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亞還想和弗蘭佐說會話,就被母親拉住手牽向了家。
院子里很安靜,原本應該在忙碌的奴隸們都不見蹤影。
是躲在哪兒偷懶嗎? 等會抓住了要多抽他們幾土鞭子,艾爾莎暗暗地想到。
她推開門,見到了弗蘭佐口中的訪客。
只是第一眼,艾爾莎就看見了頗無禮貌地散坐在客廳各處的客人們——都是些年齡不大的小夥子。
略微掃視眾人的服飾,她便確信眼前的來客們確實是自內城而來的貴族。
即使不去刻意注意鑲嵌在劍鞘和箭壺上的寶石與裝飾,那身皮毛昂貴做工精美的獵裝也能彰顯主人的身份。
看起來,歡迎的晚宴已經結束了。
果酒的香氣彌散在客廳內,而原本應當接待客人的男主人則是醉倒在了一片殘羹剩菜前。
「哎呀,老頭子可真沒禮貌,明明有客人來了還會喝醉……」美婦揚起了熱情的笑容,討好地走上前來。
只是漫天的酒氣中混雜著一股刺鼻的奇怪腥味,令人想起了過節時宰殺家畜的廚房。
她還未有所反應,原本三三兩兩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們投來了令人莫名感到不悅的目光。
與其說是被突然歸家的女主人所吸引了注意力,不如說他們對此等待已久。
只是艾爾莎毫無察覺。
她自持麗質,只覺得這是自己的美貌所帶來的魅力。
此時,正坐在座位上的領頭者發出了聲音。
「您便這兒的女主人艾爾莎女士了吧。
」這位精靈男青年的沙啞嗓音彷彿帶著魔力,深深地吸引住了因畏懼氣場而小心地縮在母親身後的莉迪亞,「您的丈夫真是幸運,能夠擁有這樣一位年輕貌美的妻子。
」「哪裡的話,您可真客氣——哎呀!」艾爾莎夫人正準備說幾句恭維的話,粗魯的客人便做出了大膽的舉動,拉住少婦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只是尊夫似乎酒量不行啊。
這倒是有些難以盡興了……您說,要不要作出補償呢?」言語中的挑逗意味實在太過露骨,但艾爾莎沒有拍掉按在酥胸上的大手。
她甚至主動縮了縮腰,緊緊地貼在了客人身上。
確認醉倒的丈夫沒有任何會醒來的跡象,艾爾莎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眼前這個魯莽的青年,彷彿在欣賞一頭雄壯的青年雄獅。
無論是這一身強健的肌肉,還是英俊而年輕的面龐,哪裡是自家那個猥瑣的小老頭所能比得上的呢? 「當然啦~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讓咱家作為代替來陪您吧。
」環住少婦嬌軀的手臂突然失去了熱情,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從精靈青年眼中閃過。
周圍的其他年輕人們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笑聲,讓還未明白狀況的莉迪亞嚇了一跳,就連已經春心蕩漾的艾爾莎夫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吧,這女人居然這麼騷的嗎——哇哦,沒想到堂堂劍聖居然會在手無縛雞之力的鄉下女人手上吃癟!」「沒準她已經習慣了。
講道理,我看她女兒就不像那個老東西的種,說不定這婊子也饑渴得緊呢。
」「那□爾塔老大要怎麼辦,真的要順勢喝清湯了嗎?我覺得要是一開始就選那個沒有經驗的女兒,也許事情就會有趣了……」言語中聽不出他們對被稱為「□爾塔老大」的領頭者的尊敬,而更像是一群浪蕩青年在對出糗夥伴進行嘲弄。
正在此時,后廳處傳來了呼喊的聲音。
「喂——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這老殘廢居然還在地窖里藏了人!」伴隨著歡快的叫聲,一位渾身沾滿血跡的年輕客人帶著幾個渾身赤裸的孩子走了進來。
這些孩子有男有女,有人類也有精靈,看起來從土幾歲到快成年的都有。
被關押了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孩子們膚色蒼白,身上滿是已經結痂的傷口,似乎因為畏懼生人而都躲在牆邊一言不發。
即使是貴客,未經主人允許便四處亂翻也是極為失禮的舉動。
看見丈夫圈養的私人財產們就這樣被牽到了外面,以及來人身上不妙的血跡,即便是遲鈍的艾爾莎女士也感到有些不對頭了。
她還未能從模糊的大腦中擠出什麼行動的對策,那個青年便已經竄到了身前。
「我說,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
」絲毫沒有關心正在顫抖的艾爾莎,青年向著同伴們問道,「好不容易出來找點樂子,你們怎麼都不跟過來清掃戰利品的啊。
」「還不是□爾塔老大,想要玩玩逼奸的把戲,哪會想到真撞到了個蕩婦呢?」眾人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
「再說,你還打算翻出顆核來嗎?異想天開也要有個限度啊,利奧。
」另一個同伴聳了聳肩,「老頭不是都招了嗎?他也只是偶然得到了這一顆『寶石』。
難道說你真要搞點粗布、碎石和銅板回去嗎?『勇敢的利奧單槍匹馬打敗了盤踞在山間的百餘惡匪,作為英勇的見證帶回了保存百年的牛糞』,就這麼和你爸爸解釋吧哈哈哈哈!」又是一陣放肆的笑聲。
惱羞成怒的利奧踢出一腳,趴在桌上的男主人便咕嚕咕嚕地滾到地下,露出背後的血洞來。
曾經在戰場上拚死戰鬥掙下家產的壯漢,現在也只是一團衰老而無生機的死肉。
終於反應過來的艾爾莎夫人尖叫著伸手指向了利奧。
她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群人不是什麼粗魯的客人,而完完全全是群窮凶極惡的匪徒。
「你……你們……」青年總算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女主人身上。
「呦,夫人,您終於感到害怕了嗎?」「啊……啊啊,不,不要殺我——」美婦的眼裡已經滴下了淚水,「想要什麼都可以拿,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們想拿什麼東西,難道還要得到你的許可不成?不過作為一介村婦,夫人你倒是長得挺漂亮啊——大家可是好幾天都沒碰過女人了,現在正憋屈著呢~ 你們說是不是啊?」「嗚……」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艾爾莎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要是被這裡的土幾個精壯小伙輪流姦汙,自己柔弱的軀體根本承受不了,但她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
女兒莉迪亞已經被拉住手腕,像只小雞一樣拎在了某個歹徒的手中。
要是惹惱了對方,恐怕就連性命都難以保住。
她只能無力地靠在□爾塔身上,等待命運的來臨。
周遭的眾人們已有部分顯出了躍躍欲試的模樣,想要上前侵犯這位美麗的少婦。
然而,即使是這副服軟的姿態也沒能得到滿意。
看得出朋友對懷中已經喪失任何反抗意欲的雌肉失去了興緻,利奧索性把艾爾莎拽起扔到一邊,故作恍然般地說道。
「對了,似乎一直忘了自我介紹了。
其實我們是松林軍啦,就是那群打著『以血還血』旗號的土匪——怎麼?不信?其實尖耳朵和五官都是假的,是特技,我們都是和『長耳朵』有血海深仇的人類啊!」「對對對!」附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默契的同伴們順著起鬨道,「我們早就聽說這兒住著一對豢養孩童淫樂的惡人夫妻了,今天就是懲奸除惡的日子!」即使是如此漏洞百出的即興表演卻仍沒有引起母女二人的絲毫懷疑。
傳說中用於嚇唬小孩止啼的恐怖存在居然出現在了眼前,艾爾莎兩眼一黑,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在許許多多的恐怖故事中,越是富有尊貴的精靈,落到松林軍手中后的下場就越是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