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全集 - 第188節

於是,在第二天夜裡,我點了李文秀的黑甜睡穴,讓她睡得香甜,然後以刀代筆,在地上刻字留言,告訴李文秀我會在殺了霍陳兩人或奪回她爹娘遺物后再回來見她,她回中原的話也可以通過丐幫找我這個人等等。
看著李文秀那熟睡中的可愛臉蛋,我俯下身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作為告別,終於牽馬飄然而去了。
新金庸群俠傳9作者:kenmei自進入雲南邊境后,我便往大理方向而去,這天經過瀾滄江邊,卻無意中發現十多丈外一塊大青岩上坐得有人。
其實那人始終一動不動,身上又穿著青袍,與青岩同色,遠看起來就象是和岩石連成一體一般,但那是我的必經之路,所以我對周圍特別留意,無意中發現那岩石上方有部分不是石體的青色,便有所懷疑,注意了良久,也用聽骰之法聽了好一陣子,方才確定那是一個青衣人。
江邊到處都是鵝卵大的亂石,而且一眼看去,最近的山丘也離得頗遠,附近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色,有的只是瀾滄江波濤洶湧的江景,但沒有理由看了那麼久都一動不動的啊,他手上又沒有魚竿,應該不會是另一個姜太公吧。
我也不禁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但好奇心起,我便快步走過去察看。
只見這青袍人是個老者,長須垂胸,面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的,望著江心,一霎也不霎。
但再仔細看了一會,卻見這死屍雙眼湛湛有神,臉上又有血色,我伸手到他鼻子底下一探,只覺氣息若有若無,再摸准他臉頰,卻是忽冷清忽熱,索性到他胸口去摸時,只覺他一顆心似停似跳。
我不禁大感有趣,自言自語道:“這人真奇怪,說他是死人,卻像是活人。
說他是活人吧,卻又像是死人。
”忽然有個聲音說道:“我是活人!”我聞聲大吃一驚,我明明知道周圍並沒有人,也沒地方可以隱藏,而我明明一直看著這個怪人,聲音入耳之時,並未見到他動唇說話。
有此古怪情形發生的話就只有一種情況,但我為了確定,便走近身去,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問道:“是你跟我說話么?”那聲音道:“不是!”我手掌中絲毫不覺顫動,那就更加確定了,不由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沒有想到,我居然在這裡遇上了會腹語術的高人,實在失敬。
”青袍客頗為意外,雙眼向我看了過來:“哦?你居然知道?”我點點頭說:“略知一二而已,如果前輩可以讓我再摸一下,說不定我可以猜得出前輩的身份哦。
”青袍客“咦”了一聲:“那麼你就儘管摸吧。
”我伸手摸進他的衣袖裡頭,果然如我所想,摸到了一根細鐵杖,便縮回手來,對他說:“前輩應該就是四大惡人中的老大,‘惡貫滿盈’段延慶吧。
”段延慶“嗯”了一聲:“你這小子還滿不錯啊,居然認得老夫。
你叫什麼名字?”我報上姓名后問道:“我只是聽說過前輩的幾樣特徵而已,但最不懂的就是前輩是如何進食的呢?”段延慶伸出雙手,一手拉上唇,一手拉下唇將自己的嘴巴拉開,隨即以左手兩根手指掌住,右手投了一塊東西進口,咕嚕一聲,吞了下去,說道:“便是這樣。
”我嘆道:“唉!那可真可憐,那不是什麼滋味都辨不出來么?”這時我才發覺他面部肌肉全部僵硬,眼皮無法閉上,臉上自更無喜怒哀樂之情,初見面時幾乎以為他是個死屍,便是因此。
我又問道:“晚輩通過南賢前輩那裡得知前輩的腹語術和傳音入密之術都練得出神入化,晚輩仰慕已久,不知道前輩是否可以傳授與晚輩呢?”段延慶“嘿嘿”地笑了兩聲:“你這小子還蠻貪心的,那你準備用什麼來換呢?”我乾笑了兩聲掩飾我的窘態:“這……前輩應該是想向大理段家報復吧,晚輩答應想辦法取來六脈神劍來做交換。
當然,晚輩不能保證能拿到全部六套劍法,但晚輩可以以監護人南賢前輩發誓,一定能夠得到。
”然後取出南賢所送的那塊竹牌,讓段延慶過目。
段延慶確認過竹牌后低頭又想了好一陣子,似乎覺得以這兩種不涉及武藝的絕技換取部分的六脈神劍應該是不錯的交易,何況有南賢為保,應該信得過,但他可能還不相信我,便說:“年輕人,這樣吧,如果你能夠接我三招的話,我就答應你的要求吧。
”我呆了一呆,連忙仔細看了看段延慶的綜合指數,不看猶自可,一看嚇了我一大跳。
原來段延慶強達580,是我入遊戲以來所見到的最強者,要我接他三招,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又或者說遊戲設計者也沒有想到會有玩家對這兩種絕技有興趣,所以才把得到的難度提得那麼高吧。
段延慶見我猶豫了,便說:“怎麼樣,敢不敢?”我一狠心,決定為了這兩種絕技冒一次險,於是取出刀劍,對段延慶拱手道:“前輩請!”段延慶點點頭,雙手衣袖中分別伸出一根細細的黑鐵杖,說道:“有種,那我來了。
”左手鐵杖在岩石上一點,已然縱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丈許之外,但他一個轉身便迴旋過來,雙杖如泰山壓頂般直轟下來,身法之快、力度之重可以說是凌駕於雷霆和歐陽克之上的。
我當然不敢怠慢,因為就算段延慶不出殺招,就象這樣的普通招就足夠我受的了,連忙站穩馬步,揮舞刀劍,以泰山十八盤和霹靂刀法迎戰。
只聽見一聲巨響,我的刀招劍法被他那簡單明了的一擊完全瓦解了,我連站樁也無法站穩,身子向後退去,但段延慶的攻勢未完,他雙手輕轉,雙杖上便傳來兩股強大的旋力,我的右手還可以抗拒,但左手力度不足,寶劍就此脫手飛出了。
段延慶喝道:“第二招來了。
”身形快速接近,雙杖一左一右攻擊過來。
我絲毫不敢遲疑,身形也以我最快的速度後退,右手刀使出“雷霆響八方”盡量進行防守,左手則飛快地掏出大把霹靂彈向段延慶灑了過去。
段延慶身形急擺,右手杖也回去防守,竟然將那十多顆霹靂彈的攻勢化為烏有,但霹靂彈那些爆破威力也多少影響了他左手杖的發揮,居然沒有將“雷霆響八方”的防線全數瓦解。
段延慶的面子似乎有些掛不住了,大喝“第三招”,雙杖一起攻擊了過來。
我心知這回守不住了,便大吼一聲“拼了”,全力使出“雷爆震五嶽”向段延慶劈去。
段延慶雙杖一錯,右手杖迎上了我的刀,左手杖卻快速地從下方穿過,狠狠地點中了我左手的肩井穴。
我只覺得左邊身子一麻,左手掏出暗器也不能動了,還有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攻入了我的體內。
而在此同時,刀杖相交發出轟然巨響,我藉助神兵以及奧妙霸道的刀法所產生的巨大攻擊力居然敵不過段延慶用鐵杖發出的簡單攻擊,刀招被瓦解之餘還被段延慶所發出的第二道勁攻入右邊身體。
兩道巨力左右夾擊,我頓時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身體改前攻為後飛,趴倒在地噴出好幾口鮮血,染紅了大片石頭。
這時我只覺得身體難過得很,右手幾乎連刀也拿不穩,左邊身體則又麻又痛,說不出話來了,只有鬆開刀,艱難地取出一顆生生造化丹吞下,方才慢慢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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