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女帝NP) - 四、執念(H) (2/2)

“後宮之人,該自稱臣侍。你已不是朝臣,還做什麼家國偉業的春秋大夢。你對朕唯一的價值,不過是伺候枕席的玩物而已。”
“趙成璧,我雖入宮,卻不會對你曲意逢迎。”容珩拂去唇畔血漬,“臣自知性情孤僻,從未奢望能得君王垂憐。若陛下厭極了臣,還請賜毒酒一杯。”言罷便垂首跪立,決絕無轉圜。
女帝不以為忤,反而慨然笑道:“朕很久未聽你這般喚朕了。原來朕的名諱由你念來,竟這般動聽。朕覺著,容更衣所言不對。”
“既不會曲意逢迎,那麼那日天牢中,太傅紅著眼兒求朕快些……便是真心的了?”
“趙成璧!”容珩猛然抬首怒視她,“我何時求你……”
“需要朕幫容更衣回憶一下么?”趙成璧俯身擁住容珩,不顧他的掙扎舔舐著他額上血跡,以唇舌作安撫,“朕幼時,曾聽先皇笑談,容家代代出情種,凡容氏嫡脈男孫,多歷情劫。這其中又有一樁秘聞,容家男兒心口的胎記,乃是一脈流傳,平時不大明顯,唯獨動情時,色艷如血。”
成璧以指在容珩心口畫圈,在他耳邊輕聲道:“朕已驗證過了,那色澤艷烈,只一眼,便叫朕再難忘懷……”
容珩只能緘默,耳尖卻已燒得通紅。
“容更衣,那夜天牢中你的模樣,真的是美。”
趙成璧胡亂吻著他未曾被衣物包裹的部位,口津濡濕了他的耳廓和喉結,“朕不需你曲意逢迎什麼,身為朕的君侍,只需解了衣服承寵便是,更衣若覺得疲累了,朕也可居上位代勞。”
“不……”
趙成璧狠狠咬他,吞下他未盡的拒絕,“朕自掖庭時,便發下誓願,若有朝一日能掌權柄,則無一人可以再忤逆於朕。”
容珩反抗漸弱,終於在她懷中化作一個木人兒,連呼吸都無聲。他任她推搡著跌到一方桌案之上,毫無反應地看著她騎上來解了他的衣襟。
女帝埋首去吻那處紅痕。他未動情,故而其色淺淡,更像是一道舊傷,成璧隔著一層皮肉吸吮著他的心頭血,耳膜邊滿是鼓脹的隆隆聲,彷彿是她的施虐欲在沸騰。
“你我身下的這方桌子,是朕當年進學時的那個位置。朕喜歡這裡,因為一抬首就能看著太傅執筆時,凝神的側臉。太傅,也是喜歡的吧?”
容珩不回半句,只微微側了側頭,連視線都不知該落於何處。
“太傅怕看見朕,也怕看見這明英館中的一切。”趙成璧瞭然,卻出手強行將他的頭掰正,迫著他直視自己。容珩再也無從躲避,眼睫不斷顫動。
“太傅當年英姿俊挺,與朝中重臣笑談錦繡文章,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朕在這方小桌上無媒苟合吧?”
趙成璧引著他的手撫上書案一角,是舊年刀刻的痕迹,撫平毛刺后隱隱顯出一個珩字。“褻瀆斯文,不是一件值得快意之事么?”
“朕平生最後悔的,不過是當年錯信了你。你與你那好父親對朕的母妃所做之事,朕會一樣一樣,報復回來。”
“慧嫻貴妃之事,非我父所為。”容珩閉上眼低低分辯,卻聽那女帝嗤笑一聲,“那陰謀造反,聯絡親王,扶持叛軍,一樁樁一件件,也非你父所為?”
見逼得他又沒了聲,趙成璧愈發痛恨,扯掉二人腰帶,將容珩雙手分別縛住,另一頭則牢牢拴在桌腿。
她起身,從臨近的小几上拾了幾樣器具過來,是前日沉宴率眾宮人前來教習侍寢規矩時所遺,銀托子、懸玉環、相思套、勉子鈴的花樣百出,鉚足了勁兒要羞辱容珩。
“臣……還未習得侍寢規矩,只怕傷了龍體……”
趙成璧不理會容珩的逃避之語,淡笑道:“不熟有不熟的好處,朕想在宮裡嘗個鮮兒還不得,今日勞煩太傅了!”
說話間便褪下容珩的褻褲,手指攏住那處上下套弄,唇亦含著乳珠,由輕及重、由緩及快地褻玩著。容珩呼吸漸亂,只得死死咬唇抑住將出口的呻吟。
成璧只覺口中朱果逐漸堅挺起來,便又多施了一番功力,吸吮得嘖嘖有聲。另一隻手亦不得閑,將另一側的櫻珠照拂到位。
容珩生得白,此刻周身血流涌動,直如美人新浴,每一寸肌膚都蒸騰著愛欲的潮紅,額上傷口又滲出血來。趙成璧拱了拱身子湊上前,輕吻著他的額發,柔聲問:“痛么?”
“朕也曾這樣痛。朕天真無邪時,曾願效鴛鴦與鶼鰈,日日與君好,可惜終不能成。如今朕,只想讓太傅將朕的痛,盡數同嘗一遍。”
感覺到容珩難耐地咬著自己的下唇,趙成璧便立時用唇附了上去,小舌伸進去翻攪著他的,將他口裡咸腥的血液勾入自己腹中。
“太傅,太傅……”她喚著他,喘息不止,婉轉鶯啼。“太傅真陽偉岸,玉兒好怕……”她的手指靈巧地撥弄著他的要害,揉捏勾引,卻又刻意地遠離,來回反覆吊著他,“銀托子這等軟貨俗器,太傅用不上。玉兒取了懸玉環給你套上可好?”
“成璧……”容珩無望地掙扎著,手腕處勒出一道道青紫印記,“成璧不可……”
“玉兒只是怕自己承裝不下。”成璧咬唇推他,又將兩指伸入口中舔吮著,目光似有些恨恨的,“太傅從了玉兒這次罷。”
容珩益發不敢看她,只怕又入了八天障的迷香陣,香軟肢體重重纏繞著他的魂靈,此生再不得出。“帝王怎可行此邪淫之舉……”
“太傅好好瞧瞧自個兒再說這話,”趙成璧已取了懸玉環放於眼前端詳著,“死物哪裡比得太傅邪淫?朕若當不成賢君,則必是你狐媚惑主。還當是朕不可侵犯的聖賢之師呢?”
容珩羞得說不出話,只得又閉上眼,雙腿擰著似要掩住羞處。趙成璧卻不許他露怯,徑身直入分開他的腿,灼熱之物貼在她冰涼的臉頰邊,她正欲淺嘗一番,卻見容珩直了身子勉強正聲道:“有正事同陛下說……”
“何事?”她把玩著他,語調隨意,似乎下一瞬就要伸出小舌。
“陛下的侍君……秦,秦徵羽,唔……”是他已被她吞沒了,“臣……陛下輕些……”
“太傅吃醋了?繼續說。”
“……他似有心事,且,行事詭異,陛下不應同臣耽誤時間……”
趙成璧從他腿間抬起頭,唇畔還掛著拉長的銀絲,笑意幽深,“太傅這是在擔心朕?”
容珩已不必說了。趙成璧從沒有個正經,他愈要提,她便愈是縱情施為,直逼得他啞了嗓子,咳嗽不止。
“太傅歇一歇。”趙成璧將懸玉環貼近頂端,給足了他預備的時間,這才將那環兒一點一點地往下順。那環是暖玉鑄成,觸手溫熱,但卻沒有半點彈性,緊緊地箍著他,不留一點空隙。
這時候成璧終於出手解了自己的衣。她在風月之中遊樂多時,竟還一絲不亂,只是華髻微松,團鳳累絲的赤金步搖隨手擲在地上。她用她的發去撩著他的前胸,又用最柔軟的胸乳去夾住他的硬挺,兩種相反的觸覺糾葛纏繞,世間萬物莫敢奔逃,皆盡溶解在她溫軟掌心。
臨近峰頂之時,趙成璧將那懸玉環往底部一扣。容珩正欲掙開束縛,將那玉環取下,卻見成璧已然功成身退,雙手撐著下頜愜意地欣賞著他。
“容更衣,朕的服侍,可還能入眼?”
女帝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衫,又將那金鳳步搖插回發間,未挽上的散發自容珩胸前拂過,激起細碎的酥麻。她並未真正獲得他,卻好像什麼都已擁有。
“朕今日冒犯了。”
成璧吻了下容珩的面頰,很輕,似越過他在與時光之外的人相吻。
趙成璧回到宣政殿已近四更天,休沐已然結束,這時間不早不晚的,還不如熬度過去直接上朝的好。
女帝心情似乎不甚順暢。想起她臨別的那一吻,掌下容珩茫然失措的目光,以及他醒覺後分明的迴避,一時心裡便懶懶的。
如果一個人會在這樣的報復中獲得快樂,那麼她無疑是罪惡的。很遺憾的是,她在過程中的確體會到了無上的快樂,幾乎欲罷不能,這便叫她不得不警惕。
她想找些事情做,又不欲翻開奏摺,於是喚來椋鳥,問及近來信件,椋鳥便笑道:“周將軍剛有信來,這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成璧亦十分驚喜,不自覺將緊攥了許久的拳頭鬆開,待椋鳥呈上信后迫不及待地拆開便看。
“陛下親啟:西洲大敗,國將不國,不日即可直搗王庭。然有一事,臣思度難以決斷,需呈於陛下一觀。西洲北有小國,名曰天水,其國中盛產金銀寒鐵,卻飽受西洲劫掠之苦。今我朝退西洲,天水差人與臣相交,言願以皇子之尊許為女帝良姻,攜珠寶、馬匹、布帛等物及無上寒鐵礦圖嫁入我朝,但求帝以正室之禮待之。”
信中字跡端正,雖不是名家筆體,到底也能看出是認真寫的。只是這張完了,其後又另附了張紙,字跡就拖沓了許多,似是封信前猶豫許久才加上的。但見其上寫著:“寒鐵雖好,但天水小國寡義,不可不防。臣以身許君,征戰沙場,可保我兒郎勇壯之威不亞寒鐵。且帝宮中若有外域之人,難保橫生事端,帝慎思之,切記切記。”
成璧捏著信紙噗嗤一樂。將軍補了這麼多話,她只瞧出一句,便是想她。正巧,她也有些想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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