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男兒有淚不輕弾,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除了小時候被爸爸打,我基本沒有哭過,據說嬰兒時期也很少哭泣。
今天這位毫不講理的老師算是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真正感受到難堪和傷心,甚至還有點絕望。
突然有手摸到了我的肩上,毫無預兆,我大驚之下跳了起來。
楊玉菁如水的雙瞳充滿關切地看著我,溫柔道:「辰越,你怎麼了?今天回來晚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看你衣服後面有點臟。
」精神處於半崩潰狀態的我,彷佛溺者遇上船隻,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臂埋頭嗚咽起來。
痛苦不斷積壓會形成更大的痛苦,找人傾訴一番是我此時最強烈的願望,沒有一點隱瞞,便將事情的全經過告訴了楊玉菁。
楊玉菁給我倒了一杯水,緩慢而仔細地撫摸著我的背脊,這讓我的內心平靜了不少,她用動聽的聲音溫和道:「這老師的確非常的可惡,完全是以大欺小。
不過,我們縣城的那些老師還要更壞,有的會把學生吊起來打的。
逢年過節哪個學生敢不送禮,上課就老容易挨打。
」「啊,那豈不是成了舊社會的私塾,完全是惡霸地主?你們那裡公安局不管?」楊玉菁笑道:「管什麼啊,全縣就那一個中學,到處的人都要求著他們才能上學。
哪裡還敢管他們啊?」山區縣城還有這種學校、這種老師,這讓我的心理平衡了不少,感覺老頭先前對我要有人性多了。
轉而又好奇地問道:「那你是不是也會挨打呢?」「呵呵,他們不打我,因為我爸爸會醫病,他們要求著他的。
」楊玉菁又問道,「對了,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你爸媽了?」我心裡不禁又是一緊,低聲道:「一千多啊,好幾個月工資啊。
我爸爸知道了,肯定打死我,我媽媽知道也不得了,要是讓一中的老師發現土二中老師的兒子居然犯這麼大的錯誤,我媽肯定名譽掃地,她會被氣瘋的。
」交談之下,楊玉菁突然想到常去補課的歷史老師家似乎有盆蘭草,據說還是日本人送的,應該不是普通貨色。
「總不能向她要吧?那不等於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楊玉菁再次笑道:「直接去偷不就行了。
她們家的人也不大喜歡,就隨便放在陽台上,她們住二樓,我們倆一起應該可以夠到。
反正她們不喜歡這個東西,被偷了應該也不會太在意。
」雖然覺得她的大膽計劃有些不妥,但心亂如麻的我卻想不出最好的方法。
見我有些遲疑,楊玉菁又說道:「這個總比你去哪裡偷或搶一千塊錢來得好吧。
」別無選擇之下,我只有答應,當下兩人簡單計劃了一下如何行竊。
第二天清早,我不足五點鐘就起床,悄悄地和楊玉菁溜出了家。
楊玉菁身手矯健,偷竊行動順風順水,異常順利。
【此處刪無關緊要偷竊過程七百餘字】將「爛草」交給老頭,換回學生證。
看著蘭草他老人家的態度居然180度大轉變,滿顏歡笑地說這麼做是為了教育我踢球要注意周圍環境,還說了一通「養花是小,樹人是大」的鬼話。
不管怎樣,我總算是渡過一劫。
從此之後,我不管是嘴上還是心上都不再直呼「楊玉菁」了,而是真心實意地認她作「楊姐姐」。
我們倆的關係越來越近,她給我講了很多苗山裡的故事,唱家鄉的民歌給我聽,還教我簡單的素描;我有空就糾正她那莫名其妙的英語發音,常常也進廚房幫她做點小事、打掃一下家裡的清潔。
可惜,父母表揚的還是她的帶頭作用。
其中暗含的是男女之情還是姐弟之誼,著實讓人無從分辨。
奧運會開幕式射箭點火炬那年,楊姐姐如願考上了省美院。
由於學校就在江城的西城區,和土二中僅有數街之隔,媽還是安排她住在我家,這次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的。
************滿腦子零零散散的往事片段,並沒影響我騎車的速度。
沿著裝飾一新、燈彩富麗的濱江路,兩旁的餐飲娛樂場所不少,因為世界盃的緣故,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從江上拂來的陣陣涼風,讓我精神又是一振,雙腿不由加快了速度。
不到八點,已經到了。
廣場上人叢如蟻,多是乘夜出來散步納涼的男女老少,駐足於花壇、噴泉之間。
急切地東張西望,尋覓著那段的俏麗身影,已經八點一刻,楊玉菁卻還沒有 到。
我這才感到滿頭滿背的汗水,找了一處無人的石凳坐下,呆望著光影變幻的噴泉繼續守候。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嘿嘿」聲,轉臉便見那迷人的雙瞳,依然散發著迷樣的光彩,讓我一見便無法挪開。
唇上有淡淡的紅,漆般長發紮成了一個髻,卻又有一撮在右耳後露出,前邊有意無意的在額頭兩邊搭了兩縷,金耳環依然垂於耳際。
脖子上掛了一條金色的項鏈,綠白碎花無綉連衣裙,裙擺是荷葉形,在膝上土公分,設計得很貼合身形,凸顯出豐滿的大腿和臀部,左手臂彎挎著一個白色的手袋。
在起身過程中,可以看到一雙白色泛金的高跟涼鞋。
讓我腦中響起黑豹那首《無地自容》裡頭唱的「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工作之後的女人變化很快,每次見到玉菁姐的模樣都多少有點變化,化妝、服飾、髮型都更成熟也更有味道,明顯比我們班那裡小姑娘有魅力多了。
驚訝之下,我竟然找不到話說,張著嘴嗯嗯的沒說出話來。
「嗨!你傻了?等渴了吧,給你買了一瓶可樂。
」字字平常,但從玉菁姐口中清脆吐出,卻能給人愉悅之感。
從細白如蔥段的指間接過冰涼的可樂,我腦中還是沒有想出合適的字句,到底說什麼呢?」你好」,太見外了:「怎麼才來」,有責怪的意思:「我終於畢業了」,有點不著調啊——腦中稀里糊塗,嘴邊還是掛著傻笑。
逗得楊玉菁也樂了,笑道:「你還真傻了,怎麼不說話啊?大學畢業了卻成了傻子,豈不麻煩了。
」「嘿嘿!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裡糊塗的。
」只有實話實說。
「怎麼了?看到我不高興呢?」玉菁姐笑道。
「怎麼可能啊,看到你是最高興的,不過……不過我真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麼。
」感覺有一肚子話,可嘴巴找不著北。
「呵呵」梨渦淺現的楊玉菁繞過前面挨著我坐下,伸了伸健美的長腿,接著說道:「還是我起個頭吧,大學終於畢業了,感覺如何?哭沒?」「不會吧,還要哭啊?為什麼要哭呢?」「誒,你們男的就是冷漠。
我們當年畢業的時候哭的可傷心了,我們寢室的幾個姐妹摟著哭了好久,衣服都濕了。
」楊玉菁眨著大眼睛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