍色的尾巴一樣的東西從身體里拿出來,因為它讓姥姥的身體很疼,又沒有什麼用。”
“它沒有讓你疼吧?”
晏逐悠搖搖頭,“沒有。”
“那你不要隨便傷害自己的身體哦,人身上的器官基本上都是有用的,”許青箏突然詞窮,她也不知道小逐悠多長出來的肉肉有沒有用,“小柚子,嗯,但它也沒有給你帶來困擾,就不用管它啦,總之,你要愛惜自己身體。“
不管你身上是多長了一根腳趾頭還是別的肉肉,你都是一個好端端的人,別人不能因此欺負你,他們做得都是錯的,知道了嗎?”
晏逐悠小臉嚴肅地點點頭。
······
“許青箏?姐姐你舒服嗎······”晏逐悠插動著她,點滴白漿從屄洞流出,順著股縫和陰莖棒身滴答落在地上。
許青箏抬起手臂遮在自己眼睛上,突然笑出了聲。
“沒用的肉肉?”
“姐姐,我想了好久,我這個器官生出來了一定有它的用處,我長大了才知道。姐姐你也覺得很有用吧!”
“你就是為了證明你這根肉棍子有用,所以才來強姦我?”
許青箏終於衝出由晏逐悠目光所包圍的火場,“我的意思是要你做一個‘人’,而不是畜生吧!”
“你知道的,我不會喜歡你,我不會喜歡一個畜生的。”
晏逐悠終於明白自己的恐懼是什麼了。
愛戀之人的傷害往往最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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