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汪袖川就把房頂窟窿眼補好了。
柳柿用熱水迅速擦了一遍身子,穿了一身乾淨衣服出來見客。
她熬了一鍋驅熱的涼茶。
待汪袖川滿臉汗水走下了樓梯,葡萄藤下,柳柿已張羅好一桌瓜果與涼茶。
“多謝汪公子了。”柳柿倒了一杯涼茶,雙手遞給汪袖川。
柳柿起床起的遲,不知房頂窟窿眼是琥珀玥給搗鼓出來的,說道:“昨日瞧著房頂還好端端的,今日這房頂就有了窟窿眼,怕不是昨夜有笨重的野貓現身,踩塌了房頂。“
笨重的野貓沒有,有的只是一頭笨重的野龍。
看著柳柿給別的男人倒茶端茶,笨龍吃醋了,也要求柳柿給自己倒茶。
“柿兒,我想喝茶。”
“你喝啊,要我給你倒?”
笨龍聽不懂柳柿這是不想給他倒茶,天真點點頭,“要。”
“你喝尿嗎?喝尿我就給你倒。”
柳柿指指桌上的茶壺與茶杯,苦口婆心道:“你說說你,這東西又沒離你八千里遠,它就在你的手邊,你要我給你倒茶,你是不是覺得,你是這一家之主了?”
一番話下來,笨龍生了悶氣,提起茶壺,仰頭把茶壺嘴對準了嘴,咕嚕咕嚕把一整壺的涼茶全喝了下去。
喝光這壺涼茶,讓汪袖川沒茶可喝。
汪袖川一時難懂這二人關係,放下茶杯,問道:“琥珀公子,這是與柳姑娘住在了一起?”
“正是。”琥珀玥放下茶壺,打出一個飽嗝。
柳柿說道:“他無家可歸,我見著他可憐,故收留在家中居住,教他做些家務,燒飯做菜之類,幫襯下我與妹妹。”
立在牆下的柳杏聽到這話,心道:他是越幫越忙。
“他一個男子,與你們兩個姑娘家住一起,易惹來流言蜚語,正好我家紡織鋪差個小工,何不讓琥珀公子去,有老師傅帶著踩紡織機,包教包會,衣食住宿都在紡織鋪里,不僅不花一文錢,每月還給餉銀。”
這樣的好差事,對於別人或許不錯,可在琥珀玥眼裡,這就是一個打發叫花子的差事。
自己是琥珀河河主,打工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給人類男子打工,且還是給‘情敵’打工。
想把自己從柳柿身邊支開,沒門!
琥珀玥說道:“多謝汪公子,我傾心柿兒,已與她定情,我此生只願守在她身邊,哪兒都不會去。”
這樣直白的話,沒有讓汪袖川知難而退,反而還激起他的競爭欲。
就憑琥珀玥,也想贏得佳人芳心?呵,可笑,真是可笑。
汪袖川展開摺扇,輕搖道:“巧了,我也屬意柳姑娘,柳姑娘未曾婚配,我倆可以公平競爭。”
“沒有公平這一說,我和柿兒已……”琥珀玥說到一半,被柳柿狠狠踩住腳。
柳柿低聲威脅:“你要是敢亂講話,我抽了你的龍筋。”
這時,丑娃啃著一塊哈密瓜路過。
琥珀玥忍著腳被踩的鑽心痛,向丑娃招手。
為了證明自己與柳柿都生了一個孩子,好打發走汪袖川,琥珀玥喊道:“玖兒,叫聲爹來聽聽。”
丑娃沒理琥珀玥,吐出一粒瓜籽。
知道丑娃這是又犯毛病了,琥珀玥改口:“丑娃,我是你爹,快叫一聲爹,給汪叔叔聽。”
丑娃還是沒應,雙耳像自動屏蔽了琥珀玥的聲音,坐下來用啃乾淨的瓜皮塗抹臉。
琥珀玥沒辦法,叫道:“小祖宗,我求你了。”
“哎。”丑娃這才遲遲應了一聲。
只是丑娃這聲應的,是對應琥珀玥叫出的那句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