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送來飯菜時,見到琥珀玥還是躺在珊瑚床上,一動不動。
在琥珀玥宅子里當差的下人們私下議論,琥珀玥躺在那裡,最鬱悶之時,連續發出好多聲龍吟。
那聲音大到都傳去了岸邊,讓河岸的人類聽見了,誤以為有水牛沉進琥珀河,在發出求救聲。
送完飯的下人走出后,房外等待的下人問起琥珀玥情況。
“大公子無礙,飯照樣吃的下,嘆氣聲也少了,就是臉上總掛著鬱悶之情,難消解。”
這擱誰,誰不鬱悶,把那女子睡了,卻記不得那女子的臉。
那女子肯定也鬱悶,所以才連夜搬家逃離。
一群小蝦化為的下人們擠在一起悄聲議論,就見一個穿黃卦的蟹侍衛長,抓著一老頭往這處來。
走近了,侍衛長說要見少主。
一下人道: “侍衛長,大公子現在鬱悶到飯都要吃多幾碗了,再鬱悶吃多下去,他身形都要走樣了,侍衛長你還是別在這時候打擾大公子,小心大公子讓你回家挖兩碗米給他。”
“這老頭,拿著少主的簪子,劃開琥珀河面,下水擅闖琥珀河,要把這人交由少主處理才是。”
那老頭求饒:“我只是想下河拿些寶貝,我錯了,雖然我上沒老,下沒小,但念在我歲數大,求你放了我。”
“混帳東西,這裡誰的歲數沒你大,你還賣起老了,這琥珀河是你家嗎?你拿寶貝?偷就是偷,少主平時貼身佩戴的簪子,你是從哪兒偷來的,等會兒見了少主,你如實說來。”
……
屋內的琥珀玥聽到外面的爭執,本無意去管,但聽到簪子,立馬翻身坐起來,下床開了門。
一開門,差點撞上被侍衛長要帶進來的瞎眼老頭。
“哎喲,咋缺了倆窟窿眼。”琥珀玥擋住自己的眼不去看老頭,伸出手,“侍衛長,把簪子給我。”
簪子一放到手上,琥珀玥拿近一瞧,就知道是自己送出去的那支簪子,錯不了,冒充不了。
侍衛長說道:“少主,我是在南面巡視時,逮到這老頭兒用你的簪子,下了琥珀河。”
簪子是琥珀玥身上的信物,這東西相當於是進入琥珀河的一把鑰匙,人類拿著簪子下河,不會淹死,在水裡行走,與在岸上走路一樣自由無礙。
琥珀玥攥緊簪子,眼神發沉,這分明是送給她的簪子,沒等到她拿著簪子來找自己,卻等來這簪子落入了他人手裡。
琥珀玥問道:“你上哪兒得來的這簪子?”
老者不答。
侍衛長推搡了一把老者:“少主問你話,你不老實回答,琥珀河就是你的墳地。”
“我……我……”老者打起了哆嗦。
琥珀玥變出一個龍珠,說道:“你如實說來,我把這個給你。”
侍衛長正想說這老者是個瞎子,看不見那龍珠,那老者就飛快接過琥珀玥給的龍珠,貪婪地抱在懷裡。
“我說,我說,三日前,有一個姑娘,她來我算命攤問事,打聽琥珀河裡的琥珀琉,作為回報,她把這簪子給我。”
“她打聽琉做什麼?”琥珀玥疑惑,“琉認識她?她認識琉?”
老者抱著龍珠喜笑顏開:“不知,不知。”
“那她去了哪兒。”
“不知,不知。”
琥珀玥說道:“你告訴我,她長什麼樣,我讓畫師把她模樣畫下來,或是你自行把她的模樣畫下來。。”
琥珀玥想著,只要有了她的畫像,派人拿著畫像天南地北地找,定能找到。
“公子,我是一個瞎子,我如何識得她的容顏。” 老者指指自己沒了眼珠的眼眶。
侍衛長呵斥:“大膽人類,你眼盲,心不盲,你都能瞧見少主遞出的龍珠,讓你說那姑娘長什麼樣,你就為難了,是不是找死。”
“這位爺,老朽我看不見人,但能察覺到靈物的存在,你們今日就是殺了我,我也說不出那姑娘長什麼樣,我若胡編亂造一通,你們找錯了人,豈不是,害了你們。”
侍衛長不信,想用刑逼問出這老者,琥珀玥揮揮手,示意罷了。
“送他從琥珀河出去。”
“多謝公子。”老者捧著龍珠,對琥珀玥謝了一禮。
作為琥珀玥放過自己一馬的回謝,老者離開前,對琥珀玥說道:“老朽雖不知那姑娘的模樣,倒是知道她肚裡凝了胎氣,若不出意外,安穩度過,十月後,她會誕下龍胎,公子是龍,找她不易,找她生的龍子,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